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是神明,只是一個人,血肉之軀,七情六欲,卻以一己之力,治人間之苦,為更多人的健康謀福祉。
我深情地望著他,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這麼好的男人是我的了你們都搶不著千萬別羨慕哈哈哈哈。
47.
“不過,”王德全忽然又說,“看見有個小朋友不管不顧維護我,感覺還是很幸福的。”
我心里笑到一半的小人戛然而止。
他俯過身來,長臂一伸,把我困在車座狹小的空間里。
我沒搞錯吧,椅咚!他居然會椅咚!
王德全那種熟悉的霸道總裁氣場又出現了,捏住了我下巴,不容分說地側過去。
等等等等,什麼情況?這麼快嗎?我還沒準備好啊!我可是個性冷淡啊!算了管它!這是要上幾壘?要來一場車震嗎?難道我的第一次就要在一輛電轎車廂里發生了嗎?不過這空間會不會有點兒小?夠不夠隱蔽?不對,重點是有沒有準備潤滑劑啊……
我心里砰砰直跳,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緊張地閉上眼睛,等待著。
我感覺到王德全親密的呼吸聲,感覺到他柔軟的嘴唇慢慢貼了過來。
他輕輕地,在我的眼皮上親了一下。
“都十二點了,太晚了,趕緊上去吧。”他說。
48.
翌日,聽說我英勇發飆的視頻被傳了公司好幾個群,連高層都看見了。
“被批評了?”王德全在電話里問。
“不,沒有,都沒說話,一人刷了一張狗糧照片。”
“為什麼發狗糧照片?”他不解。
“哦,大概是沒人關心我這破事兒,大家更愿意交流養寵物心得吧。”我趴在桌上,沒精打采地說。
“那你怎麼還不高興?”王德全問。
我沒有不高興。
我就是有點兒想哭。
49.
雖然我跟王德全奠定了他人眼中模范情侶的地位,但實際上,相處模式完全沒有改變,反而年底事忙,見面次數更加少了。
見面也發乎情止乎禮,除了那次阻止我跟人吵架,他連我的腰都沒摟過!就牽個手!
有次連著加了兩天班,又跟他去約會,吃完飯我又困又累地癱在車上,把脖子揉得咔吧響,王德全卻興致大好,開了竅似的徑直把我帶回家去了。一進門扒了外套,把我往床上一扔,“羊毛衫脫了。”
誒?什麼?今天嗎?可是好累啊……算了,舍命陪君子,來吧。
我麻溜地把羊毛衫脫了,只剩襯衣,還解開倆扣子。
王德全把我翻了個身,領子往下一捋。
誒?什麼,不脫衣服嗎?哎呀第一次就搞情趣是不是也太……
他不容分說,欺身而上,聲音深沉道——
“你上次不是說頸椎不好嗎,趁今天給你捏捏。”
“嗷!”
“這就疼?缺乏鍛煉啊。”
“輕點兒,輕點兒行不行……”
“這個力度嗎?”
“不——”
……至少我們已經發展到脖子了,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部分還遠嗎?我眼淚汪汪地抱著枕頭,這樣安慰自己。
50.
下一次他來接我的時候,卻是在一個令人不太愉快的情景下。
那天我照舊加完班,心急火燎地往外跑——說好了晚上一起去吃火鍋,現在一周就這麼一次見面機會。
結果一到樓底下,被人蹲守了。
我前男友,也就是那個學弟,滿身酒氣,兩眼通紅,醉醺醺地從隱蔽處撲上來,拉著我不讓走,痛哭流涕地訴衷腸。什麼后悔跟我分手,看破紅塵還是覺得我好,那些只講肉欲的感情根本靠不住寧可跟我柏拉圖云云。
不是,還知道尋找掩體,還有這等口才,這是醉到哪個程度?用不用回去再補兩瓶啊?
此時王德全的小電轎橫空殺出,他從車里出來,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說哦是我前男友。
看看王德全的臉色,我到底還是秉著一分舊情,為他開脫道,“這是喝醉了發酒瘋呢,別管他,我們先走吧。”
奈何學弟不領情,“不準走!”
他看看王德全的老頭車,又打量一下他的身材,嗤笑一聲,“這就是你新找的?這小胳膊小腿的,你也看得上?”
哦,王德全跟他差不多高,但沒那麼威武雄壯。學弟從大學就開始泡健身房,練出一倒三角,穿T恤胳膊能把袖口撐滿,這是他向來引以為豪的一件事。
不過大兄弟,那就麻煩你放過唯一運動愛好是跟家里老太太去廣場打羽毛球的我吧。
學弟仗著自己身材魁偉,借酒耍瘋,還要跟我糾纏不休。王德全把我擋遠一些,皺著眉頭問,“喝醉了是吧?”
學弟大著舌頭,東北方言都冒出來了,“想咋地?”
51.
五秒鐘后公司門口還沒來得及走的人都聽到了一聲慘嚎。
不要以為發生了人身傷害事件,沒有。
王德全就是掰住我學弟的肩膀,順著肩胛骨往下一捏,給他醒了醒酒。
52.
嗯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們,上次我去王德全家里的時候,后來在架子上看見一個真·玻璃杯,杯壁上插著一根針。
我問這是什麼后現代藝術裝置,他說,那是上學的時候練針灸針法,捻轉的最高紀錄,留下來當個紀念。
王德全謙遜地說,指力只是一方面,主要還是靠技巧。
技巧。
53.
坐上車,他用手指按在我的背上,給我解釋,“這里是肺俞穴,往下是肝俞、脾俞、胃俞……推拿一下,可以疏散酒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