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丞離開之后去了教學樓的一間教室,此時還沒到上課時間,其他學生都沒來,白楊推門進去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倚靠在空教室的窗邊,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什麼事,給的錢不夠?”邵丞見到他便問。
白楊奔跑過來才感到四肢酸痛,昨夜堆積的勞累還沒有緩解,又增添了新的疲憊。冬日的寒風刮得他臉頰發紅,喘著氣呼出胸腔里的冷意。
他走到邵丞面前,認真道:“不是,我不要錢。”
邵丞露出嘲弄的笑意,挑眉看他:“那你昨晚為什麼邀請我?”
“我……”白楊臉更紅了,“我喜歡你啊,我是自愿的。”
邵丞站直了,高大的身形一步步走到面前,俯視著白楊,神情卻似乎沒有以往那麼冷酷,深邃漆黑的眼里甚至多了一絲溫度,英俊得令人移不開目光。
“真的這麼喜歡我?連錢都不要了?”
白楊被這低沉的嗓音酥到了心底,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沒有絲毫遲疑,迎著邵丞的目光坦然道:“真的很喜歡你,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和他妹妹一樣重要。
邵丞嘴角似乎又上揚了些,低聲道:“錢你收著,以后聽話一點,我會給你更多的,知道了嗎?”
白楊還想開口拒絕,邵丞卻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示意他別說話。
無聲的曖昧在空氣中悄悄滋長,邵丞沒有拿開手指,轉而輕輕摩挲著白楊的下唇,眼神晦暗不明。
白楊覺得今天的邵丞有點不一樣,但他還沒來得及分辨出哪兒不一樣,教室外就傳來了其他人的交談聲,似乎是來上課的學生。
他知道自己該走了,邵丞肯定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們倆有不尋常的關系,可又實在舍不得,于是握住邵丞按在他唇上的手,在那根手指上輕輕地親了一下,眼睛亮亮地看向邵丞,淺笑:“都聽你的,我先走了。”說罷便在外面人進教室前先從后門出去了。
顧韋豪和陳弘毅進教室時看見邵丞站著一動不動,奇道:“丞哥,站著干嘛呢?”
邵丞沒有回答,看了自己的手良久,才說:
“吹吹風,冷靜會兒。”
第19章 19
不用打工的晚上一下子變得很空閑,白楊先去餐廳向經理鄭重道了歉辭職,意外得知昨天在他換下制服的間隙,邵丞問經理要了他的工資卡賬號,難怪能轉錢過來。
對于這筆錢,既然邵丞讓他收著,那就先保管著吧。
等到哪天這段關系結束,再如數還回去好了。
從餐廳出來后白楊直接去了醫院,對著依然沉睡中的妹妹自言自語聊了半天和邵丞的事,當然略過了少兒不宜的片段,畢竟白桃才16歲,還未成年呢。
半途護士照例進來查看情況,看到白楊的衣著打扮“咦”了一聲,驚訝道:“哇,你這衣服是G牌的?”
白楊還穿著邵丞早上給他準備的那身衣服,包括襯衫、毛衣、褲子和外套,他不太懂衣服牌子,聽護士這麼問,心里咯噔一下,回道:“朋友給的,我不清楚,這牌子很貴嗎?”
“當然啦,而且你穿的好像是最新款吧?我前幾天跟男朋友路過那店還看了好幾眼櫥窗呢,可惜太貴買不起,你朋友可真大方。”
白楊頓時就坐不住了,他怎麼忘了,邵丞的衣服怎麼可能會便宜。
他立刻給邵丞發了信息,說衣服洗完之后會還給他,幾分鐘后邵丞卻回他說不用。
盡管如此,白楊回家后還是換下衣服送去了專門的洗衣店,他怕自己手上沒輕重洗壞了,第二天放學后取了衣服就直奔邵丞家。
開門的并不是邵丞,而是一個中年阿姨,兩人見面俱是一愣,不過那阿姨看見白楊手提袋子里的衣服后,立刻反應了過來:“你是邵丞的朋友吧?”
白楊不太自信地勉強點點頭。
阿姨笑著招呼他進門:“我是平時來給邵丞做飯打掃的阿姨,叫我芳姨就好,邵丞在樓上房間呢,我去喊他。”
白楊連忙說:“不用了芳姨,我還了衣服就走,不打擾他。”
“這麼客氣啊,也行。”芳姨見白楊長得干凈俊朗,挺拔精神,很討人喜歡,沒忍住話頭就多說了幾句:“邵丞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看得出來他很重視你這個朋友啊,他性格你也知道的,以后還要麻煩你多照顧他了。”
白楊有些不明所以,問:“芳姨你是不是搞錯人了?我和邵丞不算很熟……”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芳姨詫異道:“前天來這兒過夜的不是你嗎?”
“是我……”
“那就沒錯呀。”芳姨笑了,“那天晚上我本來是要過來打掃衛生的,邵丞發消息跟我說有朋友要來過夜,讓我別來了,結果大晚上十點多又發信息讓我去買幾件衣服,早上送過來,他很少這樣麻煩我,所以我印象還挺深的。”
白楊愣住。十點多,差不多是他在洗澡的時候,邵丞居然特意給他買了衣服?他還以為這些衣服是買錯尺寸穿不了才給他的。
“你們在說什麼?”
白楊和芳姨同時應聲而望,邵丞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看到白楊手里的袋子,眉頭一皺:“說了不用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