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火折收回錦盒,「若是當年你一把火燒了地宮就好了,你也不會中毒,百官也不會被越清下毒。」
「那你也不會活著。」江辭嘆了口氣,「阿菩,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我紅著眼眶抱住了江辭:「江辭,你身體好了嗎?」
「你身體好了就娶我吧。」
「阿菩不是醫女嗎?」江辭回抱住了我,「阿菩診斷一下呢?」
身后傳來了江桉的怒吼:「你倆狗狗搜搜做什麼都不帶我是吧?!」
番外-江辭
太傅跟我說苦海無邊,只能靠無量的慈悲才能讓家國永安,天下太平。
可先帝繼承皇位后一心只想求長生,任由后宮干政,前朝后宮勾結,亂成一團,百姓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我本想著一把火燒了先帝養藥童的地宮,讓先帝的長生夢毀之一炬。
可就在我準備點火的時候,我瞧見了阿菩,阿菩像是一只好奇的小狗瞧著我手里的火折子,還湊到我身邊摸我手里的火折子。
她說她也曾有過一個,可進宮之前被人收走了,從那以后她再也沒見過火光。
少年的阿菩眼中仿佛下了一場煙雨,霧蒙蒙的, 讓人看不清底色。
我常偷摸帶著些零嘴吃食給阿菩,阿菩甜甜地叫我哥哥的時候, 我總會心軟,總想著若是一把大火燒了這里是不是所有人都會解脫。
阿菩逃走的那晚, 我本想著將阿菩留在身邊,可我沒有能力將阿菩留在宮里,只能讓她拿著我的玉佩去找太醫院的留值的葉陵, 葉陵是母后信得過的人。
阿菩走了沒幾日, 江桉就一把火燒了地宮,他說他不愿再做藥童了, 他要去看外面的天。
江桉看到了,地宮被毀了個徹底,母后的暗衛帶著江桉逃出了地宮。
先帝被火燒得容貌盡毀,沒熬幾天就駕崩了。
我們都以為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可我們都錯了, 葉陵是圣靈教的教主,也是沈家的家主沈禮。
沈禮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阿菩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勸我要暗地尋找, 不可大張旗鼓, 以防前朝察覺到端倪。
去他的徐徐圖之深謀遠慮。
去他的虛與委蛇按兵不動。
我只知道阿菩不能再有事了, 她為了我不再憂心, 不惜以身犯險誘出沈禮, 那我就不能讓她失望。
好在阿菩留下了一路上都留下了姜黃的痕跡。
沈禮狗急跳墻拿阿菩的命威脅我,阿菩機靈趁機分散了沈禮的注意力。
我抬頭看了眼爬到房頂的江桉, 示意他可以動手了。
直到沈禮倒在地上,一顆懸高的心終于落下, 所有人都可以活在陽光下。
我看著東方漸明的天幕回了勤政殿, 散了散寒氣壓在阿菩身上。
「怎麼滿身寒氣?」阿菩大氣地掀開被子,「快進來暖暖。」
我鉆進阿菩的被窩, 抱住了阿菩:「阿菩, 我們成親吧。」
阿菩瞬間瞪大了雙眼:「不行,做宮妃的話豈不是再也不能出宮玩了?」
「做皇后,做皇后的話你想干嘛干嘛。」我狠狠地咬了一口阿菩的臉頰, 「朕前幾日已經將后宮那些擺設都賜婚遣回家了。」
「我就知道你要害我, 德妃都跟我說了, 當皇后活可多了。」阿菩一個猛子起身, 「每天看不完的賬本, 干不完的活。」
阿菩將我推到一邊:「咱倆現在挺好的,晚上一起睡個覺,白天我自己做點想做的事。
」
我舒了兩口氣, 氣不過又一口啃在了阿菩的臉上,「你個小白眼,你就只垂涎朕的美色是吧?」
阿菩的愿望沒能實現, 為了順利成婚,大婚那日帝后走長階的流程都取消了,只安安穩穩地拜了天地。
后來阿瑾的周歲宴, 我怕阿菩覺得麻煩只想一切從簡時, 阿菩惡狠狠地抽了我一下,說什麼當初糊弄她如今糊弄她兒子是吧。
我冤得眼眶都紅了,委屈地在阿菩的頸間蹭來蹭去, 「我就是怕你辛苦嘛~」
可抱著阿瑾的江桉比我還委屈,撇著嘴哭嚎出聲:「你倆娃都有了,我這病咋還沒治好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