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語畢,他慢慢湊近我。
唇瓣相碰。
慌亂中,我似乎摸到了什麼東西。
神色猛地一怔。
這是……
「現在知道本王沒問題了?」
「知道了,您可以起來了……」
「呵,晚了。」
然后,房間內便再也沒了旁的聲音。
紅燭帳暖。
一夜良宵。
10
我是隔天起床才記起來要刺殺的事兒。
不過這也不怪我,畢竟喬行止「痊愈」的過于突然。
我簡直始料未及。
但這就算是個好的開始。
我想自己應該很快就能完成刺殺任務了。
于是當晚我便趁熱打鐵,不顧初經人事的疼痛,纏在喬行止身上嗲聲嗲氣的。
喬行止猶豫片刻,才問我,「你身子可還有不適?」
我使勁兒搖了搖頭,恬不知恥地回了句,「奴家喜歡!」
喬行止耳根有些紅,但也沒再猶豫。
瞅準時機,我趁其不備悄悄把手伸入枕下就打算拔刀。
下一秒。
「我刀呢,誰把我刀拿走了!」
歡愉中斷。
「宛娘剛才說什麼?」
「刀,為何要在枕下藏刀?」
我身體僵住,腦子卻轉得飛快。
半晌哆哆嗦嗦地說,「坊間傳言,枕下放刀能辟邪。之前半夜女鬼哭嚎,我是害怕才放的。」
喬行止像是信了這番解釋,神色松弛下來。
「那哭聲是沛娘半夜熬夜看畫本子太投入弄出來的動靜,我已懲戒過,往后不會再犯。」
居然是沛娘?
「可婢女沉井,總是真的啊。」
提到這個,喬行止輕咳一聲,「是那日管家說的篦子并非婢女的婢,而是梳篦的篦。」
「管家貪圖便宜,購置了一批次等貨。那日勾到我頭發,我便差他全都丟至井中切莫再用,沒想到叫你誤會了。」
我一時間,竟不知作何反應。
喬行止瞧我這模樣,彎了彎嘴角,「刀是被我取走的,放在房中太過危險。以后本王在你身邊,你也無需再擔心那些臟東西近身。」
我從縫里憋出來了一句,「謝、謝謝王爺……」
內心爆哭。
我斥了重資打造的柳葉彎刀,就這麼被拿走了嗚嗚嗚。
11
就在我尋遍了各種方法,都沒能在府中找出個趁手刀,無能狂怒的時候。
沛娘到我別苑與我辭行來了。
「再過幾日我便離開王府了。」
「離開,你要去哪兒?」
「王爺已經給我了放妻書,放我自由了。」
沛娘本就是被王爺娶進門,躲避被皇上催婚的。
如今我誤打誤撞入了府,那沛娘自然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這回我坐不住了。
先且不說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與沛娘早就有了些感情。
就算沒有感情,咱也不能害人家失業啊。
「你別走,我幫你求王爺。」
「千萬別!」
沛娘阻攔我,面帶羞澀,「王爺出手闊綽,給了我一筆不少的拆遷費。此番自由,我準備先用這筆錢購置家宅,然后再做點小生意。那日受了你的啟發,以后我也不想再靠男人生活。」
居然還給了錢?
我沒忍住打聽,「王爺給了你多少啊?」
沛娘伸手給我比了個數字,瞧見我差點心梗。
王爺居然這麼大方的麼!
這可比我當刺客劃算多了啊!
我暗自想著,沛娘不陪睡都能拿到這個數,我這陪睡的豈不是能拿的更多?
那日起,我便日日夜夜都盼望著喬行止能在他死前遣散我。
也許我就能領到兩份工錢了。
然而王爺沒打算遣散我。
在沛娘離開的第三天,我得到了宮內傳來的消息。
喬行止向圣上請旨,準備娶我為妃。
接到圣旨后,我人懵了。
我是來殺人的。
怎麼還稀里糊涂混了個王妃回去?
12
這件事,還得從皇帝身體虧損說起。
喬行止告訴我,當今圣上龍體欠安,近日來更是憔悴萬分。
喬行止雖是皇帝的胞弟,但兩人年齡差很大,皇帝也算是看著喬行止長大的,對其疼愛有加。
這老皇帝有個心愿,就是希望看著喬行止成婚。
「本王瞧你還算順眼,不如提前圓了他老人家的心愿,讓他高興高興。」
瞧著還算順眼就成婚。
現在的王妃都這麼不值錢麼?!
見我整個人處于狀況外,喬行止嘴角帶著笑。
「怎麼,歡喜到說不出話來了?今日本王心情也不錯,還有什麼想要的你盡管提。」
我倒是有想要的。
只是我敢提,就問你敢應嘛!
不管我愿不愿意,這件事都定下來了。
冊封大典就定在了下個月初十。
全府上下都因為這件事忙得不可開交,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收到了一封信。
是門口小乞丐偷偷摸摸送給我的。
右下角寫著一個「寧」字。
寧安王?
這個老王八又找我干什麼!
想到那天這人猥瑣的舉動,我就沒有拆開的心思。
隨手丟在了桌子上。
幾日后,喬行止奉命入宮。
他前腳走,后腳別苑的門便被人推開。
一個女人穿著夜行衣立在夜色之中。
看清人我心臟猛地一窒,「閣主?」
「還不錯,居然還認識我。我以為你在這王府之內待得樂不思蜀,早就把我們鈴蘭閣拋在腦后了呢。」
我慌忙搖頭,「怎麼會……」
「那還不趕緊殺人!」
閣主暴躁,「咱們可是簽了死契的,一旦刺殺失敗,要面臨什麼懲罰你自己知道。」
任務失敗。
我也活不了。
閣主提醒我,「冊封大典,正是期限的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