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不起誰呢?”
舒清朗越是這樣說,袁來越是被他勾出了好奇心,他追問道:“到底干嘛去了?”
“真想聽?”
“啊。”
“碎尸案,在這兒拼了幾天胳膊腿兒什麼的,現在還差個耳朵沒找到……”
袁來的雞皮疙瘩瞬間從拿煙的胳膊漫延到后背,他喊道:“停!打住!”
舒清朗笑起來,心情愉悅的調侃他:“害怕了?”
“誰他媽害怕了!”袁來硬著頭皮道:“我,我就是有點惡心,怕我再聽明天吃不下飯。”
舒清朗也不拆穿他,問道:“歌寫的怎麼樣了?”
提起這個袁來就心累,他無精打采道:“……不怎麼樣。”
說完又忍不住抱怨:“媽的寫個破歌好難,在小破樓待的都特麼快發霉了才憋出個歌名,王奕跟時遙根本就指望不上,一個就知道抱著手機玩,一個三腳下去屁都不出來一個。狗卓他媽的在紙上劃拉出來倆音符就跑了,早知道就不躥騰他倆和好了……”
舒清朗安安靜靜的躺著聽袁來在耳邊碎碎念,突然開口問道:“你想我了嗎?”
“合著幾個人就他媽指望我呢——”袁來正說著,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音頓了一下,小聲罵道:“……神經病,我唱歌去了!”
舒清朗握著掛斷的電話有點出神,睡著前想,得趕緊把小孩兒拐回家了,才幾天沒見竟然想他想的厲害。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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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來在臺上唱歌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往舞臺最近的卡座方向看,雖然明知道那個每禮拜五都會坐那兒挺認真的盯著他看的人沒來。
反倒是看的舒煢坐那兒挺不好意思的,起身去了洗手間。
“寶哥今天狀態不對啊?”王奕拍了拍袁來的肩膀,問:“這歌唱都這麼多回了,今天這第二段詞兒還能唱錯啊?”
“錯了嗎?”袁來回想了一下,啥也沒想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唱的啥。
“神游啥呢?”王奕一屁股坐沙發上,扭頭四處看了看,問:“舒煢跑哪兒去了?”
劉飛卓在旁邊坐下:“不知道啊,沒注意。”
時遙轉身往洗手間去了。
袁來點了根煙抽了口,想把心里這點別扭勁兒趕走。從晚上舒清朗說完那句“想我了嗎”他就一直別扭到現在。
他到底是不是喜歡我?
袁來又忍不住琢磨,他覺得舒清朗好像是挺慣著他的,舒清朗還會幫他吹頭發,會幫他洗澡,而且……被他抱著睡覺還挺舒服的。
萬一他真的喜歡我怎麼辦?
要麼……談個戀愛?反正自己跟小姑娘也好不了,跟他試試倒也可以。
他想了想,舒清朗身上除了有點潔癖的臭毛病,好像沒別的什麼不好。不抽煙也不怎麼喝酒,每天除了上上班,好像業余活動也就上來這兒聽聽他唱歌了……這麼一想,還挺正經一人。
他沒由來的想到,這人適合娶回家當老婆。
自己這邊正胡想八想著,突然被一聲驚叫驚的一激靈,接著又傳來一陣喧鬧,還有不少人正往酒吧洗手間方向湊。
“怎麼了這是?”王奕也跟著往洗手間方向看了一眼,人堵在廁所外面走廊上什麼也沒看見,他又往前走了幾步。
“呦,遙兒跟舒煢是不是還在洗手間沒回來呢?”劉飛卓也往那邊看了過去,還沒等他看清,就見王奕喊了一聲:“我`操`你姥姥!”隨手不知道從誰桌子上撈了個酒瓶往人群里沖了進去。
袁來跟劉飛卓倆人對視一眼,趕緊從沙發上起身飛速追了過去。
擠進去就看到幾個青年堵在洗手間門口嘴里還不干不凈的罵罵咧咧著,時遙把舒煢護在身后,眼下的淤青在洗手間外的白熾燈下格外明顯,驟時刺痛了三人的眼。
“我`操`你媽!”王奕罵了句臟話,一酒瓶掄在拽著時遙胳膊的青年頭上,當場就見了血。
幾人見他挨打自然不干,擼起袖子朝他沖了過來,劉飛卓揮起一拳砸在來人臉上,他這威武雄壯的體態總算是有用武之地了,一拳砸的對面人眼前一抹黑。
有人過來伸手就想扯袁來的衣領,被袁來抬腳踹在襠上,袁來正想再補一腳上去,燈影下看見有人拿了東西正準備往他頭上砸,他連忙側了下`身子,對面一酒瓶掄在他肩膀上,險些把他砸趴下。
袁來一下子紅了眼,趁那人被王奕拽著頭發拉起來砸在墻上,他轉身進了洗手間里,一腳踹開清掃間的門拎起兩個拖把桿出來,出來的時候遞給時遙一把,一把自己舉著直接往那幾個青年臉上甩。
被濕漉漉的拖把迎面掃了臉的男人脖子上青筋暴起,罵了句“操!”,攥著拳就沖了過來。袁來朝著他的臉又是一戳,時遙也拎起拖把桿朝他同伴臉上揮過去……
周圍打罵聲,快門聲,甚至人群中的尖叫聲與叫好聲交織在一起,混進這激烈的混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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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朗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吵醒,他半夢半醒的伸出手接了放耳邊,還沒說話,對面先開口道:“您是舒清朗先生嗎?”
“嗯,哪位?”他問。
“這里是柳街派出所,舒煢你認識嗎?”
舒清朗一下坐起來,清了清嗓子:“您好警察同志,舒煢是我妹妹,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