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沒錯,躺在里面生死不知的是阿九。
緊急關頭,誰也沒想到阿九會沖過來替我擋下那一刀。援兵趕到,迅速將黑衣人抓獲,拷問他們的事情自然有專人負責。
大夫趕到。
我眼皮一跳,顧不上陸行,沖了出去。
「只能我和大夫一起進去!」
阿九的身份斷然不能暴露。
陸行:「我也要進去。」
「不行!」
「為什麼?」
我開始胡言亂語:「里面躺著的是我心愛的女人,而你是我心愛女人心愛的男人,我不允許你出現!」
陸行一愣。
香河公主粗魯地撥開他:「那本宮呢,本宮為何不能進去?」
「你是阿九的情敵,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謀害他。」
香河公主慍怒:,「本宮為何會謀害美人?本宮心疼美人還來不及,本宮……本宮心悅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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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你不是喜歡老陸嗎?還點名要他給你當駙馬。」
香河公主氣急敗壞,嫌棄地瞥了一眼陸行:「那還不是因為他是美人肚子里孩子的生父?不然本宮怎麼瞧得上他。若不是怕唐突了美人,本宮也不至于想借他之手接近美人,好徐徐圖之。」
滿堂寂靜。
73.
我此刻滿腦子回想著陸行之前擲地有聲的那句——再續前緣。
74.
嘻嘻,再續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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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河公主:「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膜拜大佬的眼神。
香河公主:「都是同道中人,還裝什麼。」
我:「???誰和你同道中人?」
香河公主:「你不是和陸行不清不楚嗎?瞞得過旁人,可瞞不過本宮。本宮也沒有別的意思,咱們四個往后就當一家人來過,待阿九腹中的孩子生下來,六口之家,豈不美哉?」
「……」
就你這樣的,還好意思說我們寧國人玩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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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因為自己不夠變態,而覺得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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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阿九開了金口:「我只想見侯爺。」
我帶著大夫進去,轉身關上房門。阿九柔弱無骨地半躺在那里,一身血看著嚇人,但并未傷到要害處。
大夫上前,阿九眼眸似乎流轉著異樣的光彩:「身體無礙,但孩子保不住了。」
大夫神情呆滯,默念著阿九的話,像個傀儡一樣上前替他包扎傷口。
我見怪不怪,阿九身為細作,自然有自己的本事。
阿九看向我:「別多想,我只是想借機搞掉這個孩子。」
我表示理解。
我:「外面的話你都聽到了?」
阿九的臉猙獰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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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計劃有變,你去勾引公主……不,你等著公主來勾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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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口婆心:「要麼失業,要麼失身。公主可比陸行好多了,她好歹是個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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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暴怒:「你們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爭辯:「關我什麼事?」
「你想靠我挽回陸行,她利用陸行來接近我,你們倆有什麼區別?受傷的都是我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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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釋然:「要不她怎麼這麼想和我當一家人呢,公主真是好眼光。」
阿九陰陽怪氣:「還別說,你們倆長得還有點像。」
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還沒等我抓住,那邊阿九又涼涼開口:
「你真喜歡陸行?得了吧,他選擇救公主,可見他并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我辯駁:「那是因為當年他中春藥的時候遇到的是香河公主。」
我心跳快了一拍。
等等。
香河公主尊貴之軀,怎麼會出現在邊關?會不會是陸行認錯了人?
仔細想來,我與香河公主長相確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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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口干舌燥,腦袋里煙花齊鳴。
「阿九,我知道我孩子的生父是誰了。」
阿九嘴角翹翹:「你知道了?哼,倒也不算太笨。」
我與阿九同時開口:
「是陸行,這果然是天定姻緣。」
「沒錯,那夜你遇到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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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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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冷靜:「你是不是弄錯了。」
阿九:「弄錯?怎麼可能弄錯,藥可是我親手下的。」
我抓狂:「你沒事給我下春藥干什麼!」
阿九也抓狂:「我本來是想給陸行下毒藥的,誰知道掏錯了藥,而且誰讓你去喝陸行的湯?我本來是想去救你,誰知你狼性大發,當場就撲了過來——」
「夠了,別說細節!」
阿九逼近我:「那夜是我,你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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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大夫出門,阿九撐著病弱的身軀跟在身后。
陸行匆匆迎上來:「阿坤,我有話想對你說。」
香河公主:「阿九怎麼樣?」
我再也忍不住,哭得肝腸寸斷萬念俱灰:「嗚嗚嗚,孩子沒了,孩子沒了!」
我的愛情也沒了!
香河公主:「本宮都沒來得及哭,你哭什麼?」
我捶胸頓足:「傷在他身,痛在我心!」
陸行失魂落魄:「你竟如此傷心,我明白了。你既真的喜歡她,我會支持你的。」
86.
我接連幾夜都在做噩夢。
小正太化身河神,騰云駕霧從水中升起,巨大的兩只手掌各托著陸行和阿九:
「英明神武的娘親喲,你掉的是這個金爹爹,還是這個銀爹爹?」
87.
我從夢中驚醒,一側頭發現小正太不知何時又睡在了我的身旁。
他衣襟被扯開。借著月光,我看見他鎖骨下方有一塊小小的胎記。
我恍然憶起,阿九這個位置似乎也有一塊相似的胎記。
胎記這玩意兒也能遺傳?
88.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巧,你也起夜?」
我:「……」
我沒想到晚上上個茅廁也能遇上香河公主。
好在香河公主來的時候我已經穿好了褲子,她打著哈欠,站到了我身邊,做了個撩長衫掏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