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楊聽了奇道:“邵丞為什麼被他爺爺趕出去?”
邵國康訝異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嗎?這混小子呀,去年春節跟我們回他爺爺家過,老爺子勸他該找對象了,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一下把你倆的事全說了,老人家思想沒那麼開明,那個氣啊,拿拐杖揍他,我們誰勸都沒用,拐杖都揍斷了,這小子也是夠狠,跪地上一聲沒吭,老爺子氣得大冬天把他趕了出去。”
白楊呆住,愣愣道:“是……除夕夜那晚嗎?”
“是啊,我跟他媽看他背上被打得那叫一個慘,原本想跟他一起回去醫院看看,可他說要去找你,說你一個人在醫院,不放心,正好順道去醫院擦藥,年夜飯也沒吃就走了。他爺爺現在還沒完全消氣呢,這不,今年除夕就在我們自個兒家過了。”
白楊的心重重一顫,呼吸都凝滯了。
去年除夕夜那晚,邵丞回爺爺家坦白了他們的事,被他爺爺狠狠打了一頓,電話里都壓抑不住劇烈的咳嗽聲,還連夜從郊區趕回來見他,想陪他一起過年。
而當邵丞忍著傷痛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是什麼?
是他正抱著別人。
邵丞當時該是怎樣的心情,白楊根本不敢去想,還記得那天晚上他給邵丞打電話,對方關了機,合家團聚的除夕夜,那時邵丞一個人在哪里?又在想些什麼?
明明被那樣殘忍地“背叛”了,可那天他一落淚,邵丞又摟住了他。
原來在這段感情里,一再妥協退讓無法放手的根本不止他一個人。
“你不舒服嗎?臉色怎麼不太好?”邵國康關切地詢問。
白楊這才回神,心里又甜又澀:“沒什麼……我去廚房看看,桃桃你陪邵叔叔接著聊。”
白桃甜甜地應了聲:“好!”
走到廚房門口,恰好邵丞端著一盤剛燒好的菜出來,白楊手一伸,輕輕地拉住了他的衣服,沒有說話。
邵丞把盤子放好,回牽住他的手,低聲問:“怎麼了?”
白楊張了張嘴,終究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邵丞怎麼可以這麼溫柔,溫柔得令他心臟發疼。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現在重提也沒有意義,他只能在心底默默下決心,以后要對邵丞更好,無比好,好到讓他忘記曾經的那些糟糕回憶。
“有點累了……晚上我們早點休息吧。”白楊最終說。
“什麼都沒讓你做還累。”邵丞皺眉,不悅道:“讓你少半夜寫稿子,不聽話。”
訓歸訓,吃完晚飯后,邵丞還是跟父母說了自己要早點休息,不等跨年了,并沒有提是白楊的原因。邵母責備了他兩句好吃懶做,便放任他去了。
安頓好妹妹后,白楊回到邵丞房間洗了澡,隨后便站在窗口望著靜謐的夜色,出神地回想著白天邵院長說的那些話,越想心里越綿軟酸脹。
邵丞進屋時叮囑了一聲要關窗,待洗完澡出來看到他還站在窗邊,立刻走過去把窗重重一關,轉身慍怒道:
“讓你別吹冷風,沒聽到嗎?”
窗戶一關,室內的暖氣就籠罩了全身,白楊的臉頰被寒風吹得有點冷,他笑著把側臉貼到邵丞的脖頸處,汲取那處的熱量。
邵丞捏著他的后頸衣領將他從自己身上拉開,低沉道:“撒什麼嬌,知道錯了麼?”
白楊因今天邵父的一席話,原本就充盈肺腑的愛意更是多得快要溢出來,眼底滿是柔情蜜意,黑亮的眼眸干凈而癡心。
他注視著邵丞,揚起嘴角:“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
邵丞一怔,沒想到他會頂嘴,低頭壓了過去,鼻尖幾乎抵到鼻尖,沉聲道:“知道錯了就輕點教訓你,不知道錯就狠狠教訓你。”
白楊伸手勾住邵丞的脖子,嘴唇若有似無地輕蹭他的嘴唇,也壓低了聲音:
“那我選擇不知道錯。”
邵丞眼神驟然發狠,一把將他翻過身按在冰涼的窗戶玻璃上,粗魯地扯開了他的浴袍。
半小時后,玻璃被噴灑出的熱氣暈染成了霧白色,窗臺邊的兩個身影緊緊貼在一起,將整個房間的熱度都集中了過來。
邵丞來勢兇狠,沒怎麼擴張就頂了進來,白楊一開始疼得像他們第一次做一樣,可現在,硬生生被干得后面一片濕軟。
“啊……嗯哈……”他反手摟住背后邵丞的脖頸,乞求道:“親我……嗯……”
邵丞擒住他的下巴將他臉扳過來,強悍地侵入口腔吮吸他的唇舌,下身像打樁機一樣沖撞不停,撞擊間發出清晰可聞的啪啪水聲。
令人幾欲窒息的長吻后,邵丞放開了他,眼底情欲深涌:
“寶貝,把你干到零點看煙花好不好?”
白楊還有幾分神志,勉強在腦子里算了下,到零點還有三個小時。
他吞咽了口剛才親吻中留下的津液,癡癡地望著邵丞,在身體被頂弄得顛簸晃動中,紅著臉小聲問:
“看完煙花……還……嗯……還干我嗎……”
邵丞沒有回答他,而白楊之后也沒能再說出過一句完整的話。
新年到來的時候,窗戶外煙花絢麗升天綻放,照亮了一室。
白楊被壓在床上抵死纏綿,看見邵丞漆黑如夜的眼里折射出煙花的璀璨光芒,情難自抑地緊緊摟住他不停索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