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鐘,寧簇終于開口,聲音都帶了點兒被欺負狠了的軟:“學長。”
戎予眼睛閃了閃,低頭看他。
寧簇也不在意自己的聲音會造成男人的什麼反應,他“嘖”了聲,看著電視道:“我哥也不知道怎麼選的日子,是專看八字不看天氣預報嗎?”
新聞里顯示,明天有大雪。
戎予彎了彎嘴角,說:“看了,但是明天是女方的生日。”
寧簇“哦”了聲,他不知道這事兒,寧野沒和他說過。
其實,他和寧野也好久沒聯系過了,自己不知道也正常。
戎予看出了什麼,轉移話題道:“你訂的哪天航班?”
寧簇:“明天下午的。”
戎予:“……”
戎予輕微的皺了皺眉:“這麼早嗎?”
寧簇翻了個身,仰著頭瞧他:“應該是飛不了了,你呢,什麼時候的?”
戎予:“還沒定。”
寧簇隨意的“哦”了聲,伸了個懶腰,對他眨了眨眼睛說:“我去洗澡了?”
戎予抿了抿唇,說:“好。”
午夜11:10
戎予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對著自己的脖子看上邊的那個痕跡,有點兒腫,小孩兒下口還挺狠。
上邊似乎還殘留著酥麻濕潤的觸感,位置挺高,估計是遮不住了。
這次的旅程意外的旖旎。
表面熱情,內里冷淡的漂亮男孩兒,純情到充滿欲念的吻,全部都在意料之外。
戎予最后看了眼自己的臉,過了兩三秒,他收起手機,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午夜11:20
寧簇出來的時候客廳安安靜靜,西邊的臥室門關著,大約是休息了。
他穿著白色襯衫,站在落地窗前慢吞吞的吹頭發。
頂層視野很好,街邊巨大的圣誕樹燈光閃爍,紛紛揚揚的雪花飄落,寒風劃過長空,掠過圣誕樹的樹頂,被玻璃擋在了窗外。
室內的溫暖和室外的嚴寒仿佛將世界割裂成了兩個毫不相干的世界。
他很久沒看過這麼大片大片的雪花了,只屬于北方的,令人懷念的,鵝毛大雪。
午夜11:50
寧簇推開東邊的臥室,一股子冷空氣瞬間把他激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屋里的空調顯示28攝氏度,但是體感溫度絕對上不了15攝氏度。
空調壞了。
他站在門口猶豫了下,然后進到里邊拿了被子出來,剛走到沙發邊上,還沒放下,就聽到男人的聲音:“怎麼了?”
寧簇放下被子,指了指自己的臥室。
戎予從屋里出來,進到里邊檢查了一下,皺眉道:“我叫人上來。”
寧簇縮進了被子里,彎著眼睛說:“謝謝,不用了,就一晚上,將就一下就成。”
戎予頓了頓,走到沙發后,撐著沙發背看他:“就這麼睡?”
寧簇閉上眼睛,輕輕應聲:“恩。”
戎予:“……”
戎予抿了抿唇,盯著那張干凈漂亮的臉,說:“睡我屋吧。”
寧簇笑了聲,說:“不行。”
戎予不動神色的問:“為什麼?”
寧簇睜開眼睛,眸子里倒映著頭頂的玻璃吊燈的燈光,璀璨的像是有星星似的,他說:“我怕趕不上明天的婚禮。”
戎予:“……”
戎予短促的笑了聲,直接把被子掀開了:“放心吧,我睡覺很安靜。”
寧簇被他笑的臉熱,躲閃著眸子不看他,白色襯衫下男孩兒的身體線條流暢修長,長腿隨意的搭著,肌膚透著健康的白皙。
寧簇瞥了瞥嘴,說:“學長,我能反抗嗎?”
戎予撐著沙發看他:“看你。”
寧簇:“那結果呢?”
戎予挑唇:“看我。”
寧簇:“……”
午夜00:00
寧簇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這一天的疲憊爭先恐后的席卷而來,幾乎是海潮般的想要把他淹沒到意識的深海。
但是比倦意更加有存在感的是身邊另一個男人的體溫。
寧簇打了個哈欠,對剛上來就看手機的男人瞥了瞥嘴:“你是網癮青年嗎?”
戎予愣了愣,才說:“回個郵件。”
寧簇:“哦。”
戎予把手機放到床頭柜上,轉頭看他:“還冷嗎?”
事實上是有點冷的,客廳的溫度不低,但是也絕對算不上高,他的手腳都凍得有點兒發涼。
寧簇又打了個哈欠,然后揉了揉眼角逼出的眼淚,說:“好多了。”
戎予沒說話,抬手把唯一亮著的床頭燈關了,然后躺下。
他側著身子對黑夜里足有一個手臂距離的男生說:“過來。”
寧簇:“……”
凌晨6:30
兩個人站在鏡子前最后檢查了一遍裝束。
伴郎服西裝是量身定做的,把身材勾勒的近乎完美,兩個容貌出色的男人站在鏡子前,看的卻是對方。
寧簇“嘖”了聲,道:“你怎麼這麼帥啊?”
這不是夸獎,是有點兒埋怨了。
戎予彎了彎嘴角。
寧簇掃了他脖子一眼,有點兒心虛:“那里遮不住……”
戎予抬手扣著袖扣:“沒事。”
寧簇:“要是有人問呢?”
戎予頭也沒抬:“小狗咬的。”
寧簇:“……”
寧簇偏過頭去,耳朵發著燒,軟軟的說:“你才是小狗。”
上午7:30
寧野緊張的站在新娘門外,屋里是一陣姑娘的笑聲,而他的身后是他的伴郎團,團員五個,除了戎予和寧簇還有三個是寧野的大學室友。
戎予和寧簇站在最后,這是寧野千叮嚀萬囑咐的,生怕倆人太引人注目,他所受的刁難會加倍。
門在他三個大學室友并寧野的堅持不懈下終于叫開了,在距離新釀還有幾步的距離的時候,幾個姑娘攔住了他們,一個女孩兒神秘的笑笑:“我們一人提一個要求,過關了才讓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