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聲閣表情很淡,但力道卻很重,腰也抱得緊,讓陳挽發出了聲音。
陳挽纏他更深,心里想著他要快點把趙聲閣追到手,不能讓趙聲閣受一點傷害,還是得把人攢在手里才放心。
不過沒吻太久,趙聲閣就握著陳挽的后頸,不輕不重地捏,說:“今天沒有了,你明天努力一點吧。”
陳挽有一點滿足,又有一點遺憾,但很聽話地說:“好的。”
不過他下車的動作真的有些慢,心想,今天不可以做嗎?他真的很想再看一次趙聲閣很兇的樣子。
可能是他還不夠努力,那明天努力一點吧。
趙聲閣就靜靜地看著他,看出來了一點他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但又不是完全清楚,想了想,然后不算是解釋地說:“明天方諫考的就是你了。”
這兩天他和徐之盈又被搞得夠嗆。
陳挽這才死心下車,說:“好的,那我回去了。”
趙聲閣知道他看到要目送自己,就直接驅車離開了。
陳秉信的電話來得比陳挽預想中快。
德信園隱在高高樹叢后,樓閣構造保留著民國時期移民的南洋風格,圓窗尖頂又摻入女王時期的英式特征,遠遠望去,如一個陳舊年代的怪物,不倫不類,呲牙張嘴,侵吞困禁一代又一代在這里居住的人的血肉和靈魂。
陳挽上一次被召回來還是中元節,年中到年尾,半年竟然這樣快就過去了。
那只龐然怪物和他遠遠對峙著,陳挽以為自己已經逃出去了,原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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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們看過那個表情包嗎,就是一只小貓面對著一只超大的獅子,配文:他好柔弱啊,我要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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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62.金鐘罩
陳挽回陳宅,宋清妙竟然不是第一個發現的。
“阿挽好威風,開了新車回來。”二房廖柳一雙媚眼掃過他,往牌桌上扔了張萬。
陳挽看了眼她,沒有說話。
埋頭看牌的宋清妙這才抬頭,笑眼盈盈,眉飛色舞:“BB,你回來啦。”
陳挽很久沒見過她了,心里仍是不可抑制地動了一下,心情有些復雜。
孟元雄的事情,宋清妙始終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過錯,眼下正是榮信內部爭權白熱化時期,各房都卯足了勁明爭暗斗,她在外頭找靠山何錯之有。
這些天他們在電話里吵過,冷過,如今宋清妙又對他這樣熱切,陳挽一時有些恍惚。
而且,宋清妙已經很久沒上過陳家的牌桌,二房三房聯手圍防,最好這個看不出年齡的漂亮女人永遠困在四層那間灰敗的小佛堂里登不了廳堂。
如今因著陳挽,她又能重新在牌桌上占個一席之地了,叫人切齒。
因而宋清妙篤定,她的轉運,就要到了。
陳秉信在人坐齊之后才下了樓。
大房舅招了招手:“來,阿挽,你好久沒回來,坐你爸爸旁邊。”
陳挽淡淡道:“我坐這里就可以。”
宋清妙給他使了個眼色,陳挽低頭坐下,當作沒有看見。
三房內侄笑:“阿挽現在可是太子爺面前的大紅人,大功臣,哪兒有時間經常回來吃飯啊。”
陳秉信渾濁的目光審視著陳挽,從他聽到陳挽傍上趙聲閣這艘大船的風聲有一小段時間了,只是他不相信這個從小腦子不正常的棄子真有這個本事。
直到不知何時開始,外面的人談起陳挽已經是“小陳總”了。
“沒有的事,”陳挽冷漠道,“我和趙先生不熟,都是在看在卓智軒的面子上。”
“阿挽,你這麼說就太謙虛了。”
“聽說你也去了汀島。”
“那也算是護駕有功。”
陳挽說“只是跟在一群人——”
“確實,”宋清妙打斷他,頗有些翻身的得意道,“上次阿挽陪我去天后宮拜媽祖,趙先生還過來打招呼,聊了好一陣子呢,趙先生好英俊的,一點不兇,對阿挽很和氣呢。”
陳挽一僵,眼底徹底冷下來,心里對她最后的一點溫情也煙消云散。
陳秉信擺出一家之主的姿態,筷子敲了敲,說:“先吃飯。”
飯桌一如既往的熱鬧,從榮信的股價談到三房長女的婚事。
井底的人好像真的已經乘上一帆風順的巨擘,做著一些不知所謂的青天白夢。
陳挽沉著眸心,被按壓在心底深處的邪惡念頭和暴戾因子又開始蠢蠢欲動。
人人都想通過他吸趙聲閣的一碗血,那每個人都應該去死。
這個房子如同承載著痛苦記憶的牢獄,無論陳挽離開多少年,在外面已經修煉得如何得體,一回到這里,都會變成那個面無表情拿著剪刀扎人的魔鬼。
墻壁鑿空掛著幾尊佛,有金的,有玉的,還有檀木的,仿佛個個都看透他邪惡瘋魔的靈魂,叫人壓抑,陳挽的手有極其輕微地顫抖,放進兜里。
藥盒沒摸到,倒是手機忽然震了一下,陳挽打開。
【圖片】
【掉在我家了。】
暴戾的神經忽然就放松下來了,心臟像是被一雙手穩穩托住,這個沉暗大宅里的無論是人、佛還是什麼小人陰魂、魑魅魍魎都無法傷害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