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把手機屏幕投到了電視上,然后撞了一下宮應弦的肩膀,“看屏幕啊,我教你玩這個游戲。”
“這麼游戲?”
“玩兒過CS嗎?”
“我不玩兒游戲。”
任燚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拿著武器打敵人,活到最后就贏了。”
宮應弦看著屏幕上的畫面,他瞇起眼睛:“……女神?”
任燚眨了眨一邊眼睛:“這名字是不是特仙兒。”
“你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宮應弦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我不說過了嘛,制衡我的五行啊。”
“‘女神’呢?”
“這個嘛,他們以為我是女的,就會對我放松警惕,有時候還能騙點兒裝備。”
宮應弦瞇起眼睛:“這不是作弊嗎?”
“那麼較真兒干嘛,游戲最重要的是開心。”任燚嬉笑道,“來來來,看哥給你表演屠殺。”任燚拿上一把槍,剛從窗戶翻出去,就被干倒了,“……”。
宮應弦笑了起來:“你死了嗎?”
任燚有些羞憤,放下了手機,嘟囔道:“剛剛位置不大好。”
宮應弦拿起酒杯遞給任燚,任燚伸手接過,他憋著笑:“這杯酒,沉痛哀悼活了一分46秒的女神。”
任燚笑罵:“你大爺的,我只是失誤了。”他跟宮應弦重重撞了杯子,把酒一飲而盡。
宮應弦仰躺在沙發上,感覺大腦發暈,渾身輕飄飄的,這種自在到有些失控的感覺,竟也不壞,他輕聲說:“吃飯,喝酒,游戲,你們……就是這麼長大的嗎?”
任燚笑了笑:“大部分男孩子,都這麼長大的吧?那你小時候都在做什麼?”
“學習,訓練,實驗。”
任燚頓了頓,低聲說:“很孤獨吧。”
宮應弦沉默了片刻,說道:“不。”
任燚偏頭看了宮應弦一眼,那側顏線條完美得如同雕塑,面頰浮現薄薄地紅暈,深邃的眼眸透出絲絲茫然,令人怦然心動。
宮應弦感受到了任燚的目光,也轉過臉去。
倆人四目相接,因酒精而變得混沌的目光逐漸從彼此的眼神中尋回焦距,眼前的面孔是那麼地熟悉,可其上浮現的情緒卻又讓人感到陌生,以及莫名地心悸
如觸電一般,他們同時轉過了頭去。
任燚悄悄深吸了一口氣,拿起酒瓶給倆人倒上酒,大聲道:“來,喝酒。”
他們一邊碰杯,一邊聊天,任燚還教宮應弦玩兒起了游戲,此時他們就像兩個青春期的少年,沒有煩惱,沒有回憶,沒有犯罪,只是享受著和友人相聚的閑暇時光。
半夜時分,宮應弦也不知是醉的還是困的,趴在沙發上直打瞌睡,任燚酒量好一些,相對清醒,他拍了拍宮應弦的肩膀:“別在這兒睡,回房間了。”
宮應弦嘟囔了一聲。
任燚費力地將宮應弦從沙發上拖了起來:“哎,起來了起來了,回房間睡。”
宮應弦勉強睜開眼睛,在任燚的攙扶下,往屋里走去。
任燚也沒多少力氣了,短短一段路,倆人四條腿,走得七扭八歪。好不容易看到了客房的床,任燚咬著牙,快步往前走去。在離床不過幾步之遙時,他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將宮應弦往床上甩去,宮應弦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整個人帶向了自己。
倆人雙雙摔倒在床上,任燚趴在宮應弦身上,胸膛貼著胸膛,一時間,他酒醒了一半,大氣都不敢喘了。
第47章
宮應弦半瞇著眼睛,茫然地看著宮應弦,似乎對于此時發生的事絲毫不覺。
任燚的臉燒起來一般地熱,他的心臟狂跳不止、身體也燥熱起來。
宮應弦那凌亂汗濕的劉海,那醉意氤氳的眼眸,那殷紅飽滿的雙唇,與平日的清冷禁欲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充滿了誘惑。
任燚害怕自己身體的變化被察覺,手忙腳亂地想要爬起來,宮應弦卻一把擒住了他的胳膊,用身體的重量壓制著他,并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著他。
任燚大氣都不敢喘。
“你……”宮應弦小聲說,“為什麼……靠這麼近。”
“……嫌太近,你倒是放開我啊。”任燚想扒開宮應弦的爪子,但這人喝了酒,力氣還是不小。
“你的名字。”宮應弦像貓一樣趴在任燚身上舒展了一下腰身,“太蠢了。”
“……”任燚能感覺到宮應弦那溫厚的胸膛正擠壓著自己,他頭皮都麻了。
“是我這輩子聽過……最蠢的。”宮應弦說著,自己呵呵笑了起來。
“王八蛋。”任燚暗罵了一句,“好了好了,放開我了。”他掙扎著要推開宮應弦。
“別動。”宮應弦發出不滿地聲音,而后一個利落地翻身,將任燚壓在了自己身下。
任燚僵住了,無知所措地看著宮應弦。
他十幾歲開始談戀愛,曾經也是一介風流少年,到了這個年紀,無論是對情還是對性,都足夠成熟,可此時他卻不敢動彈。不知道為什麼,每每對上宮應弦,他就仿佛又變回了那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什麼調情,什麼技巧,什麼套路,統統都不敢用,惟恐自作多情,連倆人那來之不易的友情也摧毀。
而且,他知道宮應弦很單純地信任著他,把他當做朋友,他怎麼能利用這種信任趁人之危呢。
宮應弦慢慢低下了頭,低到凌亂的劉海都刺到了任燚的額頭,低到任燚以為那對唇瓣會落到他的唇上,他緊張得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