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綏可愛撒嬌了,但也分人,這整個三樓,他能對著撒嬌的有仨,一個嚴媽,一個齊媽,還有就是齊樹了。
因為鬼精的他,從小就知道溜須好誰能討到好處。
小孩兒模樣兒太可愛了,齊樹在他抱上來的一瞬間心就軟了下來,但是他面上絲毫不顯,看著小孩兒接下來的舉動。
嚴綏把下巴放在他的胳膊上,見沒什麼用處,又緊了緊抱著他的力度,拖著長音叫他:“樹哥。”
聲音特軟,勾的人心里發癢,齊樹忍住笑,盡量冷淡的應了聲:“嗯。”
嚴綏把臉頰在他的臂彎蹭了蹭,小貓似的,可小聲可小聲的說了句:“和樹哥親,光是想想就特別高興啊。”
齊樹:“……”
這也太犯規了吧,嚴綏知道自己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
旁邊就是床,懷里就是人,但是他還不得不做個人。
他語氣淡淡的問:“想和齊斯白親嗎?”
嚴綏:“……”
他仿佛受了什麼侮辱,直起身不可思議的說:“齊斯白?你為什麼惡心我?”
齊樹:“……”
齊樹輕咳了聲:“那隔壁班花呢?”
嚴綏重新趴了回去,搖了搖頭,說:“她還沒你好看呢。”
齊樹忍不住笑了聲,他把男孩兒抱在了自己腿上,額頭抵著他的,很溫柔的問:“那喜歡我嗎?”
嚴綏立刻不假思索的表忠心:“喜歡啊。”
齊樹:“……”
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聽了心上人說喜歡自己,心里還不安不穩,發著酸的。
他不想再問了,免得心累,吻住嚴綏的唇的前一刻,他問:“跟哥考一個學校嗎?”
嚴綏在迷迷糊糊的吻里“嗯”了聲,也不知道是親的舒服了,還是應承他了。
嚴綏說,自己要一個小時做十張卷子。
齊斯白看神仙似的看他。
齊樹打開了計時。
他是那天給嚴綏修正學習計劃表的時候才知道他這個偉大目標的。
因為計劃表上每天都有一個小時的空白。
他剛開始以為那是嚴綏給自己訂的休息時間,就沒給他改動,直到到了那個時間,嚴綏從旁邊堆成英漢詞典厚的卷子里隨便抽了十套出來,一副要干大事的樣子,珍而重之的拿起了筆。
問的時候才知道,學校里流傳自己在校的時候一個小時就可以刷十張卷子,可以說是神話了,所以嚴綏以此為目標。
齊樹差點兒沒忍住笑,他看了眼正兒八經一道一道答題的小孩兒,伸手把他手里的筆搶走了,并告訴他:“那是誤傳。”
嚴綏懷疑的看了他一眼:“老師都這麼說。”
齊樹:“他們傳錯了,我可以做的更多。”
嚴綏:“……”
他沉默了。
他倒不是覺得齊樹是在吹牛,只是那一瞬間明白了,自己是破不了齊樹的記錄了。
一下子干勁兒全沒了,他趴在卷子上,閃著漂亮的大眼睛瞧齊樹,求安慰的樣子。
齊樹沒良心,用筆敲了敲他的腦袋。
嚴綏拉住他的手,放在嘴邊親。
他現在總這樣,特別喜歡碰齊樹,覺得齊樹哪里都好的不行。
柔軟的觸感順著指尖傳入了心臟,他用手指揉著男孩兒的唇瓣,很溫柔的說:“也不算做卷子,頂多算是閱卷子。”
嚴綏的嘴巴被他用手玩著,抽不出空來說話,就眨著眼睛瞅他。
齊樹:“主要是理科,你題做的多了,會發現題型就那麼幾種是不是?”
嚴綏又眨了眨眼睛。
齊樹:“放過那些你十拿九穩的題,挑新題型和自己叫不準的做,這樣避免浪費時間。”
嚴綏豎起了大拇指,并開始效仿。
掌握技巧后,他發現做卷子做的特別順,那一堆的卷子,往往前后掃一眼,就能立刻把題型歸類,齊樹在旁邊給他挑卷子,他過了一遍,覺得差不多的,就塞到抽屜里。
這麼下來,他那英漢詞典厚度的卷子做的非常的快。
高三開始模擬的時候,卷子就像是雪花一樣的飛下來,如果不掌握方法,會把人累死。
好在他有齊樹。
全世界最聰明的齊樹。
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做了八張卷子。
同樣一個小時時間,齊斯白開了兩局游戲。
好在還有兩天就過年了,沒人催他學習,他不至于被拎著耳朵罵。
兩家人交情好,這些年都是一起過年,但是大人工作忙,把買年貨的事交給了仨小的。
齊樹讓他29,30和初一三天不許學習,一個是因為他實在很少休息,另一個是因為,大年三十,是嚴綏生日。
他生日時間特殊,每年都有煙花和晚會替他慶祝,就是很少有人記得給他送禮物——那個時間全國放假,所有人都在忙著過年。
齊斯白大冬天穿著一身毛呢大衣,堅持他美麗需凍人的準則,昂著頭走在距離齊樹和嚴綏前邊兩米,像個花孔雀似的,卻擺出一副爺很高冷的拽樣兒。
齊樹和嚴綏刻意落后兩步,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和這個智障認識。
路上的積雪會積存到明年,北方的寒冷是天然的冷藏方法,走在上邊咯吱咯吱的。
陽光灑落在雪上,白雪就能折射出彩虹色的光,很纖細明媚的顏色,略一錯過眼就能看出點漸變的繽紛,所以雪,從來并不是枯燥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