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飯吃的憋屈,自己活躍氣氛也沒人理他,活像個傻子,所以就默默的不說話了。
鄰近三個人吃完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短發的小姑娘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他站在齊樹面前,露出一個甜美的笑,聲音也特甜:“小哥哥,加個微信唄。”
齊樹看了一眼旁邊一臉事不關己的嚴綏,拒絕的話到了嘴邊轉了個彎,他說:“行啊。”
這話一落,齊斯白都愣了,他先是看了眼他哥,然后看向嚴綏,看到發小的表情的時候,他心里咯噔了一聲。
一向錯亂的神經在那一刻搭對了橋,他橫跨一步,擋在齊樹面前,調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維碼,笑瞇瞇的對有點兒詫異的小姐姐說:“加我,我比他帥。”
他確實是帥,但是還稚氣未脫,換句話說,根本就沒長成呢,小姑娘有點兒猶豫的看了齊樹一眼,然后掃了碼。
從頭到尾,嚴綏都沒看過齊樹,鄰出門的時候,齊樹解下來圍巾,想給他系上,被躲開了,齊樹就沒再做多余的事。
一直到齊樹把倆人送到家,他們都沒多說一句話。
其實他們心里都明白,嚴綏生氣了。
他平時很少拒絕齊樹,帶圍巾這種事是常有的,今天嚴綏這麼一躲,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三個人把東西拎上樓,嚴綏回了自己家,齊樹轉身往樓下走,齊斯白有點兒尷尬的站在走廊上:“哥,你去哪兒啊?”
齊樹腳步頓了頓,他抬頭看了眼那個只留一個縫隙的房門,然后淡淡的說:“同學聚會。”
話音一落,門合上了,他收回了目光。
齊斯白:“……”
窒息的安靜反而在自己單獨待著的時候消失了,他覺得非常神奇。
同時他悟出了一個哲理,戀愛這種事,真是玄學,前一刻還摟摟抱抱,下一秒就冷的跟陌生人似的,川劇變臉都沒這麼快的。
他是全然沒察覺到,倆人之間奇怪的氣氛,全因為他一句話給攪和的。
魚希櫝伽 嚴綏到底還是打開了書,他心里亂,也就學習能幫他分擔一下注意力。
可這個法子十分鐘后就不頂用了,因為他發覺自己的書上,總是不經意出現齊樹的字跡。
他自暴自棄的爬上了床,然后蒙上了被子。
有些人表面上平靜,心里早都可以腌糖醋排骨了。
他想到了齊樹光明正大的牽著他的手,又想到了齊樹想加那姑娘的微信,最后兜兜轉轉,他想的只有齊斯白那句話。
他都喜歡你那麼多年了。
多少年?
自己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
他突然不理齊樹了,其實沒有太復雜的原因,他只是不敢面對齊樹對他的喜歡。
試想一下,你只是單純的想體驗親親抱抱的快感,玩兒似的根本沒想過太多,還因為那麼優秀的人喜歡自己而得意和沾沾自喜。
卻突然得知,對方已經喜歡你很多年了,那是怎樣一種體驗?
就像是心里突然增加了一種沉甸甸的情緒,高興,更多的卻是惶恐和不安。
喜歡這件事,從來不是用時間來衡量的,但是如果放在齊樹身上,他毫不懷疑,并且特別確信,齊樹肯定特別特別的喜歡自己。
他不是對自己自信,他是了解齊樹。
他是個意志特別堅定的人,喜歡了,就肯定是認真的。
所以他一時都不知道怎麼面對齊樹了,他不可能再繼續那麼心安理得的接受齊樹對他的好了,除非……
他也喜歡他。
那就公平了。
這不失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可以繼續親親抱抱,可以讓他給自己補課,還可以做私密的很舒服的事。
比如那天早上齊樹的床上,比如深夜他陪自己學習,然后半跪在地上幫自己做的那些事。
睡意朦朦朧朧的涌上來的時候,他想起齊樹回來那天對自己說:我愛你。想起他問自己要不要在一起。
自己當時發著懵,也不太懂,只知道接吻好舒服,樹哥好會親。
現在想想,如果樹哥真喜歡自己,那得好好談談這事兒。
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了。
冬天的太陽早早落了山,換明亮的月亮懸在半空,星光月影與地上的白雪相稱,室外明亮的像是白天,反而屋子里黑的厲害。
他一覺睡了一下午,睡得骨頭都軟了,轉頭想拿手機的時候,看見屏幕亮了。
他把手機開了靜音,要不是去看一眼,估計會錯過電話。
他揉了揉眼睛,看來電顯示,居然是齊樹。
他沒想到是齊樹。
他從小到大加起來都沒和齊樹鬧過幾次別扭,這次是他印象中最嚴重的一回,本來想主動去撒嬌賣乖的,沒想到齊樹先聯系他了。
他有點兒緊張的接了電話,然后突然愣住了。
對面是個女生。
嚴綏開口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緊張和戒備,他問:“你是誰?”
對方態度良好:“你是齊樹的弟弟?”
嚴綏到了嘴邊的“不是”咽了回去,他避開這個問題,問道:“齊樹呢?”
對面傳出了響動,隱隱好像是齊樹的聲音,女生溫柔的壓低了聲音說了句:“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