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唇蹭過肖白的耳廓,并沒落到實處,他覺得肖白顫了一下,但是接著,男孩兒放松了身體,他滑嫩的舌尖兒頂出了自己的手指,然后把腦袋,枕上了他的左肩,他的唇顏色很艷,就平常樣子也像搓了口紅,現在唇淺淺的開著一條縫隙,深深地喘息了一下,連呼吸都帶了熱度。
郁城任他靠著,唇順著他的耳側,向他的脖頸流連,鼻尖蹭過他的側頸的時候,肖白低喘了一聲。
他之前一直覺得,肖白上床的時候實在是太容易被挑起情欲了,只需要對著他的脖子舔一口,或者只是吹一口氣,他就肯定受不了。
現在他把這個想法親證了。
他的鼻息始終落在他的脖頸上,時重時緩,唇時而不經意的擦過,卻始終不敢落下去。
他近乎沉醉的嗅著他的氣息,最后一點理智讓他克制住雙手——他的雙手緊緊的握著,垂落在身體兩側,他不敢碰他,碰了他,就真的忍不住了。
可現在他又在做什麼呢?
夕陽早已經落下,霓虹燈頂替著亮起,廚房燈光打下的影子,兩人緊緊貼合,一個仰著脖子,為身后的人露出了自己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而身后的人,近乎迷醉的,把臉埋在了上面。
他們這麼站了不知多久,直到肖白打破了這種近乎情色的曖昧,清澈的聲音被情欲暈染,他問:“好吃嗎?”
郁城啞著聲音答:“好吃。”
肖白側頭,軟著聲音哄道:“等會兒再吃好嗎?”
郁城:“……”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了一下情緒,說:“好。”
他向后退了一步,什麼也沒說,轉身出了門。
最近做這事兒的頻率有點兒高啊……
郁城握著自己的大東西漫不經心的想著,突然,他有了點兒莫名的氣,他打開了淋浴,大冬天洗了個冷水澡。
郁城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肖白已經在飯桌等他了。
他把盛好的米飯放下,彎著眼睛對他笑:“快點兒過來吃飯。”
郁城:“……”
等會兒再吃……吃的果然就不是一樣兒東西了。
他抿了抿唇,低頭走了過去。
肖白是個人才,如果他當攝影師和地理雜志作家混不下去了,完全可以做個廚師。
一桌子上,糖醋排骨,糖醋魚,糖醋蓮藕,糖醋蝦球,色香俱全。
郁城覺得胃空落落的。
餓了的時候有人給做飯,累了的時候有人給放洗澡水,這是多幸福啊,如果他能不那麼欺負自己就好了。
肖白給他夾了塊兒排骨,郁城慢慢的吃了,說實話,很好吃,但是他心里有氣,沒辦法安安心心的享受美食。
操!憑什麼肖白可以那麼自若,自己卻這麼狼狽。
越想越氣,他抬腳踢了肖白一下。
肖白:“……”
肖白看傻子似的看他:“吃著飯呢,尥什麼蹶子?”
郁城:“我樂意!”
說完又踢了他一下。
肖白:“……”
肖白拍桌子:“你信不信我捶死你?”
郁城看他生氣,自己心情反而好了,挑眉瞧他:“錘,今天錘不死我我就打你。”
肖白:“……”
肖白噗嗤一聲樂了:“郁城,你怎麼這麼幼稚啊?”
郁城撇了撇嘴,心里舒服多了,他塞了口飯,說:“明天我讓助理給你送衣服和鞋過來,你幾點起床?”
肖白:“那還是中午吧。”
郁城皺眉:“你都快成豬了,天天起那麼晚。”
肖白:“你想做豬還做不成呢,社畜。
”
郁城:“……”
郁城吐槽:“靠,你不知道我費力起床,看你在旁邊睡的時候什麼感覺,掐死你的心都有了。”
肖白樂了:“那我和你坦白一件事兒,你給我發消息我是魚v希t櫝伽故意不回的,然后等到中午的時候我再假裝才醒,就是為了氣你。”
郁城:“你特麼……”
郁城氣結:“你就不能做個人嗎?”
肖白往嘴里塞了個蝦球:“對不起,我第一次做人,不太熟練。”
郁城不說話了,他看著那張含過自己手指的唇,用同樣的方式把蝦球含了進去,然后粉紅的舌尖兒舔了一下唇……
他耳朵有點兒發燒,不再折騰,低頭乖乖的吃飯了。
和肖白一起的日常,好像和十年前沒什麼區別。
郁城坐在沙發上處理公務,肖白歪歪扭扭的坐在他旁邊看電視。
電視里放著沒什麼營養的綜藝節目,他偶爾抬頭看一眼,手機上還開著游戲。
十年前大概也是這樣,郁城在一邊做卷子,肖白在一邊開著電視,手里捧著個西瓜,悠哉悠哉的吃。
郁城皺眉:“你眼睛都近視了,少玩兒手機。”
肖白扯了片薯片,塞進了他嘴里。
郁城:……
郁城抬手,摘下了他的無框眼鏡,無語道:“你隊友知道你這麼拼嗎?看書都不帶眼鏡兒,玩游戲倒是戴上了。”
肖白正玩兒到關鍵時刻,也沒顧得上理他,連忙捧著手機湊近自己的眼睛。
郁城:“……”
半分鐘后,肖白躺在了他的腿上,賴唧唧的說:“都怪你,影響我發揮,又死了。”
郁城不可思議道:“不是,你一走位不如人機的選手,有影響的空間嗎?”
肖白臉一偏,隔著他的睡衣咬上了他的胳膊。
說是咬,其實很輕,輕的有點兒癢。
郁城不怎麼走心的扯了扯袖子,沒扯開。
他另一只手放下平板,捏住他的臉,說:“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