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敢亂動我。
畢竟我要是個烈性子,就再也問不出玉璽的下落了。
至于那小小的,兩根手指這麼大的玉璽,被我融在了黃金牌位里。
每天去祠堂祭拜牌位,就是為了檢查玉璽是否還在。
「......難怪你這麼寶貝那個牌位。」
這種情況下,裴臨春還是忍不住失笑:「不過多虧你藏了玉璽,我們才爭取到這麼多時間。」
太子為了控制皇帝,特意尋了方士,煉制了一味藥。
長公主第一時間發覺了不對,奈何太子防得緊,她沒能接觸到皇帝。
但太子什麼心思,她多少猜出來一點。
皇后母族勢大,京城已經成為他們的天下,唯有侯府一家,在這種情況下還愿意幫助皇帝。
侯府替皇帝藏了玉璽,但在中途,卻被太子安在侯府的眼線劫走了。
明面上他們無路可退,只能假死脫身,在暗處活動。
原本以為時間不足以老侯爺和老夫人去搬救兵,誰知太子竟然遲遲未動,也不知在等什麼。
「所以,你們全都假死,但不帶上我。」我大驚。
裴臨春有些僵硬:「我們那晚原本是想把你送去邊境的,黎王是我的好友,他在那里,太子的手伸不過去。」
但他們不知侯府里的內鬼究竟是誰,所以演了場戲。
結果,我竟然有孕了,去邊境的路又太遠,加上隨時會遇刺,他們又不能離開京城。
大家怕我吃不消,只能將我留在此處,輪流保護。
正說著,我背后突然襲來一陣陰風。
裴臨春抱著我閃身,長劍深深埋進地里。
「夫人,您與小侯爺,這是要去哪?」
我回頭,溫伯從陰影處走來,眼底冒著寒光。
溫伯是太子的內應,我早就知道。
他不知怎的,如今功力大漲,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裴臨春讓我先走,我馬不停蹄地跑了。
反正我留在這里也是拖后腿,不如趕緊溜了。
只是我跑著跑著,突然跑到了太子面前。
御花園里橫七豎八倒著不少尸體,比屠宰場還要血腥。
我:「?」
怎麼個事,路癡的屬性非要現在爆發嗎?
太子在御花園里,一手抓著奄奄一息的皇帝,一手持劍。
面前是傷痕累累的長公主和裴蘇蘇。
再華......不,裴重明擋在她們面前,嘴角滲血。
他看到我明顯一愣:「你怎麼在這?」
我如實回答:「抱一絲抱一絲啊,我迷路了。」
一如當初在梅園一般湊巧。
裴重明的額角跳出一根青筋。
「在我身邊打探這麼久,可有猜出今天這般景象?」太子對著裴重明笑道,「我的謀士,可不是這麼好當的。」
裴重明身子骨本就差,如今已是強弩之末。
兩人再次開打,不過三兩下,他很快敗陣下來。
長劍直直沖裴重明的腦袋劈去。
裴蘇蘇驚恐沖過來想要擋劍:「不!!!」
下一秒,太子的劍被一枚石子打歪。
劍身瞬間碎成兩半,太子愣了一秒,轉頭看向我,突然哈哈大笑。
「傳聞父皇的暗衛隊里,有個誰也沒見過的隱衛,武功登峰造極,無人能敵。」他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盯著我,「今日有幸一見。」
我不動聲色站在原地。
「只可惜,如果不是有孕,你或許能與我較量一下。」
太子一聲輕笑:「有這個孩子,你很不方便吧?」
我感到凝重,心里不得不承認,他說得不錯。
「不過,如果你可以把玉璽交出來,我便饒你不死。
」
可笑皇帝只有兩個兒子,為了給太子掃除障礙,不惜把寵愛的黎王趕去邊境。
誰承想,因為流言和猜忌,太子竟然要通敵叛國。
「不用你管......」裴重明有些動容,嘴角滲血,「我會......我會替你斷后......」
裴蘇蘇也抬起頭:「嫂嫂你快走,這里有我們就行了。」
我搖頭,兩個傻孩子,你看你們站得起來嗎?
見我沒有反應,太子掃興一扯嘴,這次殺招盡顯。
噗嗤。
劍沒入身體的聲音格外刺耳。
只不過,是沒入太子的身體。
太子不可置信回頭,溫伯癱軟在地,成了一具尸體。
裴臨春面無表情收回長劍。
我松了口氣。
烙鐵,真不知道你自顧自在說啥。
我都沒說那個石頭是我打出去的。
「什......」
太子終究是沒說完,就被抹了脖子。
屋外傳來兵荒馬亂的聲音,黎王帶著軍隊入城了。
長公主作為代表,忍心割下太子的頭走出門外,高聲道:「太子已經伏誅!誰都不許再打了!」
我心下大石落地, 疲倦和惡心涌上心頭。
裴臨春察覺我的不對勁,上來扶我:「夫人你怎麼了?哪里受傷了?」
我 yue 一下吐了他一身。
9
定遠侯一家立了大功, 我也因此被封了誥命。
天煞孤星的謠言不攻自破。
但是我事后覺得不太對。
原來裴臨春娶我, 竟然是給全家假死當借口?
得知此事我肝腸寸斷,食欲不振,日夜憔悴。
侯府全家不明所以, 還是裴蘇蘇想著法子從我這里打聽到了緣由。
裴臨春被當作出頭鳥, 派來解釋。
他說長公主查到太子是從我家的產業購買鐵礦,這麼大的成交量沒點關系不成,他們一度懷疑我爹也參與了太子的謀反計劃。
所以把我弄來,也是存了當人質的心思,后來又懷疑是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