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燚道:“你也一樣,無論是回家還是工作,都要加倍小心。”
宮應弦幾不可見地點頭,轉身走了。
任燚看著宮應弦的背影,忍不住嘆氣。盡管說好要“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但他們心知肚明,這不過是給彼此的臺階罷了。他們現在除了私交,還有很多工作上的往來,在正事、大事面前,不可能幼稚到玩兒什麼冷戰、絕交。
只是隔閡終究是有了,再難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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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
上夜班的保姆驚醒了,任燚“噓”了一聲,悄悄走到任向榮的房間,打開門,看著他爸正在安睡,懸吊了一整夜的心,終于回落到了原位。
他回到自己房間,倒在床上,只覺又困又累,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這一晚發生的事,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他原本期待的倆人第一次的約會,被毀了個徹底,他的情緒就像過山車,接連經歷了喜悅、傷心、驚恐、失落,此時已是百感交集。
閉上眼睛,眼前浮現了宮應弦的臉。他已經沒有力氣產生任何激烈的情緒,現在他只想睡一個好覺,也許他能做一個跟宮應弦有關的夢,美夢。
他沉入了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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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宮應弦派了車來。
任燚早已跟他爸溝通過了,但沒提醫院和宮應弦的關系,怕他爸多想,不過一早上起來就要收拾行李,他爸還是抱怨了兩句“怎麼這麼倉促。”
最近發生的事越嚴重,任燚越不敢告訴他爸,即便是他自己都為安全感到擔憂,又如何說服他爸放心呢。現在唯一能讓他放心的,就是把他爸送到一個保密的、24小時安防的、有人照顧的地方,宮應弦的醫院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到了醫院,一切手續都辦好了,韓醫生把任燚叫到一邊,殷勤地說:“任隊長,您就放心把老隊長放在我們這兒吧,宮博士特意囑咐過了,我們全院都非常重視。”
“那就麻煩你們了。”任燚看了看頭頂,“這里到處都是攝像頭吧?”
“是的,24小時安防和護理,非常安全。”韓醫生笑道,“您也隨時都可以來看他,我們對老隊長的治療和復健安排,也會及時與你跟進。”
“好的,謝謝你們了。”
任燚回到病房,任向榮正在熟悉床頭的智能開關,見他進來,說道:“這里環境太好啊。”
任燚笑了笑。
“一個月多少錢啊?”任向榮有些不安地說,“這地方可比養老院貴多了吧。”
“你的醫保報了一部分,他們醫院還有針對老兵的公益醫療,所以沒花多少錢。”
“真的呀。”任向榮高興地說,“那真挺好。”
任燚坐在床邊,溫言道:“爸,這段時間我特別忙,可能不能經常來看你,咱們平時可以視頻,好吧?”
“你別把我當小孩兒,你忙你的,還有一個月過農歷年了,肯定好多事呢。”任向榮看了他一眼,“是不是昨晚去執勤沒睡覺啊?你看你的臉色,都發青了。”
“忙到挺晚的,演唱會嘛,后面好多善后的事。”
“我看了一會兒電視就去睡了,鬧鬧哄哄的我也不愛聽,還挺順利的?”
任燚面上掩飾得很好:“順利,我還要了一個大明星的簽名呢。”昨晚的事被完全封鎖了消息,即便現場有人對種種反常感到懷疑,也不會有途徑去知曉或證實。
任燚把他爸安頓好,連飯也來不及吃,又匆匆趕回了中隊。
路上,他分別接到許進和宮應弦的信息。
許進要他下午跟曲揚波去支隊開會,跟這次的事有關。宮應弦則要他下午去分局錄口供。
回到中隊,任燚就被戰士們團團圍住,紛紛追問起他昨晚的細節。換做平時,任燚少不了要吹吹牛、渲染一下自己的英勇事跡,但此時他一點心情都沒有,跟宮應弦有關,更跟紫焰有關。
他把所有人召集到會議室開會,嚴肅地說:“過去幾個月我一直在配合警方辦案,很多細節我沒告訴你們,不過經過鴻武醫院的事,大家多少也都知道了,我們碰到了一個以縱火為主要犯罪手段的X教組織,這次演唱會險些出大事,也是他們干的。”
眾人的表情也跟著凝重起來。
“演唱會的事要嚴格保密,這個不用我多說了,我現在想說的是我們后面的工作。這個組織非常邪惡、瘋狂,根據目前警方的推測,他們多年來在全國各地發動過多起縱火,有些被偽裝成了意外,他們一直隱藏自己的存在,但隨著他們作惡太多,以及警方的調查,現在已經被發現了。所以這個組織的首領,開始主動出擊,對我們是報復也好,挑釁也好,總之,昨晚的演唱會他如果得逞了,造成的損失不可估量,他沒有得逞,肯定也不會就這此善罷甘休,他的行為會越來越乖張瘋狂,我們要有心理準備。”
曲揚波沉聲道:“警方現在掌握了多少線索?”
“已經掌握了很多,現在還活捉了一個成員,相信警方一定可以將這個組織一網打盡,但取證和抓捕都需要時間,在沒有抓到他們之前,我們有理由相信消防員是他們攻擊的目標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