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下樓還好,似乎那時只是有些麻,如今卻只剩下疼。
“怎麼下來了?”燕行之比他還著急,幾步跑了過來,接住不安分的Omega。燕行之跑得急,抱著他的時候用了些力,寬大有力的手掌正好落在許深后腰的位置。
許深側過了臉,他有些懊惱。
紅暈順著耳尖蔓延。
燕行之小心地放下了人,又再三檢查了一遍,這才舒了口氣。也正是這時候,燕行之才發現Omega早已通紅的耳廓。
是害羞嗎?
還是別的?
他家Omega好像有點乖。
燕行之的心像是被貓撓了一下。
粉紅繼續蔓延,Omega哭起來眼皮都是紅的,明明哭得不是很兇,只是沉默地掉了兩滴眼淚,偏偏眼皮鼻尖全紅了。
可憐極了。
燕行之覺得自己不是人。
他突然想讓許深哭得更狠,最好是攀住他的肩膀,亦或是連他的肩膀都攀不住,手指無力地伸著,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抓不住。
他想讓月光搖晃起來,再把清冷的月光揉碎。
“在想什麼?”許深突然開口。
“沒事。”alpha聲音嘶啞,手中的毛巾帶著冰塊,骨碌碌地滾在地上,燕行之手忙腳亂地去收拾,不著痕跡地弓起了身。
行了,不能想了。
越想越···
燕行之失眠了。
在他把許深抱回房間之后,alpha回到了自己冷冰冰的臥室。
許深剛已經睡下了,Omega白皙精致的臉埋在被子中,床頭燈是暖黃的,一整片暖黃渡在了Omega的發絲上,莫名顯出幾絲柔軟。
好乖。
燕行之從沒見過這樣的許深,眼睛是清澈的,Omega淺淡的眼瞳中倒映出他的輪廓,并且只有他的輪廓。
燕行之不想做人了。
許深給他說了晚安,許深說:“你也早點去睡吧。”
alpha磨了磨牙,在許深的“晚安”聲中勉強記得自己是個“正經”的A。
正經的A只有在特殊時期才可以不做人。
燕行之開始了發愁,alpha撕下一張日歷,又對著自己上次易感期的時間看了又看。
二十天。
十七天。
十五天。
···
還有整整十三天。
alpha為什麼不能一個月兩次易感期?
好煩。
每天都要撕日歷。
還要撕整整十三天。
那就是三百一十二個小時,一萬百千七百二十分鐘,一百一十二萬三千二百秒。
難熬。
第11章 撕完日歷
燕行之發現自己很不對勁。
怎麼個不對勁呢?
他居然覺得許深有一點可愛。
有點喜歡。
比如現在,許深喝著牛奶。
牛奶是燕行之溫的,許深傷了腳,最近都是燕行之照顧左右。
只是今天的牛奶溫得不好,當時許深正準備洗漱。燕行之把牛奶溫著,就轉身照顧起了許深。
擠牙膏,放溫水,做人工扶手。
Omega站在鏡子前,溫水打濕了臉,幾縷黑色的碎發被水打濕,許深微微側了側頭,就有水珠順著Omega白皙的脖頸滑落,順著鎖骨,滑到更深的,燕行之看不到的地方。
許深的眼睛中也進了水,睫毛被打濕,Omega茫然地眨了眨眼,淺淡的眸色中浮現出一層薄薄的水霧。
霧氣氤氳。
然后燕行之就看呆了。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牛奶鍋已經咕嘟嘟地冒起了泡。
燕行之本想再溫一杯,卻被許深制止了。
“就這樣吧,”許深說,“謝謝。”
許深很喜歡說謝謝。
Omega雙手捧起了牛奶,杯子也有點燙,許深就不停地換著手指。
牛奶溫度實在高了,許深輕輕地對著杯子吹氣。
許深的唇也帶上了濕氣,因為呼氣而微微抿著。
Omega的嘴好小。
應該也很軟,指腹擦過,也許就會更加紅潤。
燕行之突然覺得很渴,抓過旁邊的杯子,一口氣灌了大杯。
好煩,日歷還有十二張。
撕得好慢。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加快易感期呢?
燕行之對著百度上的“易感期紊亂綜合征”研究了半天,最后還是不情不愿地收起了手機。
可惜了,他年年體檢。
沒這些問題。
唉。
十二天。
十天。
九天。
……
清晨鬧鈴響起的時候,燕行之興沖沖地拿起了床頭柜前的日歷。
日歷中,今天被劃上了一個紅色的圈,表示今天是個特殊日子。
什麼特殊日子呢?當然是燕行之盼望了整整一萬八千七百二十分鐘,簡而言之就是某A盼望了整整十三天的“特殊”日子。
燕行之很開心。
開心地在床上打了個滾。
“咳咳。”像是也察覺到自己行為有些幼稚了,燕行之掩飾性地咳嗽了一聲。
吃過早飯,燕行之選了一條最合適的領帶,站在鏡子前看了半天。
許深已經出了門,前兩天腳好些了,Omega就去了研究院。忙起來沒日沒夜,許深也加了幾次班,但是燕行之每次都會去接人。
自己的Omega當然要自己接。
自己喜歡的omega那更要自己接!
追人嘛,燕行之翻開了《AO交往我知道》。
嗯,他悟了。
燕行之照常去了公司,上班,下班,然后接許深回家。
“走吧?”許深一出研究院,就看見了靠在車旁的燕行之,像前兩天一樣,alpha來接的他:“我腳已經好了。”
走路還有點瘸,但許深還是解釋著。
他不太想麻煩人,盡管燕行之說,他是他的alpha。
“最近不太忙,我下班得早,順路就來了。”實際情況是某A專門盯著時間,在公司到點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