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是被姜藤甩了,兩人也到不了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井閑根本不知道他現在對姜藤是什麼態度……他是不是還喜歡他?
他沒問越游,把手機扣下了,一天沒碰。
晚上回家,他簡單吃了點東西,洗了個澡,坐在沙發上打游戲。
他心情不好,打得暴躁,一局結束,他剛要再開,突然收到了一條組隊邀請,是越游的。
他眸色暗了暗,點了拒絕,切到了微信。
從中午到現在越游給他發了十幾條消息。
他拿起茶幾上的啤酒,喝了一口,垂眸點開了對話框。
前邊都是一些越游摸魚時零碎的吐槽,后邊是見他一直不回消息的詢問。
聊天界面又跳出一條消息:“你想干嘛?”
井閑:……
越游:“我得罪你了?”
井閑緩緩靠進沙發里,沉默了良久,突然覺得有點茫然和無力。
他不知道如果越游和姜藤復合的話,他算什麼?他放棄一切來北京的意義是什麼?
越游發了條語音過來,他仰頭把啤酒喝盡,關了客廳的燈,回了臥室。
手機的光在漆黑的臥室里有些刺眼,他摘了眼鏡扔在一邊,將臉埋進被子里,安靜了許久,手機燈光已經暗下去了,他才動了動,點開了那條語音。
越游總是清亮干凈的聲音傳了出來,聽起來有點可憐:“我今天可能要住在馬桶上了。”
井閑:……
他到底是沒忍住,皺眉敲字:“都說了會壞肚子,吃了多少?”
越游回復的很快:“全吃了,回來還把菠蘿蜜的籽給煮了,也吃光了。”
這是個傻子吧……
井閑坐起身:“我去看你。
”
越游蜷縮在床上,側著身打字,和他說話時的活潑不同,他眉頭正輕微的皺著。
井閑從來沒有這種故意不理自己的情況,他剛開始以為他忙,直到他上游戲看到他在線,還拒絕了自己的組隊。
越游捂著肚子,疼得有點冒汗,咬唇打字:“不用,我都要睡了。”
井閑坐在床邊,垂著頭沉默了良久,屋子里安安靜靜,他突然覺得有點空,心里空。
晚上十一點,越游捂著肚子迷迷糊糊的睡著,突然聽到臥室密碼鎖有聲音。
他睡得淺,被嚇了一跳,連忙坐了起來,然后門被推開了,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我,起來吃完藥再睡。”
“閑哥,”越游松了口氣,擦了擦因為脫水額頭冒出的虛汗,抱著被子看門口那個黑影,然后燈被打開了。
越游被燈光刺地瞇了瞇眼睛,井閑額發有些濕,黑色的棉服上有水痕,臉色被凍得有些蒼白,還有些微微氣喘,看得出來得有些急。
越游突然覺得病好了一大半,因為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他抱著被子坐在床上,輕聲問:“外邊下雪了?”
“嗯,”井閑把藥放在桌上,脫了外套,并沒看他,問道:“還疼嗎?”
越游摸了摸生疼的肚子,抿了抿唇,說:“好一點了。”
夜里很靜,倒水的聲音格外清晰,像是被放大了。白熾燈照射下,男生的背影顯得有點冷清,越游總覺得有哪里不大對,聲音有些虛弱的問:“怎麼這麼晚過來?明天還上班呢。”
井閑沒答,端著杯子走了過來,站在床邊,說:“你怕苦,就給你買的蒙脫石散,草莓味的。”
真把自己當小朋友了。
越游有點想笑,接過杯子,嗅了嗅,真的一股子草莓味。
他嘗試著喝了口,是甜的,然后一口氣把杯子里的溫水全都喝光了。
井閑接過杯子,放在床頭柜上,說:“那我先回去了。”
越游:“……”
越游不可思議:“你就來送個藥?”
他仰頭看著這個今天明顯吃錯藥了的男生,說:“在這睡吧,明天早點起回公司,外邊下著雪,太冷了。”
大鏡框遮掩了井閑的神色:“不了,我回去睡。”
開口的語氣有些冷淡,就算他已經很克制了,他這句話說得依然像在鬧別扭。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衣擺就被人抓住了。
他愣了愣,低頭看,正對上越游明亮的眸子。
細碎的燈光散落在他的眼睛里,襯著他現在因為生病而蒼白的臉色,像一只可憐巴巴的小奶狗。
越游眨巴著眼睛,鼓著腮幫子說:“留下給我揉肚子。”
井閑:“……”
井閑瞇起眼睛,慢吞吞地抬手,摸上了他帶著可愛奶膘的臉。
然后毫不客氣的捏了一把。
鼓起的腮幫子泄了氣,越游笑了起來,看起來有點沒心沒肺,可井閑的心就這麼軟了下來。
他雙手捧著越游的臉,泄憤似的胡亂揉搓,說:“沒有比你更煩人的了。”
越游被他揉暈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尾掛著淚花,有些虛弱地說:“我煩人,只要你別走。”
井閑忍不住輕挑起了唇。
越游喜歡井閑的溫度,尤其是在冬天,他要比自己的體溫高一些,手也很暖,很適合揉肚子。
溫熱的大手貼著涼涼的肚皮輕輕揉著,很舒服,比暖寶寶還好用。
他安安穩穩地躺著,覺得肚子疼的沒那麼厲害了,有些犯困。
他往井閑身邊挪了挪,輕聲問:“我到底哪里惹你生氣了?”
井閑枕著自己的胳膊,側躺著給他揉肚子,漆黑的房間里,他始終看著越游的側臉輪廓,本來以為他睡著了,突然聽他開口,有些沒反應過來,所以一時也沒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