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玉剛閉上眼睛,簡隋英就湊了過來,柔聲道:“小李子,睡前喝點水吧。”
李玉一驚,睜開眼睛,簡隋英的臉就近在咫尺,他趕緊接過水杯,對付著喝了一口。
簡隋英又殷勤地拉過被子的一角蓋在他肚子上,“這個再熱的天氣,哪里不蓋都行,也要蓋上肚子,不然會著涼的。”
李玉尷尬地任簡隋英給他蓋上小毯子,簡隋英的手還有意無意地蹭了下他的腰。
蓋完之后簡隋英離李玉更近了,李玉甚至能透過薄薄地運動服褲感覺到簡隋英大腿的熱度。
倆人雖然都沒說話,但是這麼安靜的地方,哪怕是對方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簡隋英只覺得越來越熱,因為心根本靜不下來。朝思暮想地鮮肉就在自己身邊兒洗得干干凈凈地躺著,這時候還能冷靜下來的男人,絕對那玩意兒有問題。
操,不帶這麼折磨人的呀,簡大少牙都要咬碎了。
可是他能干什麼呢,總不能強奸人家吧,他不好那口呀。可是不干點什麼吧,他實在不甘心,要是傳出去還以為他簡大痿了呢,這誤會可大了。
簡大少這邊兒腦子里正翻江倒海呢,李玉也并沒有好受到哪兒去。
這兩天倆人之間的氣氛愈發奇怪,簡隋英都對他殷勤成這樣了,他要還是沒知覺就是傻子了。
一想到簡隋英可能對他抱著那樣的心思,他就有種怒火攻心的感覺。
就這麼靜靜地躺著,他就能聽到簡隋英的呼吸有些急促,鬼知道他腦袋里到底在想什麼。
李玉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像躺在麥芒上,渾身都難受,他又熱又煩躁,實在躺不住了,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想出去透透氣。
李玉一動,簡隋英腦子里好像有根繃著的弦兒突然嘎巴一下斷了似的,他想也沒想就跳了起來,他其實都沒想好他要做什麼,他只是不想李玉走。
李玉也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推了他一下。
這下更不得了,簡隋英也跟炸了毛似的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黑暗中除了視覺外,其他感官都異常地敏感,兩個人的神經都處在高度緊張地狀態,任何一個動作都可能刺激到對方。
李玉出于自我防護的意識更加用力地想推開簡隋英,簡隋英出于誰敢不順著老子老子就收拾誰的少爺脾氣則更加用力地拽著他的胳膊,并且整個人撲了上去。
他這樣攻擊性的動作徹底把李玉惹毛了,他還沒撲到李玉身上,李玉已經拽著他的胳膊用力一掄再伸腳一踹,簡大少的身體就在空中劃了個笨拙的弧線,然后直接往床下隕落了。
簡大少那也不是省油的燈,長這麼大他打架要麼贏,要麼兩敗俱傷,從來就沒有輸的概念,他往地上摔的時候也沒有松開李玉的胳膊,反而狠狠一拉,李玉一骨碌地跟著他掉到了床下。
李玉掉到了他身上,簡大少一摔一壓,疼地他氣兒都岔了,他期期艾艾地「操」了一聲。
李玉眼睛都要噴火了,他咬牙要起身,簡隋英那熊脾氣上來了,就死死拽著他,他從小就這樣,誰讓他不高興,他也不讓對方舒坦。
倆人掙扎扭動中,簡大就有點兒擦槍走火了。
當李玉感覺到大腿哪兒硬邦邦地頂著他的東西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簡隋英也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頓時也不敢動了。
窗戶照進的一縷月光,讓兩人勉強能窺見了對方明亮的眼睛。
一雙升騰著熊熊怒火,一雙翻滾著綿綿情欲,此時兩人都找回了一些理智。
簡隋英突然松開了手,李玉也動作麻利地跳了起來。
屋子里靜到了極點。
白天還相敬如賓的老板和下屬,晚上就從床上滾到床下,當老板的還來了把一柱擎天,這種尷尬難堪的境地,沒有體會過的人永遠無法了解。
李玉背對著簡隋英站著,身子跟雕像似的一動不動,足足僵了好幾秒,才發出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你是同性戀。”
簡隋英咽了口口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是。”
李玉慢慢轉過臉,黑暗中簡隋英只能看見他一雙眼睛,特別地冷,冷得他都打了個寒戰。
他聽到李玉說,“你是不是對我……”
簡隋英此時已經完全清醒了,該丟的人都丟出去了,他反而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灑脫和痛快,于是大大方方地承認,“是,我是喜歡你。”
李玉咬牙道:“我不是同性戀。”
“誰也沒說你是啊,我上趕著喜歡你不行嗎,我從第一眼見你就喜歡你。”
李玉抓起椅子上的自己的衣服褲子,大步就要往門口走。
“李玉!”簡隋英從地上跳起來,特別誠懇地說,“你在這兒睡吧,我去隋林的房間對付一晚上。”
李玉腳步都沒停,就跟沒聽見似的。
簡隋英快去走了上去,李玉馬上跟被電了似的,猛地轉過身,戒備地看著他。
簡隋英無奈道:“今天的事兒是簡哥沖動了,我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