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占盡了便宜的我并不想討個說法,沒勁,我只是想弄清楚他這麼做的動機。
是我太性感了嗎?
我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手間照鏡子。
我對自己的長相還是挺有信心的,但我并不覺得,凌野那種人會因為一個人長得帥就耍流氓。
當然了,這也只是我覺得而已,說不定那人其實是個色情狂。
我為了凌野輾轉反側的時候,竟然聽見那人在院子里跟別人嬉笑,聽得我一肚子火,把窗戶開了個縫隙,偷看外面的情況。
院子里,程老板又喝成了一攤泥,躺在那里像個木乃伊。
李崇跟徐和在爭論什麼,徐和直接抓著李崇的衣領將人拽出了門。
凌野在笑他們倆。
他笑著笑著,突然轉過來看向我的方向。
我嚇了一跳,趕緊把窗戶關上了。
那之后,一整晚,我毫無睡意。
外面也逐漸沒了動靜,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了。
凌野沒來找我,也沒一句話給我。
深更半夜我打開窗,吹吹風,恍惚間好像看見蝴蝶形狀的風箏在眼前晃悠。
我的余光掃到放在桌上的那束花,花瓣在晚風中搖頭又晃腦。
我突然覺得這花可愛,對著它們吹起了口哨。
很快,我看見斜對面的窗也打開了,這是我住了半個月之后第一次知道凌野的房間在那里。
風在我們之間游蕩,把我藏起來的訊息偷偷送到了凌野的手里。
我看見他站在窗前,看著我笑了。
我要關窗,卻聽見他叫我。
“喂。”
我看向他。
他對我說:“晚安,快點睡。”
第18章
我懷疑凌野有陰謀,他要麼想害我,要麼就是愛上我了。
當然了,我這個人雖然自信,但不至于太自戀,所以經過我縝密的分析得出結論:他想害我。
他想讓我無法自拔地愛上他,然后他再將我狠狠拋棄。
在精神和身體上,對我進行雙重的折磨。
他們黑粉,就是這麼心狠手辣。
我思忖良久,也心生一計。
第二天的太陽升起時,我哈欠連天但充滿期待地推開了門。
洗漱完畢還噴了點香水的我裝出一副悠閑散步的樣子,在凌野房門外來回踱步。
然而那人一直不出來。
住在他隔壁的徐和冷著一張臉問我:“你到底想干嘛?”
他說話時,就站在自己放門口,門開著,我一眼就看見了里面的床。
那床上還有一個人。
不用想,必然是李崇。
這倆人之間有貓膩,我早就看出來了。
我說:“起床氣不要這麼大,我就是隨便轉轉。”
“滾一邊轉去。”徐和脾氣是真不太好,“煩著呢。”
我懷疑他跟李崇昨晚又打架了。
就在徐和罵我的時候,凌野終于開門出來了。
他看看我,又看了眼徐和。
“我這就把人領走。”凌野這話,是跟徐和說的。
徐和“砰”地就把門關上了,留下我跟凌野對視。
凌野瞥了我一眼,挑挑眉,伸著懶腰就從屋里出來了。
他走出幾步,回頭叫我:“不走嗎?”
我下意識跟著他走了幾步,然后突然覺得不對勁:“我憑什麼跟你走?”
說完我就轉回去,繼續在走廊“散步”。
凌野也不惱,就那麼靠在走廊的窗邊看著我笑。
我腦子犯抽,來來回回踱步,然后徐和又怒了。
他拉開門,沖著我吼:“一大早發什麼神經!再鬧把你腿打斷!”
法治社會,我是不信他真敢這麼做的,但有時候,為情所困的男人你真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來,于是,為了能準時交稿,我還是撒腿就跑。
我跑下樓的時候,聽見凌野在后面大笑,笑聲特別刺耳,讓我更加堅信他是來害我的。
到了樓下,凌野晃悠著去了大廳,再出來時拿了兩瓶啤酒。
“喝嗎?”他遞了一瓶給我。
冰涼的啤酒瓶貼在我的手臂上,瞬間就起了雞皮疙瘩。
我說他:“你怎麼不跟程老板學點好的?”
他笑:“我現在還不夠好?”
沒見過這樣的人,臉皮也太厚了。
雖然吐槽了他,但我還是接過了啤酒。
我不是酗酒成性的人,但以前有一次寫稿沒思路,大半夜爬起來喝酒,微醺的時候突然就來了靈感,一口氣寫完了一篇。
凌野喝了口啤酒,坐到了院子的躺椅上。
清晨的陽光很清透,灑到院子里讓人覺得格外輕松。
我站在不遠處喝著酒盯著他看,順著他露出來的小腿一路往上,視線鉆進了他花褲衩的褲腿里。
“好看嗎?”凌野問。
我像是腦袋被敲了一棍子,瞥向別處說:“什麼好不好看?”
“我的腿,好看嗎?”凌野的語氣帶著戲謔,很招人煩。
“閑著沒事剃剃腿毛吧。”我不再看他,過去坐在了懶貓旁邊。
然而,這臭貓不配合,我剛過去它就起來找凌野去了。
什麼玩意兒啊!
凌野笑:“我覺得有腿毛挺性感的。”
“……我覺得你挺自戀的。”
“真的。”凌野說,“我覺得你的腿毛就挺性感的。”
又來了。
又來挑逗我了!
我轉過去看他,丟給他一個曖昧的笑。
行啊小子,勾引我。
他那點小伎倆都已經被我看穿了,作為一個詭計多端的作家,我還真挺好奇他這本書要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