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同學問他:“蔣韓, 你心態怎麼這麼好?”
蔣韓面帶微笑:“我這個人就這樣,天生樂觀。”
“屁咧,”室友吐槽說, “要是沒有梁醫生, 我看你還樂觀個鬼。”
同學一聽,好奇地問:“梁醫生?什麼梁醫生?”
室友瞬間尷尬,因為不小心透露了蔣韓的八卦,愧疚難當,恨不得咬舌自盡。
然而蔣韓并沒有表現出哪怕一點點的不開心, 相反的,他尾巴又翹起來了。
“我對象。”蔣韓笑嘻嘻地說,“兄弟最近家有喜事,不用太羨慕。”
同學看著他這得意的樣子,翻了個白眼:“呵呵。”
冷嘲和熱諷都不能影響到蔣韓的好心情,下午他跟同學們認真搞學術研究,晚上小跑著去找他的男朋友。
梁多這一下午忙得不行,忙到頭疼,忙得他想轉行不做醫生了,干脆把這診所重新裝修開個超市得了,他看陳白塵開超市開得挺好的,每天坐在那兒打著游戲收著錢,日子過得也挺不錯的。
蔣韓推門進來的時候梁多正氣鼓鼓地坐在那里思考開超市的可行性,一看見他,立刻噘嘴“哼”了一聲。
“這是怎麼了?”蔣韓羽絨服里又裹著兩杯熱乎乎的奶茶,“誰惹我男朋友不高興了?”
他進屋,把奶茶放到桌子上,插好吸管再遞到了梁多的手里。
蔣韓此人,十分狗腿,最會的就是在梁多面前裝瘋賣傻撒嬌耍賴,當然,也會十分貼心地說些甜言蜜語。
梁多滿臉不悅地喝奶茶時,蔣韓繞到他身后開始給他捏肩膀:“是不是太累了?今天挺辛苦的吧?”
是挺辛苦的。
梁多今天本來就屁股疼,屁股疼的原因他不能跟別人說,也不好意思跟蔣韓說,今天一直忍著來著,本來身體上就夠遭罪的了,結果下午還來了個不講理的王八蛋,那男的四十來歲,長得五大三粗的,推著自己七十多歲的親媽來診所,老太太坐在輪椅上人都燒糊涂了,梁多覺得癥狀有點兒不妙,讓他趕快送大醫院去,別耽誤了,畢竟老太太歲數大了,結果那男的說什麼都不聽,怨老太太沒醫保又沒錢,讓梁多隨便給開點藥就行。
梁多跟這人吵得不可開交,差點兒動手打起來,后來還是隔壁王嬸兒過來把那人推出去了,梁多自己生氣生了兩個多小時。
這不孝的兒子要他真是折壽。
蔣韓聽了梁多的抱怨,也跟著生氣:“以后咱倆的孩子得好好教育,要是敢不聽你話不給咱倆好好養老,我一腳給他踹出去。”
梁多沒忍住笑了:“說得跟真的似的。”
“真的啊!我都懷了你的孩子,你還想賴賬啊?”蔣韓為了哄梁多開心,無所不用其極。
蔣韓從椅子后面繞過來,椅坐在梁多的桌子上,撩開羽絨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看看,這胎兒長得還挺正的哈。”
梁多輕笑一聲,嚼著奶茶里的珍珠說:“你這才懷上多久,能看出什麼啊!”
“好久了,”蔣韓說,“從你看我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懷了你的孩子。”
梁多瞪了他一眼:“沒正形兒。”
蔣韓湊過去靠著他笑:“開心了?不生氣了?”
“還是有點兒。”梁多這人在這方面正義感特別強,畢竟當醫生的,真見不得這種。
蔣韓蹲在他腿邊,給他捶腿:“那就再氣五分鐘,氣完了咱倆回家吃飯了。”
梁多扭頭看看他,突然間心窩有點兒暖暖的。
其實戀不戀愛,他到現在才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實感,早上送蔣韓去學校的時候還沒像現在這樣。
真的在戀愛了。
心里憋悶有人說,說完了又人牽著手一起往下個時間節點走。
梁多轉過去不再看蔣韓,但止不住眼里的笑意。
其實談戀愛也沒那麼煩,絕情谷谷主真是太容易動搖了。
兩個人從診所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八點,梁多饑腸轆轆,他們商量了一下就在蔣韓學校附近先吃點東西,不然要真的回家做飯,等吃上飯了梁多可能也已經餓死了。
倆人去了之前蔣韓極力推薦的燒烤店,結果一進去剛好看見了蔣韓的室友還有另外幾個同學。
這些人里只有室友知道蔣韓的“底細”,也只有他知道蔣韓跟梁多的關系,在室友看來,這是秘密,蔣韓自己不出柜他不能幫著出柜,還是要好好做人的。
蔣韓跟梁多推門進去的時候剛好被同學“逮個正著”,坐在那里的四個人,除了室友之外的三個全都在叫蔣韓他們過去一起吃。
蔣韓是無所謂,但他得先征求梁多的意見。
“都是我同學,”蔣韓說,“你決定,你要是覺得行咱們就過去,你要是怕別扭,咱們就去樓上自己吃。”
梁多雖然在跟蔣韓搞曖昧的時候表現得很別扭,但其實在這種正常社交上還是挺敞亮的。
“一起唄,人家都叫你了。”梁多其實更偏向他們倆單獨吃,畢竟他今天已經挺累的了,再應付蔣韓的同學,只會更累,可是情侶之間也要為對方考慮,梁多不想讓蔣韓尷尬。
這一點其實就是梁多以前不想談戀愛的原因之一,他總覺得一旦戀愛就不自由了,做什麼事都要同時為對方考慮,會嚴重影響自己的生活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