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我就迷迷糊糊地到了御書房。
「宋景行。」
宋景行看見我來倒是很淡定,「可真難得,你怎麼有空來御書房找我,剛從母后那里回來,又想出了什麼新招啊?」
「宋景行,我們攤上大事了。」
宋景行聽見我這麼說皺起來眉毛,揮手示意宮人退下,然后快步走下來。
「怎麼了?」
「宋景行,你是不是為了應付姑母,所以讓太后說我懷孕了?」
宋景行皺著眉頭說,「沒有啊,怎麼突然這麼說……你有身孕了?!」宋景行反應過來后,臉上突然出現了狂喜。
然后緊緊抱住了我,「燕語,我們有孩子了!」
我有點反應不過來,問他,「你不是還喜歡葉箐嗎?」
結果宋景行特別認真的告訴我,「我不喜歡葉箐,我一直一直喜歡的是你。」
說完后又想開口說什麼,表情上的喜悅開始被沖淡,嘴巴喃喏著,「是你還喜歡許棲遲……」
然后抱著我的雙手開始放下。
像是被重重打擊了一樣,然后半闔著眼睛,遮蓋著眼里的情緒。
8
離開御書房的時候,我的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突如其來的信息一下子沖進我的腦袋里,讓我覺得有點懵。
宋景行在告訴我,他一直喜歡的都是我之后,我實打實的被驚住了。
但是放開我的宋景行邁步走上了龍椅,手按著書桌,背對著我。
「燕語,這個孩子,我是想他留下的……」宋景行的語氣很沉重,有帶著幾分心酸,我從來沒見過宋景行在我面前這個模樣。
但是我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離開了御書房,離開后,我聽見了硯臺被砸到地上的聲音。
就這樣子我回到了寢宮,呆呆地坐在榻上,摸著肚子。
「我……要成為一個母親了嗎?這是我和宋景行的孩子。」
我理了理思緒,卻還是覺得一團亂。
所以從小到大,宋景行喜歡的是我?
想到這一點,我的心里有些說不清楚的酸漲感,好像是有點高興,卻又有點茫然。
但是對于這個孩子,我是毫無疑問會生下來的。
想了片刻,我決定確認一下。
「青提,去北賢王府請葉箐進宮,就說本宮找她敘舊。」
等葉箐進宮,至少要小半個時辰。
但從前的記憶卻如同洶涌的海水襲來。
我和葉箐同歲,在七歲那年,我和葉箐曾經差點就被擄走了。
那年臨近中秋,宮中上上下下都在準備中秋晚宴,我卻是想著佳節將近,街上已然熱鬧非凡,就拉著宋景行還有葉箐去了宮外。
為了能好好玩一次,我們特別甩開了侍衛,三個人就在街上東逛西逛。
半路上遇見一個賣糖人的,說有全京城都找不到第二家的好吃玩意,要帶我們去看看。
宋景行不同意,覺得跟他走不安全,但是我偏偏角色宋景行是不想讓我吃好吃的糖,就死活要跟著去。
雖然宋景行說不想去,但是還是不放心跟在外面后面,結果繞了幾個巷子之后我和葉箐就被套走了。
宋景行發現我們不見了,才連忙早侍衛找我們。
幸好趕得及,就是我和葉箐臟兮兮的,人都是買什麼事。
最后找到我們的時候,拐犯想要挾持我逃跑,宋景行想要救我,卻被侍衛攔住了。
幸好有藏著的侍衛從背后打暈了拐犯,我現在才能活蹦亂跳地看鵝。
自那以后,宋景行就變得格外刻苦,無論是文學還是武學,都格外認真。
我問他為什麼突然那麼刻苦,是不是想爭得表揚。
小小的宋景行卻一臉認真地告訴我,「母后說,只有自己強大,才能保護喜歡的人。」
當時我以為宋景行說的是葉箐,因為我知道他向來就喜歡溫柔的。
但是現在想想,他當初第一個沖上來抱著的人是我,不是我以為的不好意思,而是他真的很在意我。
那是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所以他緊緊地抱住了我,就像在御書房的時候。
當年我還反過來安慰宋景行,「好啦好啦,我和葉箐都沒事的,不要難過啦。」
9
等葉箐到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居然回憶了這麼久。
葉箐:「娘娘安好。」
看葉箐作勢要行禮,我連忙制止她。
「別別別,我們之前不用行這套禮,況且你還沉著身子,往后你來我這便免了這一套吧。」
「所謂禮不可廢,但感謝娘娘各位恩賜,待我孕期結束,還是該依禮行事的。」
葉箐說話總是柔柔弱弱的,卻向來很有主見,她一直都是個外柔內剛的性格。
等葉箐落座,我才問她,「近來可安好?」
葉箐現在儼然是一副母親的模樣,肚子也開始微微顯懷了。
「謝娘娘牽掛,妾身一切都好。」葉箐說著輕笑了起來,眉毛彎彎的樣子讓人看著都覺得美好。
「那你和北賢王……怎麼樣?」
葉箐怔了一下,但是隨即展顏,「我和青旋感情很好。」
齊青旋就是北賢王,原來葉大將軍的副將,年少有為,在葉將軍戰死沙場后,被提拔為主將。
向來也很照顧葉箐。
葉箐看我沒有接話,就繼續說道,「我和青旋也算少年情誼吧?哪怕他年長了我整整八歲。」
「我十二歲就喜歡他了,十四歲的時候,父親去世,那個時候我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