高一的教學樓和高三的中間隔了一個標準操場,到了高一樓,季別先下車了。
他進了教室,早讀已經開始了,班長見怪不怪地看他一眼,嘴里念英文沒停下來。季別小跑到座位上,后桌女生戳戳他的背,問他:“我要你幫我偷的段逐簽名,你到底偷到沒有?”
季別“啊”了一下,說:“沒,我忘了。”
“不過,”他偏過身去,給后桌展示了他的右手,神秘地低聲說,“段學長剛摸過的手,你要不要摸?”
女生露出了惡心的表情,拔下筆帽扔他,季別伸手擋開,笑了笑,轉回身打開了書包,開始學習。
學著學著季別又拿出手機,在桌子下面偷偷給段逐發消息,問他:“少爺中午想吃什麼?”
早上段逐在季別房間門口敲了二十分鐘門,季別才爬起來,一上車又抱著段逐就睡,這會兒精神好了,終于有些心虛,心說還是主動找找段逐,討好他一下。
3.
中午季別被段逐耗住了,十二點三刻才趕到活動中心,推門進去,一屋子辯論社的人,還有兩個指導老師,都用譴責的眼神看季別。
社長正在說辯論賽的事兒,季別走進去,他正好講到:“大家周六早晨在學校門口集中,帶好三天的換洗衣服。”
“辯論賽怎麼還要外宿?”季別隨性地把包甩到副社長頭上,副社長敏捷躲開,季別就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來了。
“我早說過了,”社長冷冷地說,“上個月。”
“從周六住到周一?”季別掐指一算,正好能逃過段逐在家的時間,分外高興,又問“能不能再多住幾天?”
社長嫌棄地看他一眼,繼續說須知事項。
“你怎麼遲到這麼多?”副社長湊過來問季別,“不是說十二點半麼?”
季別嘆了口氣,道:“別提了,大少爺指明要吃北食堂賣的那個便當,我下課跑過去買了,再給他送過去。”
北食堂在活動中心旁,和高三教學樓分別位于校園兩端,季別一小時橫穿三次校園,才抵達辯論排練現場。
由于臨近比賽,校方也很重視辯論社成績,社員們一整個下午都會待在活動中心。
“你吃了麼?”副社長看著季別跑得泛著層粉色的臉,和鮮紅的嘴唇,問他。
季別摸摸肚子,說:“吃了,大少爺賞我的。”
段逐最近不知發什麼瘋,每天都要盯著季別吃飯,季別煩得要死,今天本來辯論賽有事,囫圇吃了幾口想走,被段逐扣下來,硬是逼他把飯吃完了。
“晚到的人真要留下來打掃啊?”季別問副社長,“這不是挺干凈的嗎?”
副社長把眼神移開了,看著站在上面慷慨激昂鼓舞士氣的社長,問季別:“怎麼,你急著要走?”
“倒也不是,”季別說,“我不是怕我家少爺等得生氣麼。”
最后季別沒真的留下來打掃衛生,他們排練的太晚,兩個學校保潔阿姨都站在門口等了他們二十分鐘,最后一場模擬辯論才結束。
季別拎起書包就就往校門口跑,遠遠見著家里的車,又來一個百米沖刺。
他進了車就靠著椅背喘氣,段逐給他遞了瓶水,問他:“跑這麼急。”
“你等多久了?”季別接過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口,問。
段逐看了季別好一會兒,才說:“不久。”
晚上吃飯時,季別突然想起來外宿的事兒,興高采烈跟段逐說了。
段逐聽完,皺起了眉頭,問季別:“怎麼要三天?”
季別挑挑眉,說:“賽方安排的。而且不是段原回來嗎,我避一避風頭。”
“周日結束,為什麼周一才回來?”段逐又問。
“周日晚上結束,就多睡一晚唄,”季別托著下巴,問段逐,“大少爺不會舍不得我吧?”
段逐沒說什麼,他吃完了,就放下筷子去了書房,段逐正忙著申請學校,明年夏天,他要念大學去了。
說起這些,季別心中是隱隱有些擔憂的。
他想若是段逐走了,段原又交流回來,那他在這個家里,就真的沒靠山了。
只希望段原這小子出去一趟回來人能變乖巧些,不然段逐一走,就他和段原原先那架勢,兩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段逐這人——也很怪。
季別喝了一口果汁,眼睛轉了轉,也跳下椅子,又溜上去找段逐了。
他大喇喇推開了段逐書房的門,段逐在筆記本上敲敲打打,他只看了季別一眼,就把視線重新放在了電腦屏上。
季別走過去,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段逐的電腦屏幕,然后伸手把電腦推開了,自己坐到了段逐的書桌上,用手搭著段逐的肩,笑瞇瞇地看著段逐。
段逐抬手按著季別的腿,就在季別以為段逐要把他趕下去的時候,段逐靠過來吻住了他。
段逐的呼吸很熱,手也很熱,嘴唇很熱,追逐壓迫著季別的舌頭都熱。
季別的腰給段逐掐緊了,隔著薄毛衣都能感受到他的力道和熱度。季別的唇舌都讓段逐占著,渾身浸進了荷爾蒙里似的,舒服又燥熱,燙又很爽,他赤著腳,圓潤白皙的腳趾頭蜷了起來。
段逐托著季別的臀,把他抱起來,邊吻他邊往書房的小休息室里過去。
4.
季別和段逐這種見不得人的關系是從上個月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