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我做的,大多是買來的,國內不讓飼養。”
任燚“嘖嘖”兩聲:“你們有錢人可真會玩兒。”
“嗯,有錢確實方便一些。”宮應弦的口氣很平淡,好像有錢這件事對他來說,既不值得炫耀,也不需要謙虛,就像天有陰晴一般稀松平常。
“不過你也多少節省一點吧,當警察工資又不高,坐吃山空也不好。”
“坐吃山空?”
“呃,這些應該都是你父母的……”
“遺產?”宮應弦面無表情地說,“沒錯,但我父母的遺產還包含集團的股份,我不參與經營,但有分紅。”
“寶升集團還在?”任燚驚訝道,“當年不是……”
“資產重組,改了名字,現在的總裁是飛瀾的媽媽。”宮應弦不愿意多談下去,“回去吃飯吧。”
倆人回到主宅,廚房已經準備好了一桌豐盛地宵夜,盛伯正笑瞇瞇地等著他們。
“任隊長,少爺的寵物你喜不喜歡呀?”
任燚干笑兩聲:“還好,還好。”
“少爺還有一個化學實驗室,也很有趣的,改天讓少爺帶你去玩兒呀。”
“哦,好啊,也在院子里嗎?”
“那種有爆炸和泄露風險的實驗室怎麼能放在家里,我在附近買了塊地。”
任燚挑起一邊眉毛:“你這個屬于危險場所,消防報批了嗎?”
宮應弦斜了他一眼:“當然報了。”
任燚笑道:“那就好。哎,有空你去我們中隊做個危險化學品的講座吧,雖然我們不是專業處理危險化學品的中隊,但多學點沒有壞處。”
“可以啊。”宮應弦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這麼干脆啊。”任燚又驚又喜,“那就這麼定了,我找波波給你批個講課費,雖然不多吧,聊表心意。”
宮應弦皺起眉:“波波?”
“哦,我中隊的指導員,多年的朋友了。你們見過呀,我在井下吸入毒氣住院那次,記得嗎?”
“我說過我記性很好,什麼都不會忘。”宮應弦輕哼一聲,“你的朋友還挺多。”
任燚咧嘴一笑:“沒辦法,我這個人吧,天生討人喜歡。我們指導員管開支的,別客氣,不要白不要啊。”
宮應弦瞪著他:“拿去報銷你另外一個‘朋友’的衣服錢吧。”那“朋友”兩個字,像是在他嘴里被狠狠嚼了一下,發音都不太一樣。
“哦,那個。”任燚哈哈笑了兩聲,“我上次是開玩笑的,怎麼會讓你報銷呢,而且他也沒讓我賠,他說是贊助商給的,他沒花錢。”
“贊助商?”
“他是個演員,現在不太紅,可能你不知道。”
“聽都沒聽過。”宮應弦冷漠地說。
任燚感覺到宮應弦似乎有點不高興,卻又不知道為什麼,他搓了搓手:“來來來,吃飯吧,哇,看著就有胃口。”
宮應弦照例在一旁吃著他的冷餐,看著任燚大快朵頤那些熱騰騰的飯菜,似乎真的很香。
真的有那麼好吃嗎,宮應弦心想。
吃完飯,任燚滿足地摸著肚皮,看了看表:“哎呀,快十二點了,你忙活一天了,早點休息吧,我也該回去了。”
“你要回去?”宮應弦盯著任燚。
任燚不解道:“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嗎?”
“你不是要在朋友家過夜的嗎。”宮應弦蹙眉道,“我家像缺臥室嗎?”
任燚一時語塞:“不是,這個……”
“怎麼,不行嗎?”
任燚干笑一聲,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不是不行,只是不想麻煩你們……”
“盛伯。”宮應弦喊道。
不一會兒,盛伯走了過來,慈祥地說:“你們吃飽了呀?好吃嗎?”
“盛伯,任隊長要在這里過夜。”
“我……”
“好啊。”盛伯喜道,“房間和洗漱用品都準備好了。”
任燚無奈笑道:“好吧,謝謝。”
宮應弦支著下巴,交疊著兩條大長腿,好整以暇地看著任燚:“你什麼時候邀請我去你家吃飯、過夜。”
此言一出,任燚和盛伯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既然這是你交朋友約定成俗的流程,我配合你,我已經做到了,該你了。”宮應弦目不轉睛地盯著任燚,眸中閃爍著莫名地光芒。
任燚怔了半天,才噗嗤一笑,宮應弦簡直在用一種小學生的方式和他交朋友,雖然挺傻的,可又透著單純與可愛,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他笑道:“我是隨時歡迎你來我家,但我家又小又……不大干凈,你沒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不等宮應弦回答,盛伯已經搶道,“我可以提前去準備一下,做一些打掃,帶一些少爺常用的東西,沒問題的。”
宮應弦道:“那就這麼定了,什麼時間。”
“……下周末?”
“好。”宮應弦站起身,“去睡覺吧。”他走了幾步,頓住了,轉臉問道,“你要穿我的衣服嗎?”
“啊?不用,我的作訓服是干凈的。”
宮應弦瞄了他一眼,有點嫌棄:“隨你吧。”
宮應弦走后,盛伯高興地說:“太好了,少爺居然要去朋友家過夜了,任隊長,你家里都什麼情況,我需要做哪些準備?”
任燚苦笑道:“我家沒有別人,你就過來按照你家少爺的標準打掃一下衛生,換上他習慣用的東西就行。”他不準備帶宮應弦回他和他爸現在住的老房子,實在不方便,他家還有一套沒怎麼住過的公寓,雖然也不新了,但很干凈。
盛伯連連點頭,興奮得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任燚回到客房后,一頭倒在床上,睜著眼睛翻滾。他知道宮應弦房間的大概位置,跟他在同一層,不知道宮應弦現在是睡著了,還是跟他一樣輾轉反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