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后的一周,外婆出院了。
冉霽高興得不得了,連周五一起出校的路上都是蹦蹦跳跳的。解千邇暗自感嘆,雖然他總是把冉霽當小孩,但似乎現在的冉霽才算真的有了點小孩的生氣,要是換做以前,就算知道外婆出院了,他也只會加快步伐捏緊手指悶頭往前走吧。
“到家記得給我發消息,寶寶。”
“好。”
到家后,冉霽給他發了消息,他卻覺得不滿足,又給冉霽打了語音,讓冉霽說話,自己打字。
“想聽你說話,寶寶。”
解千邇聽見冉霽輕輕哼了一聲算作回應,知道那是他不好意思了,笑了笑又發了一句:“我也想和你一起吃晚飯,今天晚上不能抱著你睡覺了。”
還發了一個哭哭的表情。
冉霽說:“那我周六下午過去嗎?”
“好啊。”
解千邇一口應下,第二天高高興興地又把人接過去了。冉霽并不告訴他外婆家的住址,他是在一個路口接的。他沒問原因,等冉霽自己愿意告訴他了,他會好好記住的。
這之后的每個周末,冉霽都會先回外婆家,再在周六的下午去“四俠士府”。他喜歡外婆,也喜歡解千邇,離不開外婆,也離不開解千邇。
都說人過了那股勁就會趨于平淡,解千邇卻越談越粘人,和程鸮他們幾個待在一起的時候,冉霽不是在他腿上坐著,就是在他手里摟著。冉霽有時候下午會困要睡覺,他不睡,又非要把人抱出來,說是冉霽聽不見,吵不醒的。
在學校和朋友聊天的時候,他就把冉霽抱在前面,圈著肩膀,下巴搭在冉霽發頂,把人當娃娃似的,一邊聊還一邊要捏捏冉霽的手。
有一天籃球隊的人找他,說是有比賽要打,但有人受傷了,找他臨時替個人,他說不是應該有人替嗎,對方回答道:“其實是看你打得好啊,解哥。”
他挑挑眉,插著兜回頭問冉霽的意見。
“小月牙,你怎麼看?”
冉霽吃得正歡,雖然沒聽見,但解千邇靠過來了,他就知道解千邇在和自己說話。
他咬著餅干茫然地抬頭看解千邇,解千邇十分無奈地把人摟過來,說:“還在吃呢,都不聽我講話。”
“別吃了啊,我又不會搶走你的,待會再吃。”
冉霽吞下嘴里的餅干,捏起最后一塊喂給解千邇。
“最后一塊了,給你吃。不用搶。”
“嘖。”
解千邇張嘴咬下餅干,簡單跟冉霽講了一遍,問冉霽自己去還是不去。
“去啊。你不是很喜歡打球嗎?”
冉霽笑著仰頭看他:“你會打贏比賽的,對吧?”
解千邇得到信任十分膨脹:“當然。”
——
答應了比賽,自然就要訓練,時間定在每天的七八節課,但解千邇是高三,又是復讀,自然會受到班主任的阻攔,更何況這個班主任幾乎等于是他媽的眼線。
只不過他向來不是能被管住的人,你來軟的,他就乖乖點頭滿口答應轉身就全當沒聽過,你來硬的他也跟你對著干,不僅話頭上要占上風,你不讓他做的事他也照樣做。
所以最后他還是去了。
冉霽就每天下課去體育館找解千邇一起吃晚飯,口袋里裝的紙最后都用來給他擦汗了。剛訓練完,他總要坐著歇會,冉霽給他擦汗,他就抱著冉霽的腰黏糊半天。
有次隊友翻他口袋幫他拿手機,翻出幾包牛皮糖,笑瘋了,問他:“解哥,你怎麼還有這愛好啊?牙口真好。
”
解千邇瞥了一眼,也笑了。
那是他最近新發現的冉霽很喜歡的零食,他也覺得太黏牙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冉霽很喜歡。不過冉霽確實有點嗜咬的小毛病,經常咬手指咬筆頭,喜歡這種零食也正常。
“養了只貓崽,還沒長大,磨牙呢。”
“貓磨牙吃這個?”
解千邇笑笑沒說話。
等下了課冉霽來了,他和冉霽聊了幾句,冉霽又說了些什麼把他氣笑了,他抱住冉霽的大腿,直接站起來把人扛到肩上,冉霽嚇壞了,拍他的背,腿不停亂蹬,要他放自己下來。
他一巴掌落在冉霽的屁股上,冉霽一下就安靜了,他說:“乖一點。去吃飯。”
也不管冉霽聽沒聽見。
球隊的人看著他扛著冉霽往外走,笑問:“這是干嘛?你又欺負冉霽。”
解千邇拍拍冉霽的大腿,說:“吶,我養的貓崽。”
說完繞過他們繼續朝前走,冉霽趴在他背上,臉和耳朵全是紅的。
“暈……”
走了一會冉霽受不了了,反手去圈解千邇的脖子,解千邇順勢把他放下來一點,讓他坐在自己手臂上緩緩氣。
但這樣在學校未免太過張揚,冉霽小聲讓他快放自己下去,他搖頭,貼住冉霽的耳朵說:“除非你親我一下。”
冉霽沒辦法,只能抱著他脖子趁沒人看見在他臉上親了好幾下,他才心滿意足地把冉霽放下了。
“明天比賽了,你就坐第一排,看著你男朋友贏。”
冉霽笑著點點頭:“好。”
第二天的比賽比想象中的激烈,冉霽坐在前排,眼睛盯著解千邇一刻也不敢移開。
解千邇利用身高優勢灌了好幾次籃,對面自然而然盯上了他,從一開始的進攻變成防守,幾個人繞著解千邇轉,拖住解千邇不讓他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