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我結束這通電話,飯早已做好端上桌了。
李鳴玉忙地頭也不抬:“打完了?”
我“嗯”了聲,肚子餓得要命,一屁股坐在他對面,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吃到一半才想起來:“下次爸媽在的時候,你別動手動腳的。”
“什麼是動手動腳?”李鳴玉不解地問,“抱一下也算嗎?”
“不是抱的那一下!你、你手都摸到那兒了。”
李鳴玉眼睛彎起來:“‘那兒’是‘哪兒’?”
他是存心的!我說不出口,只好悶頭繼續吃。
“我吃完了。”我騰地站起來,準備躺回沙發上休息。
卻看見李鳴玉笑意盈盈地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我一時無語,湊過去親他,故意咬了下他的唇瓣發泄。
李鳴玉失笑:“我的意思是,你嘴角這里有米粒。”
我愣了下,臉一下熟了似的燙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不說清楚。”
李鳴玉點點頭,了然于心的模樣看得人更來氣。
·
天氣預報說有雪,早上陽光燦爛,下午天氣陡然陰下來,烏沉沉地壓著,如同濕了泥水的棉絮。
還不到三點,外面便開始下雪。
今年的雪比往年要多。
我仍然覺得興奮,和李鳴玉一共包餃子的時候也不住往外面瞅。
“晚上要出去玩雪嗎?”李鳴玉問。
我遲疑地搖搖頭:“被別人看見感覺會有點尷尬,這麼大人了……”
“小區里住的人不是很多,而且我知道有個地方幾乎沒有人會經過,”李鳴玉眨眨眼,“要嗎?”
“你要是想去的話,我可以勉強陪你去。”
李鳴玉笑起來:“好吧,我想去。”
我狀似勉強地點點頭:“那就陪你去玩好了。”
因為只有我們兩個人,除夕夜的飯也并沒有太豐盛,我和李鳴玉都不愛吃肉,這頓飯樸素得很日常。
李鳴玉說要先下去去儲物室拿東西,我于是先回了臥室換衣服。
外頭氣溫零下,我怕冷,特地多系了條圍巾。
忽然樓下傳來叫聲:“哥哥——”
聽著像是李鳴玉的聲音,我慢慢走到陽臺推開了窗,朝外疑惑地探出頭,還沒低下頭找人,便又聽見他喊了聲:“抬頭!”
我下意識地抬起頭,只聽“砰”的一聲響,漫天璀璨絢麗的煙花陡然炸開,彩色地照亮雪茫茫的一片,盡數倒映在眼里。接著又是幾簇煙花,連續“砰”、“砰”地綻放在眼前,點點流光劃過橙黃色的夜晚,漂亮得不可思議,幾乎讓人有流淚的沖動。
像是有所感應,我低頭看向雪地。
李鳴玉站在煙花與雪的光影里,抬頭看著我,眼睛里是一場縮小的煙花與我,他眼睛彎著,朝我揮了揮手。
我清晰聽見心臟跳動的聲音,雜亂無章。
不過兩三分鐘煙花便結束了。
李鳴玉雙手攏在嘴前,很大聲:“漂亮嗎!”
我也很大聲:“一般!”
他笑個不停:“快下來了!”
我連怎麼關門離開的都不記得,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和李鳴玉摔在了雪地里,他不停親著我,手扣在我的后頸處。
“你、你什麼時候買的煙花?”我好不容易找著空隙別開臉。
“去超市的時候,在路邊買的。”李鳴玉摩挲著我的臉頰,久久地望著我,忽然捏住了我的臉,我被迫撅起嘴來,又被他親。
“別親了,我要憋死了……”我使勁推開了他,臉熱得要命,強裝著鎮靜。
李鳴玉真的沒有再鬧,他從背后抱著我,我們就這麼靠著樹,看著眼前的雪紛紛落下,還有遠處偶爾燃起的煙花。
“我們在這里做愛吧?”李鳴玉忽然問。
我嚇了一跳,左右看了眼,附近并沒有人:“你犯病?”
“可以做嗎?哥哥,”李鳴玉貼近的呼吸溫熱地撲在我的臉上,他的手鉆進羽絨服里,冰涼得人一激靈,李鳴玉低聲,“沒有監控的,別擔心。”
明明他的手是冷的,可撫摸過的地方卻變得熱,像是要把人燒化了。
再進一步真的要越界了,我抓住他的胳膊,聲音發啞:“回家里……”
李鳴玉猛地把我抱起來,一進門,燈都來不及開,在玄關處便開始接吻。繁重的衣服掉落在地面,裸露的肌膚緊緊貼在一起。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與李鳴玉做愛這件事對身體而言已經變得格外熟悉,甚至只是親吻就會變得濕潤。他托著我的臀部,性器慢慢擠入后穴,頂得極深,我繃緊了腳背,急促地喘息著。
“你說要玩雪的……”我聲音不穩,“明天雪都要化了。”
李鳴玉把我抱著往上顛了顛,往臥室的方向走,“你想堆雪人,還是打雪仗?”
“堆雪人吧,啊——”
走上樓梯時,體內的陰莖隨著動作往里頂,摩擦著前列腺,我的前頭也顫巍巍地立起來,忍不住叫出聲,氣惱地錘了下他的肩膀:“不是,你輕點行不行?”
李鳴玉點點頭,乖巧地說:“在輕了。”
臥室里也沒有開燈,我倒在床上,李鳴玉的手撐在我臉側,像是看不夠似地望著我,不停摩挲著我的臉頰。
我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還做不做了?”
“你知道嗎?其實那七年里,我好多次都要撐不下去了,甚至很懦弱地想過死亡,”李鳴玉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麼一句來,他低頭親了親我的嘴唇,“然后我十六歲的那年,我夢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