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兒眼睛里泛著潮氣,看起來就要哭了。
戎予眼神暗了暗,把人按在懷里吻了下去。
幾分鐘后,他把男孩兒的手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伸手向他的褲子里探去,低喘著問:“還疼嗎?”
寧簇湊上去吻他。
戎予解開了他的西褲。
下午12:20
寧野的聲音在洗手間里響起:“戎予?寧簇?你們在嗎?”
沒人回答他。
身后的隔間里,寧簇咬著戎予的手指,背對著他坐在他的腿上,下邊費力的吞咽著他的東西,極致的快感險些讓他壓抑不住呻吟,及時被戎予阻止了。
津液自嘴角流出,他緊張的看著面前的門,戎予低低的抽了口氣,又用力動了一下,含著他的耳朵說:“放松點兒。”
門外的腳步聲終于遠去,寧簇忍不住叫出聲來。
他帶著哭腔求饒:“學長,不做了。”
戎予吻著他的頸肉,溫柔的哄他:“乖,快了。”
下午12:40
寧簇陪著一對新人給親戚們敬酒,已經記不清楚樣貌的親戚們不痛不癢的說了幾句關心他的話。
寧野媽上下看了眼寧簇,撩了撩頭發說:“看著過的不錯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女朋友了。”
她的語氣讓人很不舒服,有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似的。
寧野爸有點兒尷尬,忙道:“小簇還小,不急。”
寧野媽“呵”了聲,不再理會寧簇,轉而看著一旁的戎予,態度熱情了八度:“這是戎予吧,哎呦還是這麼帥啊。”
戎予禮貌的問好,余光掃過一直掛著得體笑容的寧簇。
她樂不得多和戎予說幾句話,道:“那是寧簇,小野的堂弟。”
寧簇對他舉了舉杯。
戎予:“……”
他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被寧野媽拉住了袖子,她把他拉到親戚堆里,挺驕傲的介紹:“這是戎予,小野最好的朋友。
”
“帥吧,小野可說了,單身。”
“你知道他在北京的公司多大嗎?年少有為。”
……
寧簇朝難以脫身的戎予彎了彎嘴角,找到一處角落坐下了。
下午1:30
寧簇趴在忙到腳打后腦勺的寧野耳邊說了句話,寧野擺了擺手,寧簇對他笑了笑。
他看著人群里的戎予,略微猶豫了一下,轉身離開。
下午1:40
戎予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那個身影,他找到喝的暈乎乎的寧野,問他:“寧簇去哪了?”
寧野反應了會兒,奇怪的說:“他沒在這兒嗎?”
一旁的新娘無語道:“他之前和你說了,他先回去了。”
寧野一愣,酒醒了一半。
他回去了?
回哪去?
寧野慌忙拿出手機打電話,過了很久,那邊都沒接。
電話掛斷,一條微信進來了:“手機快沒電了,我在去機場的路上。”
接著是:“二哥,恭喜你。”
寧野眼眶都紅了,狠狠抹了把眼睛,怒道:“這小兔崽子!”
戎予意識到了什麼。
他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慢吞吞的打開手機,把寧野發過來的微信名片,又加了一遍。
接下來的時間里,他聽著寧野拉著他說了好長時間的寧簇。
話里描述的那個男孩兒,與自己見到的,仿佛是兩個極端。
是明與暗的極端。
十年前,寧簇11歲,寧簇的父親突逢車禍,老天沒直接收了他,而是吊著他一口氣。
為了留住這口氣,家里掏光了底子給他湊醫藥費。
在醫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燒錢,他們把家里所有能賣的都賣了,還問親戚朋友借了一大筆錢。
他的母親為了給他父親治病,沒日沒夜的干活打工。
那年寧簇剛跳級念了初中,為了給家里減輕負擔,瞞著家里輟了學,母親半夜打零工,他就到那種不在意年齡的地方偷偷打工。
那時候他們是懷著父親有一天能站起來的希望活下去的,但是還沒等到父親醒過來的消息,寧簇的母親有一天在醫院里陪護的時候突然暈倒了。
當場檢查出來,是乳腺癌晚期。
寧簇第一次知道癌癥晚期這個概念的時候,是在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夫那兒聽來的。
那時候寧野的父親,也是寧簇父親唯一的親哥,拉著寧簇的手聽著醫囑,當時老大夫同情的看了眼寧簇,然后說:“想吃點什麼就給吃點什麼吧。”
家里一個人倒了,還有另一個人支撐著,兩個頂梁柱都倒了呢?
寧簇的母親走的那天早晨,比平日里的臉色都好看些,她起了個大早,拉著謊稱要上學去的寧簇的手,好好的給他理了理衣服,然后對他說:“你要好好學習,媽媽今天晚上不回家,去陪你爸,晚上自己買點兒吃的,錢在抽屜里。”
寧簇乖乖的點頭。
寧簇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已經是家里的頂梁柱了,以后要堅強點兒。”
寧簇也對她笑了笑。
母親穿的漂漂亮亮的出了門。
寧簇哪兒也沒去,他打開抽屜,拿出里邊的5萬塊錢,然后坐在家里座機旁邊兒發呆。
到了中午的時候,電話響了。
寧野爸打來的,聲音盡量平穩的說:“你來醫院一趟吧。”
他以為寧簇會哭的很慘,但事實上并不是這樣。
寧簇穿著整齊,親自給并排躺著的爸媽蓋上臉,直到葬禮結束,他一滴眼淚都沒掉。
大概寧野媽就是那時候討厭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