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地良心,我們究竟是誰在引誘誰?
可那會兒,我說不出反駁的話,整個人都傻掉了。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凌野已經一只手拖著我的后腦勺,一只手圈著我的腰了。
他在跟我接吻。
這不是我們的第一個吻,我懷疑也不是第二個。
但這一次,跟之前的感覺又大有不同。
陽光炙熱,溫度灼人,在這樣的環境下,人心浮躁焦慮。
我以為凌野會當自己是干柴,借用自己的身體來讓我這團火燒得更旺盛。
但他沒有。
他比我想得還難以捉摸。
這一次的吻,柔情緩慢,大有濃情蜜意之感。
凌野輕輕地吻,輕輕地勾,輕輕地舔弄。
我閉著眼跟隨他的節奏,像是在被他小心翼翼地呵護著。
他像寬廣神秘的海,耐心溫柔地承載著我這一葉扁舟。
但是吧,一葉扁舟獨行于大海,有點小風小浪都是會翻船的。
所以,我翻船了,這很合理。
“你往哪兒摸呢?”這話是凌野說的。
他的一句話點醒了我,我逐漸恢復意識,發現我已經徹底跟他抱在一起,而我的一只手正奮力揩油——摸上了他的腹肌。
凌野很瘦,但不是那種虛弱的骨瘦如柴,但我也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會有腹肌。
我這個常年缺乏運動的選手對同類的腹肌可以說是垂涎欲滴,連迷迷糊糊接吻時都不忘了多摸摸。
凌野戲謔地笑,問我說:“喜歡嗎?”
我尷尬到腳趾扣進了沙灘里,下一秒就準備逃跑。
然而,我還是太嫩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壓著我就翻倒在了沙灘上。
海灘又軟又暖,我仰躺在上面,眼睛被陽光晃得睜不開。
凌野壓在我身上,抬手就脫掉了他的“半永久”黑色T恤。
我差點噴了鼻血。
說好了不能色欲熏心的,但面對這樣的男人,怕是出家人都會破戒吧。
凌野赤裸著上半身,拉著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腹肌上。
“想摸就摸,做人誠實點。”
我的手心貼在他緊實的肌肉上,腦袋微微偏了一下,讓他幫我擋住刺眼的陽光。
我看著凌野,故作淡定地說:“那你怎麼不誠實點?”
他明顯愣了一下,然后笑著挑眉問我:“我怎麼不誠實了?”
“你放那風箏是什麼意思?”我說,“我不信你沒有所指。”
凌野突然俯身,跟我鼻尖貼鼻尖。
他嘴角帶著笑意,眼睛閉上,不回答我的問題。
我想著,他今天不把陰謀詭計給我說清楚,誰也別想走。
但很快,他撒嬌的貓似的,蹭蹭我的鼻尖,又含住了我的嘴唇。
凌野可不是貪吃貪睡的家貓,他是狡猾的、敏捷的野貓,還帶著點不羈和兇狠。
我的清醒理智跟偽裝出來的淡定很快就在他的吻中被碾碎成了海灘上的沙子,海風一吹,什麼都不剩了,只剩下我無法再被遮掩的欲望,一絲不掛地被凌野玩弄于股掌之中。
人心險惡。
我算是見識了。
但在這種時候,我覺得我并不吃虧。
他身材好,吻技高超,帶給我前所未有的歡愉。
我絕對絕對是占了大便宜的。
于是,厚顏無恥的我決定將占便宜進行到底,猛然間就大著膽子抱住了凌野,一個翻身,我占據了上峰。
凌野的長腿勾著我,笑意盈盈地說:“怎麼?上癮了?”
第22章
我被戳穿了心思,有點惱羞成怒。
猛地推了凌野一把,起身就想走。
然而凌野膽子大臉皮厚,竟然把我拉了回去。
我們兩個大男人在四下無人的海灘上恬不知恥地擁抱在一起,我琢磨著,這要不是在戶外,下一秒可能就真的擦槍走火了。
我問凌野:“你什麼意思?”
我說:“你這人真的太奇怪了,是不是覺得我是那種隨便的人?”
凌野盯著我看,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他說:“不是。”
“放屁。”我有點生氣了,后來我再回憶這天在海灘上發生的事時,覺得我之所以生氣完全是因為欲求不滿。
眾所周知,我們作家也是有生理需求的。
我說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小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的意思是,他打算用色誘的方式來戲弄我,但我本人實在太有魅力,最后吃虧的可能是他。
結果他笑著對我說:“你說,我安的是什麼心?”
我們還坐在柔軟的海灘上,凌野光著上半身,被陽光這麼一晃,看起來更性感了。
他能安什麼好心呢?
就像我也對他沒安好心一樣。
我突然把他按倒在了海灘上,他仰躺著看我,頭發里都混進了沙子。
我說:“我是gay。”
他笑得很大聲:“猜到了。”
“你這樣三番五次地撩撥我,就不怕我真跟你做點什麼?”
直男撩基,最后被嚇死的是他們自己!
不過話說回來,我并沒有真的以為凌野是直的。
在“島”上生活的這半個多月讓我意識到這地方確實沒什麼正常人,一個比一個精神錯亂,性取向是可以隨機轉換的。
更何況,凌野這人,我打眼一看就知道彎得徹底。
我這麼說,純粹是故意的。
我想聽他親口說點什麼——我很在意的,重要的信息。
果然,凌野抬手捏著我的下巴說:“不想跟你做點什麼,我何必要撩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