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來沒搭理他,有些抱歉的看著女孩兒,無辜的攤了攤手。女孩兒只好點點頭走了。
王奕還在把手塞進沙發縫里摸著,嘴里念叨著:“這兒也沒啊。”
舒清朗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笑了一聲。袁來穿了一條黑色的休閑褲,明顯能看到褲子右側口袋里鼓起來一個長方形的痕跡。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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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孤生啊少年。”舒清朗說。
袁來將手里燃盡的煙頭按在煙灰缸里捻滅,又沒骨頭似的癱回沙發里,懶洋洋道:“我不喜歡那樣兒的。”
王奕這才明白過來,一屁股坐下瞪著他:“你說你不給就不給唄,折騰我干啥?”
“那人家一個小姑娘,不得給留點面子嗎?”
小雅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吐槽道:“人姑娘問你注沒注意到她,你怎麼不想著給人家留點面子?”
“我確實沒見過她啊。”袁來表示十分無辜。
“原諒寶哥哥吧,他一上臺光顧著自己嗨了,還能注意到啥。”劉飛卓笑著說:“上禮拜不是還有個小丫頭把bra拽出來扔臺上,后來你們猜怎麼著?寶哥硬是沒看著,滿場蹦啊竄的,一腳給那內衣踢到舞臺最前面兒一個大哥頭上。那大哥臉都綠了,要不是有安保攔著,看那架勢非沖上來把寶哥也踹下去不可……”
幾個人一陣爆笑,袁來也樂了,悠悠說道:“誰說我沒看到?我就是看那個男的不順眼,摟個女的又是摸胸又是親的,真是臟了老子的眼。”
“……那人家小丫頭又招你了?”王奕問他。
“沒啊,”袁來說:“太浪,今天敢當眾脫胸`罩,我要不踢走,估計明兒她就敢來當眾強/奸我了。
”
幾個人又是一陣樂,劉飛卓笑著說:“是,咱寶哥雖然看著浪,但骨子里還是一個母胎solo二十年的純情少年。”
袁來一腳蹬在桌角上,怒道:“滾!誰他媽母胎solo了?老子十一歲破處的時候你還不知道蹲哪條街上玩泥巴呢!”
“嗯!可不是,十一歲都破了處的人,十六歲被人親一口,還把人家小姑娘生生給罵哭了。”王奕說。
舒清朗和局里那群刑警在一塊混了這麼多年,對這種渾話早就見怪不怪了,但從小到大的自身修養還是使他無法融入他們的對話,只坐在一邊喝著手里的紅茶,時不時跟著笑上一聲。
袁來這人除了死要面子,還有個毛病,非常愛喝酒,而且逢喝必醉。
不是微醺,是爛醉。
“知道了,行我馬上過去,別急別急。”
王奕掛了電話就去沙發后找自己不知道隨手脫哪兒了的外套,找到后一邊往身上套一邊說:“我有點事,得先走了。”說著,又看了看正抱著酒瓶高歌“Are you ok”的袁來,向舒清朗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那個……麻煩你了。”
說罷一陣風飄過,王奕轉眼消失在視線里。
劉飛卓送女朋友早就走了,舒煢剛剛追著時遙出去了,大概是結伴去洗手間。
舒清朗有點頭疼的看著正盤腿坐在桌子上開激情個唱的袁來,深深嘆了口氣。他坐在袁來面前的沙發上,一邊得在袁來“你怎麼還不鼓掌,巨星演唱會上呢能不能熱情點”的吼聲中無奈的拍手,還得時刻提著心提防他一頭從桌子上栽下來。
“Are you ok?”袁來把酒瓶遞到他嘴邊,瓶口對著他,大有他如果不回答就能這麼舉一夜得趨勢。
舒清朗只好回:“……okok。”
結果袁來又來了一句:“Do you like?”
“……likelike。”
一直等到袁來翻來覆得去把“Hello!Thank you!Thank you very much!”唱到第八遍了,也沒見舒煢和時遙回來。
舒清朗有點擔心,撥了個電話過去。舒煢那邊隱約能聽到風聲,她說:“哥,你們結束了?”
舒清朗說:“嗯,你在哪兒呢?”
誰知道舒煢說:“時遙有點不舒服,我陪她出來買了點藥。現在差不多快到家了。”
“……行吧。你到家了給我發個消息。”
舒清朗站起來穿上外套,把袁來從桌子拽下來,一只手扶著他的肩膀,一只手拿起外套給他往身上套。袁來手里還緊緊抱著酒瓶不撒手,嘴里含糊不清得嘟囔著“別搶我的麥!”
舒清朗奪了半天也沒能從他手里奪下來,只得安撫的說道:“該換衣服了,趕快換完還得唱下一場呢。”
袁來這才點點頭,雙手捧著手里的“麥克風”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乖乖讓舒清朗給他另一只胳膊上套袖子。
外套剛一套上,他就又伸手把酒瓶抱在懷里。
舒清朗都要被他氣笑了,只好任由他抱著。一手拖著他的肩膀艱難的走了兩步,到吧臺前準備結賬。
酒保拿著一塊方巾輕輕擦拭著手里的高腳杯,頭也沒抬:“袁兒哥早就簽過單了。”
九月底的天氣已經有些涼了。
舒清朗半托半抱著袁來走出酒吧,一陣風吹過來,他不禁用一只手攏了攏身前得外套。
接著又扶著袁來站穩,想幫他把敞開著得棒球外套扣上。
袁來本來酒量就差,今天又喝了雜酒。這從卡座到門口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肚子里的白蘭地就和雞尾酒立刻攪和在一起,產生了嚴重的化學反應……
舒清朗剛一松手,袁來直挺挺的就往后躺,嚇了舒清朗一跳,倒地之前趕緊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讓袁來換了個方向砸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