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如魚得水了,也別說好幾個男人,現在他面前只站著兩個男人他都頭大。
“喲, 有病人啊。”用紙巾墊著才推門進來的潔癖怪管逍一進門就看見了站在那里的蔣韓,那小子太顯眼, 他不想看見也難。
管逍看看這人,總覺得眼熟,但他向來腦子里不記不重要的人, 根本沒往心里去。
“你怎麼來了?”梁多本來想說不是病人, 但又覺得還是別多嘴了,到時候管逍要是八卦起來, 煩人得很, 應該讓這家伙有事兒說事兒, 沒事兒趕緊走。
自從管逍跟陳白塵好上, 梁多覺得自己跟這家伙的友誼基本上也走到了盡頭,要不是看在陳白塵的面子上,管逍每次來, 他必須多坑錢。
“彌補你來了, ”管逍沒把杵在那里盯著他看的蔣韓當回事兒,“那天你不是找我吃飯麼,今晚唄。”
管逍過來,看到了擺在桌子上的蛋糕和奶茶。
他轉過去看蔣韓,對上那雙帶著刀子一樣的眼睛, 突然就想起來為什麼看這小子眼熟了,這不就上次心碎的那個小帥哥麼!這是小心臟粘起來了,倆人重修于好了?
梁多可以啊!
管逍看看那小帥哥,又看看梁多,笑得意味深長。
他笑,梁多正在琢磨那五百塊錢的話費:“不對啊。”
“什麼不對?”蔣韓跟管逍異口同聲。
管逍掃了一眼蔣韓,蔣韓瞪了一眼管逍。
雖然之前梁多已經跟蔣韓說過管逍有男朋友,而且人倆感情好得不行,但這并不影響蔣韓吃醋。
什麼都不影響蔣韓吃醋。
蔣韓可以隨時隨地吃任何人的醋。
就是這麼小心眼兒。
梁多抬頭,對管逍說:“你那五百塊錢充哪兒去了?我手機還停機呢!”
“不能啊。”管逍掏出手機,查看充值記錄,“嘖,充老陳那兒去了。”
“梁醫生,”不甘寂寞的蔣韓開始爭風吃醋,“我給你充。”
說著,蔣韓掏出手機,要給梁多充話費。
“哎,你這又是哪出戲?”梁多一把按住他的手,“我自己沒錢啊?我用你一學生給我充話費?”
這話讓蔣韓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
梁醫生嫌我窮。
他一定是在嫌我窮。
別人一揮手就能充五百,五百是我一個多星期的生活費。
蔣韓,在讀研究生,每個月還得拿家里給的一千五百塊錢生活費過日子,沒賺錢,吃喝花的都是家里的錢,追心上人花錢都沒法挺直腰板。
委屈。
蔣韓覺得自己又輸了。
在這種時候,管逍非常懂事,不出聲,就站在一邊看戲,順便用微信文字直播給他家老陳。
陳白塵:梁醫生談戀愛了?我記得你說他是單身主義啊?
管逍:男人的話能信?
陳白塵:……也是。
自尊心受挫的蔣韓委屈巴巴地收起手機,低著頭看自己手里的泡芙,覺得世界又變成了灰色的。
他斜眼看站在一邊拿著手機傻樂的那個男人,覺得他比那個叫楊嘯聞的更煩人。
都有男朋友了還總往梁醫生這兒跑是想干什麼?腳踏兩條船?真不怕翻船啊,自己往死里作。
蔣韓越琢磨越覺得管逍也是個“危險分子”,覺得有必要做點兒什麼。
“小梁哥,”蔣韓突然說,“后天我生日,你會陪我過的吧?”
梁多正低頭給自己充話費,聽他這麼一說還愣了一下。
“后天幾號?”
“19號。”蔣韓被問起來的時候,一點兒都不虛。
其實他今天原本就打算說這事兒的。
梁多轉身,翻了翻放在旁邊架子上的臺歷,突然意識到后天還真的是19號了。
11月19號,確實是蔣韓的生日,這個梁多知道,畢竟蔣韓的眾多證件都在梁多手里攥著呢。
本來今天早上梁多跟蔣韓在學校遇見的時候梁多就想還給他,結果當時慌里慌張逃跑,把這事兒給忘了,一直到回了診所脫掉大衣換上白大褂才注意到自己大衣口袋里還揣著蔣韓的“身家”。
“你生日,關我什麼事兒?”梁多可一點兒不給他留情面,一句話出來,小蔣差點兒當場灰飛煙滅。
“當然關你的事兒了!”蔣韓湊過來,故意特曖昧地跟梁多說話,“咱倆不是那種關系麼。”
在一邊聽八卦的管逍瞪圓了眼睛,立刻給陳白塵發消息:那大學生說他跟梁多是那種關系!梁多真是個禽獸!
“禽獸”梁多皺著眉往后躲,抬手一巴掌呼到了蔣韓的臉上,把人推開了:“胡說八道什麼呢?我跟你可是清白的。”
蔣韓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一邊:“我現在不是你的冒牌男友嗎?做戲要做全套啊,不然會被人識破的!”
他故意回頭看了看管逍,梁多順著他的視線也看了過去。
“哦,管逍啊,沒事兒,不用跟他演。”梁多說,“他什麼都知道。”
什麼都知道?
憑什麼?
蔣韓的醋味兒更濃了。
管逍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氣息,覺得自己還是趕緊走吧,年輕人火氣盛,指不定等會兒就對他發起攻擊,他可受不了,誰也別想碰他,唾沫星子也別想朝著他吐。
“梁多,”管逍說,“看來你今天挺忙的,那我先走了。”
本來管逍今天真心實意想請梁多吃飯的,畢竟自己談了戀愛之后對朋友的邀請總是拒絕,實在有點兒不厚道,更重要的是,今天陳白塵晚上有事兒不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