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邊拖著江桉往外走邊接過江桉的話茬:「你也是好人。」
我瞅著莫名其妙的兩人,只覺得他倆有病。
幾服藥下去,江辭好得七七八八,可不知為何江桉的脈象卻依舊虛寒。
我起了勁,還有我解不了的毒?
我直接加大了藥量,江辭瞧著我日漸蒼白的臉色,扭頭問我:「用我的血可以嗎?」
我猛然驚醒:「對啊,還有你啊。」
江辭接過我手里的刀快速劃過手腕,「你有事情要說,不能自己悶在心里。」
「江桉為何也是寒血?」
江辭壓低了聲音:「先帝為了長生曾用江桉煉做藥童。」
「所以我也曾是藥童?」
「我曾在先帝的地宮瞧見過你。」江辭點了點頭,「后來你逃走了,出宮之后的事朕就不知道了。」
我聽著血滴在藥罐的聲音,「你跟江桉的毒與我有什麼關系嗎?」
「這毒應該是用你的血煉的,所以才能用你的血解。」江桉接著點頭,「江桉是因為跟你有同樣的寒血,所以你的血對他無用。」
「你給朕用的藥,想要朕百毒不侵的藥方就是當年先帝煉藥童的法子,只不過少了一味藥,所以朕沒成寒血。」
那方子是我在師父留下的一本手札里看到的,「我師父是不是幫先帝煉藥童?」
江辭搖了搖頭:「朕的人沒查到。」
「江桉也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你走了沒多久,地宮起了一把大火,先帝被燒得只剩下一口氣。」江辭嘆了口氣,「江桉被救出來后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太醫院說江桉是選擇性忘記了一些痛苦的回憶。」
「拿我的銀針來。」我包扎完江辭手上的傷口,信誓旦旦道,「我覺得我能治失憶。
」
我話音剛落,門就被猛地推開,江桉叉著腰站在門口:「你倆說完悄悄話,還想拿針扎我是吧?」
死道友不死貧道,我果斷伸手指向江辭:「他讓我這麼干的。」
我看著江辭滿臉的不可置信,聳了聳肩,學壞就是一出溜的事!
5
趁著江辭上朝,我帶著江桉去了閱秀閣,主要是江辭沒給我通牒,只能拎著江桉來。
可江桉扒著門框不肯往里走一步,「你是哪都敢來啊,這要是被我阿兄知道,指定先殺我再殺你!」
我惡狠狠地甩了江桉一掌:「我們是找人來的!」
月娘瞧見了我忙湊了過來:「妹妹可是好久沒來了。」
「好久沒來?」江桉趕忙接話,「你還來過這?」
我捂住江桉的嘴直接將他拖進南風館:「月娘,叫白芷姑娘來吧。」
「我有事求你。」我瞧了眼白芷,「你若是能幫我,我就讓我身邊的貴人替你贖身。」
「誰啊?」江桉環了一圈,「我啊?」
白芷耳尖微紅,瞧了江桉一眼,「郎君真的愿意?」
「只要你實話實說。」我猛點頭,「我師父曾給過你半塊云雷紋的暖白玉環,你可知道那玉佩是何來歷?為何給你?」
白芷身形一滯,正了臉色:「你,你可是想起了什麼?」
「這事說起來可是有些復雜的。」白芷起身邊說邊往床邊湊,「姑娘若是想知道……」
白芷話沒說完,閃身從窗邊一躍而下:「姑娘恕罪,這事我真說不了。」
我喝了口茶,拍了拍江桉的肩膀:「看你的了。」
江桉猛一甩頭:「瞧好吧。」
一個時辰后,江桉將白芷裝進箱子里一起帶回了宮,審問了半晌,只說那玉佩是我師父送的,說若是有人來找她就說是她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江桉越說越迷糊:「這人跟我們的中的毒有什麼關系?」
「我也不記得從前的事了。」我從懷里掏出半塊云雷紋玉環與白芷的半塊拼在一起。
江桉瞪大了眼睛:「阿菩,你,你怎麼有另半塊玉環。」
江桉張大的嘴還沒合上,江辭從暗匣中拿出了一塊云雷紋青玉環放在桌上。
江桉眼睛瞪得更大了:「皇兄,你,你怎麼也有?」
「所以我究竟是誰?」我瞧著江辭一字一字問道,「陛下是知道的對吧?」
「皇兄啊,那我是誰?」江桉也苦著一張臉湊到跟前,「這是不是什麼皇室的信物啊?你倆才是兄妹啥的。」
江辭咬了咬后槽牙,實在沒忍住一巴掌拍在江桉的腦門:「滾出去!」
江桉還沒邁出勤政殿就被一群刺客又逼回了殿內:「皇兄,快跑,有刺客!」
房梁上躍下數位暗衛迅速與刺客纏斗在一起,江辭一手扯著我,一手拎著江桉,挪了下博古架上的花瓶,一條漆黑的地道出現在眼前。
江辭扯著我馬不停蹄地往前跑,余光瞟向石壁,腦海中仿佛有什麼東西要沖出腦殼。
眼瞧著前面是死路,江辭抽出了手中的劍:「阿菩,一會動起手來,你跟江桉趁亂跑。」
我輕車熟路地拍了下墻壁的凸起,一道石門映入眼簾,我扯著江辭江桉鉆進石門。
石門碾過石子的聲音傳入耳朵,我環了一圈再也承不住嘔了出來。
江辭輕拍我的背:「怎麼了?可是跑得太快了?」
「江辭,我記起來了。」我抱住江辭的手臂,「我,我曾在這里……」
一股熟悉的恐懼迎面襲來,耳邊是數不清的哀嚎呻吟。
先帝為求永生練了圣靈教越清的長生道,在皇宮暗殿養了百名藥童,每日只飲藥童的鮮血。
而我就是林家進獻給先帝的女孩,我曾在這暗道里逃過多次,每次都會被越清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