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見面會上,我一段霹靂舞。
把鞋甩到了校草的臉上。
不僅痛失優先擇偶權,還被迫成了他的室友兼跟班。
忍辱負重三個月后,我麻了:「都是男的,君子動口不動手!」
校草:「我動的就是口。」
1
如果能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絕不會在六歲那年吵著讓我媽帶我去學 popping。
這樣,我就不會在新生集訓的才藝展示環節勇敢而無畏地舉手。
也不會把四十三碼的鞋甩到校草臉上。
正中面門是什麼概念?校草的軍訓帽都讓我打飛了。高挺的鼻梁印出一塊紅印子。
我單腳跳著過去,在一眾女生譴責的目光下,惴惴不安:「那個……你放心,我沒腳氣。」
校草抬起頭看向我。額前的發梢柔順地貼著,陽光落在他的臉上,我倒吸一口涼氣。
第一反應——乖乖,這哥們可真俊。
第二反應就是生氣。軍訓半個月,都是被太陽暴曬過的,鐵骨錚錚的男兒!憑什麼這家伙還這麼白白凈凈的!
然后就看見校草鼻子里緩緩流出一道血痕。
他淡定地低頭擦了擦:「抱歉,有點兒疼。能麻煩你送我去醫務室嗎?」
把這麼漂亮的一張臉給砸出血了!
我可真該死啊!
2
送他去醫務室的時候,我才發現——
這小子長得白白凈凈的,居然比我高!
還高了半個頭!
我暗戳戳地踮起腳,聽見他輕笑了一聲。
受不了這委屈家人們!
我很警惕:「你在笑我?」
「沒有。」他眼神很無辜,「對了,我叫賀忱。」
「我知道。校草嘛!」
軍訓第一天就把學校的表白墻擠爆了,我對這位校草還是有所耳聞的。畢竟顏值排行榜,我排第二他排第一。
本來我還不服氣。后來看了一眼表白墻的照片。
服了。
「呃,我叫……」
「沈如星。我知道。」他打斷我。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沖我笑了笑,眉眼彎彎,「很好聽的名字。」
我猛地扭過身,捂住了胸口。
靠,一個大男人,笑得這麼好看干什麼!
3
校醫給他簡單地止完血之后,指著他紅紅的鼻梁:「你這個……」
賀忱笑了一下:「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是疤痕體質,要多注意。」
「嗯。沒事兒的。」
……
在賀忱和校醫的對話中,我的愧疚達到了頂峰。一拍胸脯:「沒關系,我跟他同班,以后會照顧他的!」
賀忱眨了眨眼:「真的嘛,太好了!」
他當天就搬來了我們宿舍。
寢室長滿臉困惑地偷偷拱了拱我:「上門找你茬?」
「不是不是。都是同學嘛,他身體不好,住過來方便照顧。」
寢室長一副活見了鬼的表情:「你知不知道他一開始住的是單人間?」
我倒吸一口涼氣。
4
意識到我請來了一位少爺,是在晚上洗漱的時候。
寢室剩下兩個人都在玩游戲,我還沒來得及戴上耳機,聽見賀忱喊了一聲:「如星。」
兄弟之間,誰不是互相喊「兒子」?
我還從來沒有聽到有人這麼親昵地喊我,雖然聲音挺好聽,但總覺得有點兒別扭。
我磨磨蹭蹭挨到了門口:「咋了?」
「我忘帶毛巾了。」
「抖抖唄。」我也老是忘帶毛巾,這大夏天的,抖一抖,穿個大褲衩就能出來了。
里頭的人沉默了一陣:「內褲也,也忘帶了。」
這哥們看著機靈,怎麼忘東忘西的。
我認命:「你東西放在哪兒?」
5
打開柜子的時候我震驚了。
好家伙,太整齊了。
按照顏色區分,整整齊齊地擺放,還帶著淡淡的檸檬香。
我一瞬間以為自己看見的不是衣物,而是軍訓時的隊伍。
在盡量不破壞「隊形」的情況下,我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條,沒忍住手賤,展開來比了比……
嘶,他肯定是買大了。
6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白色的熱氣蒸騰著水霧直撲而來。
一只被熱水泡得泛紅的手摸了過來,從我小臂一直摸到手腕。
灼熱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遞。
我一瞬間好像也被熱氣沖昏了頭,反扣住他的手腕,又被熱意燙了一下,果斷收回了手,把手里那個甩了過去,扔燙手山芋似的:「別亂摸!拿著!」
結果賀忱沒接住,落在了地上。
我:「……」
門里的賀忱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語氣低落:
「給你添麻煩了。我總是很沒分寸,所以也沒什麼朋友,你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沒有扔準。不是討厭你哈!你千萬別多想!」
「那你能不能……」
「我能。我什麼都能。我這就去給你拿過一條!」
7
這次我已經經過了深刻的自我檢討,決定,一定要對賀忱展現出善意。
敲了敲門之后,門被徑直打開了。
白霧和撲面而來的熱氣中,站著一個光不出溜的身影。
我絕佳的視力甚至能看清一顆水珠滑落的軌跡。
好白啊。
我是說我的腦子。
說話都磕巴了:「你,你怎麼就……」
「我怕你這次又沒扔準。」賀忱笑了笑,有點兒疑惑,「怎麼了?」
想想,平時寢室長他們也就是穿著個大褲衩子晃來晃去,我看都不看一眼,這次反應確實太奇怪了。
認真檢討完自己之后,我主動道歉,然后非常體貼地幫他關上了門。
只不過轉身的時候好像聽見了一聲輕笑。
8
賀忱睡在我上鋪。
爬上去的時候他還特意喊了一聲:「如星,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