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游:“就問一次,你下次想說可就不能了。”
后邊那句話被他拿腔作調的說得好笑,井閑勾了勾唇,閉上了眼睛,輕聲說:“沒下次了,睡吧。”
無論越游是否和姜藤復合,起碼這兩年他們在一塊兒過得很開心,也算值了。
他不和越游鬧別扭,好好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就是了。
窗外的風雪呼嘯,屋里暖氣開的很足,兩個人蓋著被子,安安穩穩地睡了。
越游不知道井閑那天怎麼了,井閑不想說,他就沒多問。
他期待著快點放假,快到元旦,他可以去游樂場玩。
游樂園門票和電影票他都訂好了,還在一家海鮮餐廳定了一只澳洲大龍蝦,吃完飯去游樂園玩,然后再去看夜場電影。
他所有事情都計劃的好好的,終于等到了放假。
下班后直接坐地鐵一號線,中間不用換乘,可以直接到游樂園地鐵站。
車上的人超級多,幾乎無處落腳。越游艱難的擠到角落,拿出手機,給井閑發消息:“閑哥,我先過去了,餐廳位置發給你了。”
井閑回復的很快:“有點事,等下說。”
越游皺起了眉。
不會又要加班吧?
井閑答應過自己今天不加班的。
他輕抿著唇,打字道:“你不快點我一個人吃一整只澳龍╰(‵□′)╯!”
井閑沒回他。
一個小時后,他已經到了餐廳,井閑依然沒回復他。
服務生把他領到包間,他打量了一圈,挺滿意的,點了幾道兩個人都愛吃的菜,說:“先給我一些能墊肚子的吧,其他的等下再上。”
井閑肯定又加班,說不定很快就會過來,等他一會兒。
他打開手機,百無聊賴地各個軟件地轉,幾分鐘切一回微信,井閑始終沒回。
服務生過來叫他時,他的手機已經快沒電了,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半了,他等了快兩個小時,而井閑還沒到,也沒回消息。
他輕抿起唇,眸子黯了下來。
服務生小姐姐看他心情似乎不好,小心翼翼的詢問:“先生,您還要再等嗎?”
越游看了會兒安安靜靜的對話框,關掉了手機,抬起頭時臉上依然是燦爛的笑,他說:“不等了,麻煩幫我把菜打包,我帶走。”
小姐姐愣了愣,提醒道:“您如果不吃了,現在是可以退的。”
越游搖了搖頭,說:“我帶回家吃。”
頓了頓,他突然對服務生小姐姐說:“今天我過生日,可以對我說句生日快樂嗎?”
小姐姐有些驚訝,但轉瞬就笑了起來,有些俏皮地說:“還好你說的及時,過生日我們送小蛋糕哦。”
越游收獲了一枚小蛋糕,提著打包好的食物出了餐廳。
服務生小姐姐送他到門口,清甜的聲音大聲說:“祝你生日快樂哦,開開心心跨年!”
越游退著走了兩步,彎著眼睛向她擺手告別,轉身向游樂場的方向走去。
游樂場里燈光璀璨,在黑夜里像是一座夢幻的城。
越游走到門口,卻沒有找到入口,他在門口轉了兩圈,發現唯二兩個出口似乎只出不進。
他以為自己找錯了門,走到門口賣棉花糖的大爺旁邊,問道:“大爺,麻煩問一下,這入口在哪兒啊?”
這會兒沒什麼人,大爺也挺閑的,說:“都什麼點兒了?早關門了。”
越游一愣,追問道:“不是說夜里有活動嗎?怎麼就關門了呢?”
他指了指夜空中旋轉著的璀璨的巨大摩天輪,說:“那不是還轉著嗎?”
大爺樂了:“是有啊,不過您瞧瞧這都幾點了?九點就關了,現在只讓出不讓進了。”
越游看了眼手機,現在是九點半了,微信里有很多人祝他生日快樂,置頂的聊天沒有任何動靜。
今夜出奇的冷,暴露在外邊的皮膚不多時就像鈍刀反復拉鋸一樣疼,風從街邊吹過來,他覺得全身都冰涼一片。
大爺沖著手吹了口氣,說:“在風口站著干什麼?這兒背風。”
越游慢吞吞走了過去,一股子棉花糖的甜香撲鼻而來。
這角落確實避風,棉花糖機有輕微的發熱,讓他瞬時暖和了不少。
他仰頭看著近在咫尺,卻坐不上的摩天輪,看著被燈光打扮的如同魔幻城堡一樣的游樂園,輕輕嘆了口氣,問一旁裹著大棉襖的大爺:“您吃了嗎?”
井閑跑到游樂園門口時,門口的人已經不那麼密集了,三三兩兩的往外走。
他停下喘了會兒,呼出的空氣遇冷變成了白霧,大冷天他跑出了一身的汗。
他四處看,都沒找到越游的影子。
越游不回他消息,也不接電話。
他心里不安,不死心的在游樂園門口又轉了一圈,正打算打車去越游的出租屋看看,不知怎的,走出兩步,突然往一旁的棉花糖車看了眼。
他邁步走了過去,然后愣住了。
棉花糖車上有五顏六色的小彩燈,上邊還有一個瓦數很大的白熾燈,后邊避風的角落里,越游正跟一個大爺蹲著吃東西,一人一個大蟹鉗。
一左一右,一老一少,吃得很香。
他突然覺得難受,站在車前,緩了口氣,叫了聲:“越小游,我來了。”
越游愣了愣,抬起頭看他,卻又很快移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