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車重新發動起來,準備回家。
剛開出去沒一會兒,李玉的電話來了。
簡隋英本來不想接,后來還是沒忍住,畢竟李玉主動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實在是太少了。
“喂。”簡隋英語氣不善。
李玉在那頭問,“你給我發那個是什麼意思。”
“讓你這童子雞見見世面。”
李玉用鼻子哼了一聲,“你這兩天躲著我是什麼意思,害怕了?”
簡隋英「操」了一聲,“我怕你?李二,說這話你也不怕折壽啊。”
李玉懶得跟他抬杠了,“秦皇島那個項目,你要求我去辦的文件已經拿到一份了,明天傳真給你。”
“我不接傳真,你自己送過來。”
“你什麼時候不接傳真了。”
“剛才決定的。”簡隋英說著說著話,嘴角不自覺微微翹了起來。
李玉嘆了口氣,“我明天有課,下了課要訓練。”
“翹課你都不會?”
李玉無奈,“行吧,我大概中午過去。”
第二天簡隋英出門之后,沒先去上班,而是開車去了理發店,打算修修頭發。
結果因為他從來沒大清早的時候去修頭發過,平時打理他頭發的店長不在,簡隋英也沒時間等他過來,剛好發現他們店里新來了個男孩兒,長得很漂亮,年紀也不大。
這孩子可能是個學徒,光長得挺好看的,技術比較生澀。簡隋英的心思也沒在頭發上,透過鏡子上下打量著那男孩兒,覺得他鎖骨真性感,皮膚也很嫩,就忍不住多跟他聊了兩句。
結果剪完頭發簡隋英傻眼了,鏡子里頂著那傻逼頭的是他媽誰呀。
簡大少當場就火了,對著那男孩兒就罵了兩句。
店里的人都知道他惹不起,站了一排人跟他賠禮道歉,那男孩兒更是快嚇哭了。
正巧這時候店長來了,一看簡隋英那頭型臉都綠了。
只好好說歹說地讓簡隋英坐下自己給他修。
男的頭發就那麼幾厘米,再怎麼補救效果也不大,最好簡隋英一狠心,“剪短吧,剪個板寸。”
店長一琢磨,也確實只能那樣了。
簡隋英看著自己本來一頭造型瀟灑的頭發變成了這樣,心里那個又氣又悔,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還好他人長得敞亮,剪了板寸之后依然是非常俊朗帥氣,只不過簡隋英這個臭美又吹毛求疵地基佬怎麼看怎麼不滿意。
那小男孩兒直到他站起身準備走的時候還淚眼汪汪地跟他道歉。
簡隋英看了他一眼,還是覺得他長得挺開口,也就懶得跟他計較了。
店長Vince把他送到門口的時候,簡隋英問他,“那男孩兒新來的?”
Vince跟他認識少說有七八年了,在京城時尚圈子里名氣不小。
因為交集范圍廣,經常充當這些太子黨們的皮條客,簡隋英有幾個相好都是他介紹的。
他眼珠子一轉就知道簡隋英心里想什麼呢,“是新來的,要不你親自點,哪敢讓他碰你的頭發。長得是不錯,不過我不知道底細,給簡少打聽打聽?”
簡隋英隨意地點了點頭,“嗯,他要愿意就跟我倆月吧。”
“沒問題,回頭給你消息,簡少走好。”
本來是打算修修頭發變個造型,最好能達到李玉那小子一看他就挪不動步那樣的效果,結果大清早就觸了個大霉頭,腦袋都快給剃禿了。
到了公司一路上下屬看他的略帶驚異的眼神,更是讓他覺得自己幾天真是傻逼到家了,回到辦公室就一個人生了半天的悶氣,并且把這一早上的不順心都怪到了李玉頭上。
他打算等李玉來了就好好擠兌擠兌他,不然因為他而干這種蠢事的自己,實在沒法心理平衡。
李玉直到快午休的時間才過來,穿著一身運動服。一進他辦公室的門兒,看著他頭發就噗哧笑了。
簡隋英氣得差點兒掀桌子,“怎麼地,老子這發型可不是誰留都好看的。”
李玉沒敢說你留也不太好看,只好憋著笑。
簡隋英一肚子火氣更旺,本來還愁怎麼找他茬呢,一看他衣服就來勁兒了,指著他就說,“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穿成這樣跑我公司來,給我丟人呢是吧。”
李玉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扔,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都說了我下午訓練,你非讓我來,我來了必須馬上走,回去連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只能穿著了。”
“不就打打沙袋嗎,晚一會兒能怎麼地。”
“我教練很嚴。而且這不是遲不遲到的問題,是態度問題。”
李玉瞥了他一眼,“你非讓我送來,你趕緊看吧,看完了有什麼意見就說,完了我得馬上走。”
簡隋英更生氣了,“讓你來一趟公司還得求著你怎麼地,看你那難受樣兒,你訓練是正事兒,你這個工作不是正事兒啊。你一場比賽有幾個錢兒拿,不知輕重。”
李玉真覺得跟他沒法溝通,反正簡隋英這個人是你必須順著毛摸的,他不同意你那是正常的,你敢不同意他輕則動嘴,重則動腿。
李玉真是想問問簡隋英,他這臭脾氣究竟是誰慣出來的,怎麼能安安穩穩地活到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