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能慫?
我果斷擺手:「這有什麼,你壓得再低一點兒我都不帶眨眼的!」
賀忱看了一眼被我揪出痕跡的襯衫,輕笑出聲。
笑錘子,沒見過嘴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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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土包子沒有經驗,套了條長褲,上身就穿了件無袖背心就敢半夜上山。
山頂的氣溫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抱著手臂一言不發。
有些人表面沉默,其實心里已經自罵了一百遍。
賀忱把自己那件沖鋒衣脫下來了。
我果斷拒絕:「不行。你身體不好,你穿著!」
賀忱臉色有點兒難看,我義正詞嚴:
「第一次見面我就把你砸出鼻血的時候我就說要照顧你,現在要是搶你外套穿,那我還是人嗎?」
「一起。」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秒,檸檬香味鋪天蓋地,身后是溫熱硬挺的胸膛。
賀忱把沖鋒衣解開,把我整個人裹進去了。
別說,真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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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騰出手摸了摸沖鋒衣的衣角:「你這衣服質量真不錯啊,發個鏈接給我。」
賀忱的聲音有點兒啞:「別轉來轉去的,透風。」
有嗎?身后的賀忱跟一團火似的,我縮在他懷里熱得要命。但想想可能是他身體弱。
我非常體貼地又貼近了一些,幫著把拉鏈的部分攏緊。
熬到我快要窩在賀忱懷里睡著的時候,賀忱突然有了聲音:「時間到了。」
他攬著我,下巴靠在我肩膀上,吐氣間我耳朵好像都染上了熱意。眉眼在光下透出清澈的笑意:「快點兒許愿!」
頭頂的星群好像失去了顏色,像是電影里的慢動作。畫面一幀一幀地定格。我能感受到賀忱胸口的震動,頻率和我的左胸膛同步了。
山間帶著涼意的風吹低了綠化帶里的野草,但吹不滅我心口升騰的燥意。
直到賀忱晃了晃我,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盯著他走神了。
賀忱慢慢低下頭,鼻尖相錯,光潔的額頭抵在我額前,自說自話:「頭暈?沒發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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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回去之后我還是神不守舍的。腦子里不是那場漂亮的流星雨,而是賀忱那張臉。
星空下的賀忱,在塑膠跑道上回頭拉我的賀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盤腿坐著的賀忱……
還有那天在網吧里,那句意味深長的——
「你猶豫了十分鐘。」
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了一圈之后,我暗戳戳打開知乎,猶豫半天,用【我有一個朋友】作為開頭,把我和賀忱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記了下來。
一瞬間 99+
評論第一:【這次的小說還蠻好看的,放個屁股,速更!】
我無語:【我是在求助,你別太荒謬!】
【這還用看嗎?這擺明了是高段位撩人攻和彎而不自知的直男受嘛!我愛看,多來點!】
【同意樓上。答主比我今天點的蚊香還彎。別糾結了,那個小攻又帥又有錢,簡直就是夢中情 1!】
【感覺馬上他們倆就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好磕,我猛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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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沒有達到求助分析的目的,反而衍生了 99+ 的同人文。賀忱的每一個舉動都被解讀。
比如第一次流鼻血其實是看我看的。
為了和我一起睡故意打翻了可樂。因為真的有潔癖不可能會在床上喝飲料。
帶我去看流星故意沒有提醒我多穿穿點兒,就是為了抱著我,共用一件沖鋒衣。
……
我越看越覺得腦子嗡嗡的,啪啪敲字:【放屁,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底下有人評論:【答主,你要是不信,我教你個損招。你就裝作自己已經有女朋友了,你看看你好兄弟會做什麼。】
這倒是個辦法,我回了一個:【謝謝。】
然后秒刪除,重新編輯:【不是我,是我朋友。我代我朋友謝謝你。】
評論里再一次充滿了歡聲笑語。點贊最高的回復是:【答主這個智商,我賭五毛,他會被他那個心機兄弟吃得骨頭都不剩。】
我:「……」
有的時候一個人上網真的好無助嗚嗚。
29
我開始嘗試給自己編一個女朋友的人設。
連寢室長都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咋啊沈哥,和校草鬧矛盾了?」
我超級小聲:「你們明天的聯誼會,帶我一個。」
寢室長連忙搖頭:「之前約你,你不是說賀忱已經約了你去玩嗎?我可不敢和校草搶人。」
「帶我去,我帶你上星。」
寢室長明顯動搖了:「行。那你得保證,要是校草怪你,你不能說是我帶你去的!」
「成交。不過就算知道了又咋樣。他還能吃了我?」
「他吃不吃你我不知道。」寢室長嘖嘖搖頭,「但他不僅冷冰冰的,而且眼神挺兇的。我可不想得罪大佬。」
我下意識反駁:「胡說。賀忱人很好的。」
寢室長一臉一言難盡:「開學兩個多月了,你沒有發現,除了你,他不和其他人玩的嗎?反正帶你去可以,但別讓他知道是我帶的。」
然后小聲嘟囔了一句,「你自己作死,自己承擔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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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我第一次參加聯誼會。
寢室長無語:「沈哥,你長這麼帥,你緊張什麼?」
「呵,我會緊張?你別開玩笑了。」我挺直了腰桿坐在位子上,云淡風輕,「小時候女生們也為了我吵過架,動過手。
你懂個屁。」
「牛。」寢室長默默豎起大拇指。
我面不改色。
從記事以來,一直到小學畢業擺脫她們「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