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形成了習慣,楊嘯聞一分手就找梁多陪著喝酒,他給出的理由很簡單——梁多千杯不醉。
梁多酒量好,還沒遇見誰能把他喝趴下。
此時的梁多已經忘了早上黃歷的提醒,今日忌接受邀請。
“你開車了嗎?”楊嘯聞問。
“沒開。”梁多鎖好了門,把鑰匙隨手丟在了書包里,“你也別開了,咱們倆打車過去,明天你再來取車吧。”
倆人到路邊,打了個出租車去了酒吧。
這酒吧,他們算是常客了,楊嘯聞總在外面跑,每次回來都會找梁多到這兒喝喝酒聊聊天,吐槽一下遇到的奇葩客戶,再勸勸梁多關了那不賺錢的診所跟他干。
酒吧是清吧,進門右手邊上二樓,靠窗的位置是他們的“老地方”。
梁多也好一陣子沒喝酒了,怪饞的。
倆人點了不少,因為梁多晚上還沒吃飯,甚至還給自己點了份意面。
他吃意面的時候,楊嘯聞就盯著他看。
“說說吧。”梁多抬頭看他,“怎麼又分了?”
楊嘯聞這次的男朋友挺好的,梁多見過,也是醫科大學的學生,今年好像是研二,長得不錯又聰明,為人處世也都挺不錯的,之前見面的時候,梁多覺得楊嘯聞找不到比這男孩更好的了,以為他們這次肯定能長久。
相比于楊嘯聞之前的男友,這次的確實長久了不少,倆人談了得有快兩年,楊嘯聞甚至為了這男生跟家里出了柜,難得這麼有誠意。
“有解不開的矛盾。”
“喲,這話說的,”梁多笑,“什麼矛盾這麼牛?”
楊嘯聞看著梁多,欲言又止。
梁多低頭吃面的時候,楊嘯聞問:“你真打算就這麼一直單著?”
“挺好的,”梁多說,“自由自在,在家看電視都沒人跟我搶。”
“你這人……”楊嘯聞停頓了一下,又說,“但時間久了,真的不會覺得寂寞嗎?”
“我這麼忙,哪有時間寂寞?”
“你忙什麼呢?”
“救死扶傷。”
“少來。”楊嘯聞“切”了一聲,開了酒,“你認真一點。”
“我挺認真的,”梁多說,“除了工作,我還有那麼多劇等著我追,忙死了。”
楊嘯聞無奈地喝了口酒,覺得自己真是輸給這家伙了。
梁多吃完面,把空了的盤子往旁邊一推,開始陪著剛分手的人喝酒。
“要傾訴一下嗎?”梁多說,“說說那解不開的矛盾?”
“說說吧。”本來楊嘯聞過來找他就是想說這事兒的。
其實楊嘯聞分手有一陣子了,一個多星期,在這一個多星期里,他一直在琢磨這件事,今天終于算是鼓足了勇氣站在了梁多的診所門口。
“我倆心里其實都有別人。”楊嘯聞說,“沒法繼續了。”
梁多剛拿起酒杯,這家酒吧他最喜歡的Mojito。
“楊嘯聞,你怎麼回事兒啊?”梁多說,“是最近有的,還是以前一直都有啊?”
“一直都有。”
“不是人。”梁多吐槽他,“你這種人,我們統稱為渣男。”
“是,我知道。”楊嘯聞問他,“你就不好奇我心里的人是誰?”
“前前男友?還是你初戀?”梁多問,“流川楓還是赤木剛憲?”
“……你這嘴……”不過楊嘯聞倒是也習慣了。
倆人各喝了口酒,楊嘯聞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說:“你。”
梁多笑得差點兒抽過去。
“別鬧,”梁多說,“雖然我確實魅力無窮,但我不是你喜歡的型,我知道。”
這麼多年了,楊嘯聞從來沒有向梁多表露過一丁點兒那方面的好感,否則梁多也不會跟他當這麼久的知心好兄弟,另外,楊嘯聞的眾男友梁多也都見過,沒一個是他這種類型。
楊嘯聞說自己心里的人是他,梁多自己都不信。
“真的,”楊嘯聞正色道,“就因為怕你因此疏遠我,我才始終沒說過。”
梁多不笑了,喝著酒看他。
認識這麼多年了,楊嘯聞是認真的還是玩笑話,梁多一眼就能看出來。
就像當初,管逍罵罵咧咧說陳白塵是個傻逼神經病,但他一眼就看出那倆人得有故事一樣。
“多久了?”梁多問。
“挺多年了,一直不敢說。”
“那怎麼現在敢了?”
“賭一把。”楊嘯聞說,“我跟宋洋聊過,他也覺得我不能一直這樣,有時候有些事兒,不是時間就能改變的。”
宋洋就是他剛剛分手的那個男朋友。
梁多小口抿著酒,突然就覺得這家的Mojito味道變了,沒那麼好喝了。
“老楊啊,”梁多說,“你知道我是什麼人。”
“我知道,但是你就不能為了我,試試嗎?”
梁多笑出了聲:“為了你?干嘛啊?咱們都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
果然,今日忌接受邀請。
梁多有預感,在未來,自己的好朋友就剩下潔癖怪一個了。
楊嘯聞聽得心里難受,悶頭喝酒。
梁多覺得自己話說得挺明白了,楊嘯聞比他聰明多了,能懂,索性一口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起身就準備走。
“這就走了?”
“嗯,”梁多說,“回家看電視劇去。”
“什麼劇這麼有吸引力?給我推薦一下,我也看看。”
“《回家的誘惑》,”梁多說,“看了好幾遍了,還是挺帶感的。”
他背上書包,準備走:“今天我請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拜拜。”
梁多抬腳就走,楊嘯聞也沒攔著。
下樓的時候,梁多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決定回家的時候在樓下抱一箱啤酒上樓,一邊看“變身”后的林品如吊打洪世賢一家一邊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