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宮應弦把淼淼交給保姆:“給它洗個澡,我也去洗個澡。”
盛伯開心地逗了逗淼淼,然后就帶著任燚來到餐廳:“任隊長,你餓了嗎?我們準備了宵夜,都是你愛吃的。”
任燚干笑道:“謝謝。”
“演唱會你們玩兒的開心嗎?”盛伯笑瞇瞇地說,“少爺還特意讓我去給他買了休閑的衣服,他好久都沒穿那樣的衣服了,好像回到了學生時代,真是懷念啊。”
“哦,還行,挺好聽的。”
“少爺也是第一次聽演唱會呢,以前讓他去人多的地方,哎喲,簡直跟要他命一樣,他只有為了工作才愿意強迫自己忍耐很多事,但是因為任隊長,他好幾次突破自己的限制。龐貝博士非常高興,他說你對少爺的鼓勵作用比任何方法都有效。”
“龐貝博士?”
“是少爺的心理醫生,少爺能像現在這樣基本融入社會,都是他多年治療的成果。他還說下次回北京想見見你呢。”
“哦,好……”任燚哪里敢見宮應弦的心理醫生,恐怕說兩句就會被拆穿吧。
“龐貝博士說,一個能讓少爺真正打開心扉的人,才能對少爺起到最大的引導作用,所以少爺有你這個朋友真是太好了。”盛伯殷勤地把給任燚倒了杯熱茶,“任隊長,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任燚只覺如坐針氈,他心虛得臉上都開始發燙了。他怎麼配得上這些人的期待和感謝,如果他們知道,他對宮應弦抱著怎樣不單純的心思,恐怕也會跟宮應弦一樣,感到“惡心”吧。
任燚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他勉強笑道:“盛伯,我來之前吃過飯了,現在吃不下了。
”
“哦,沒關系,你們晚上不是要工作嗎,要是餓了隨時叫我。”
任燚不想在這里繼續面對盛伯殷切的目光,便提出想去看淼淼洗澡。
他過去的時候,淼淼已經快洗完了,任燚便幫著保姆給它吹了個干凈。
洗干凈之后的淼淼,皮毛又軟又香,就連曾經被燒傷的地方也長出了細細的絨毛,不那麼明顯了。任燚抱著淼淼,打算去給宮應弦看看。
走到宮應弦房門前,任燚卻發現門沒有關,主人好像十分匆忙的進去了,僅僅是虛掩著。
任燚輕輕敲了兩下門,沒有回應。他頓時有點擔心,宮應弦是極度注重隱私的人,進臥房不關門幾乎不可能,想到宮應弦近兩天沒睡覺,見那臉色,明顯是非常疲倦和低血糖。
他猶豫了一下,輕輕推開了門,發現宮應弦穿著睡衣趴在床上。拖鞋沒脫,被子也沒蓋,并不像是準備睡覺的架勢。
糟了,不會是暈倒了吧。
任燚有些著急了,他走過去輕聲叫道:“應弦,應弦?”
宮應弦卻毫無反應,只是呼吸平穩,看來似乎睡得很沉
任燚把淼淼放在了一邊,他記得宮應弦覺非常輕,不可能這樣都不醒。
如果叫不醒的話,就得叫醫生了。
任燚推了兩下宮應弦的肩膀:“應弦,醒一醒,你怎麼了?”
宮應弦突然睜開了眼睛,任燚嚇了一跳,連忙縮回手,宮應弦卻是本能地一把擒住了任燚的手,將人拽倒在床上,同時迅猛地撐起了身體。
“你干什麼?”
他剛洗完澡,只罩了一條浴袍,連腰帶都沒仔細系,此時隨著他起身的動作,前襟大敞,一覽無遺。
任燚的臉幾乎撞上宮應弦的胸膛,鼻息之間全是宮應弦沐浴后的淡淡香味,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忘了說話。
宮應弦甩了甩腦袋,清醒了幾分:“你進來做什麼。”
“我、我送淼淼過來給你看,然后,我想、我怕你暈倒了,你……你是暈倒了嗎?”任燚磕巴著說。他想起什麼,趕緊將手抽了回來,“我不是故意要碰你,我是怕你暈了。”
宮應弦手里一空,那種熟悉的溫度和觸感甚至不足夠撫慰他一點點,就消失了。他心里煩躁極了。
“我洗完澡出來太困,想躺一下。”宮應弦見任燚的目光左右游弋,就是不看他,便低下頭,發現自己敞開的浴袍,頓時明白了任燚的不自在。他本想習慣性地遮掩一下,但抓著浴袍,卻沒有動。
任燚的目光逃難一樣放在了淼淼身上:“你想睡就繼續睡,不要太累了。”
宮應弦抬起頭,盯著任燚,目光深沉難懂:“你和祁驍做過嗎?”
任燚渾身都僵住了。
宮應弦瞇起眼睛:“既然你對男人有想法,那你幻想過跟我做嗎?”
第92章
任燚此時只恨不能消失在當場。
宮應弦并不是第一次語出驚人,而是時常說出一些與那冷冰冰的外表截然不符的讓人燒心燒肺的話,大約是因為宮應弦不在乎自己的社交評級,所以想說什麼,就說了,然后把難題扔給別人。
任燚有苦說不出,他甚至連現在該說什麼都沒想好。
宮應弦不依不饒地看著任燚:“你為什麼不敢看我?我這樣讓你不自在嗎?”他故意掀了掀浴袍。
任燚下意識后退了一步:“你到底想說什麼。
”
“我一直都在說我想說的。”宮應弦直勾勾地盯著任燚,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你有沒有幻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