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隊長,如果你對我們有所隱瞞,不利于我們找到宮博士。”
“是你們先對我有所隱瞞的,宮應弦到底出什麼事了,如果他只是被綁架了,你們現在的重點不該在我身上,更不該派總局的人來審我。”任燚用赤紅地眼睛瞪著沈培,“別他媽把我當傻子,我可以一句話都不說。”
沈培沉默了一下,對任燚道:“如果你配合我,將那天在建興飯店發生的一切都如實說出來,我就可以回答你的問題。”
“我不需要你們告訴我,我可以問別人。”任燚扭過頭去,尋找著自己的手機。
“任隊長,難道你不好奇,為什麼你醒過來之后一個熟人都不在身邊,只有我嗎。”沈培平靜地說,“因為你被暫時限制人身自由了,除非我們能排除你的嫌疑。”
任燚猛地扭過臉來,瞪直了雙眼:“你說什麼?!”
“你被限制人身自由了,你現在有協助宮應弦殺害岳新谷、幫助白赤城逃跑的嫌疑。”
任燚此時的感覺就像腦袋上遭了一記悶棍,打得他天旋地轉,頭痛欲裂。
什麼?這個人在他媽說什麼?!
“你胡說八道什麼,宮應弦怎麼可能殺害岳新谷!”任燚激動地就要從床上下來,身體卻無力地往床下栽去。
沈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將他按回了床上,看著他咳嗽不止。
任燚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用沙啞地嗓音說道:“為……什麼……你們在說什麼,岳新谷是白赤城殺的。”他現在甚至懷疑自己體內的鎮定劑還沒有代謝干凈,所以才會聽到如此荒謬的話,宮應弦殺岳新谷?這個人是不是瘋了!
“如果我們沒有證據,是不可能、也不敢無端懷疑一個警察的。
”沈培冷冷地說,“你與宮博士認識多久了?還沒到一年吧。為什麼你這麼積極地幫助他查案,積極地介入十九年前的案件?跟他為你父親提供價值上百萬的高端醫療有關嗎?”
“那件事我已經向總隊解釋清楚了,我也提供了所有的文件證明我的清白。”任燚咬牙道,“我們是朋友關系,我父親還曾經救過他,我父親使用的是他們醫院的公益名額,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金錢和利益交換,也沒有收受賄行為。”
“所以你作為一個消防員,這麼深入地介入警方的案件,僅僅是因為你們是朋友?”
任燚怒道:“那個X教組織三番五次地想要殺了我,還害死了我的兄弟,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我想要抓住他們有什麼問題?這點熱血都沒有還算個男人嗎!”
“那麼宮博士在查案的過程中,與X教的人有沒有私底下的接觸?”
“沒有,如果有的話早就抓人了,他一直在追蹤那些人。”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因為他什麼都會告訴你?”沈培一看就是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察,目光毒辣,切入問題都直取要害。
這種套話的方式只是讓任燚更加怒火中燒,對宮應弦的擔憂更是令他處于一種隨時要爆發的極端情緒中:“他確實時常跟我分享查案的進展,至于他是不是什麼都告訴我,我又不住他肚子里,我怎麼知道!你們到底掌握了什麼證據,去懷疑一個優秀的警察?”
“現場錄音,現場證物,以及在張文出租屋里找到的一些證據,讓我們產生懷疑。
他和邱隊長暗中調查十九年前案件的事,我們早就注意到了,其中涉及一些違紀的情況,我們一直在觀察。岳新谷被燒死、他和白赤城失蹤后,我們正式對他展開調查,發現這個人有很多疑點,他很可能因為執念,做了一些警察不該做的事,實際上他并沒有他父親是他殺的確鑿證據。”
任燚握緊了拳頭:“他有,他只是在搜集更多證據爭取重申。你們找到了什麼?把錄音給我聽。”
“錄音暫時不能讓你接觸,我說過了,我們要先排除你的嫌疑。當時他和白赤城從酒店離開的時候,他以為譚昊純關閉了酒店的所有監控,一開始這是為了防止白赤城監視他們,但他不知道的是,地下車庫和室內的監控不是一套線路,所以車庫的監控沒有關閉,白赤城沒有拿槍脅迫他,他是自愿和白赤城上了車,但在離開車庫,突破警方封鎖的時候,白赤城正用槍威脅著他,逼警察放行。”
“……也許白赤城用其他方式在脅迫他,如果只是用槍指著他的腦袋,他還未必會就范。”
“那麼是什麼呢?岳新谷已經死了,宮博士會因為什麼被他脅迫?”
“我不知道。你們又憑什麼說岳新谷是他殺的?岳新谷是被白赤城綁架的!”
“岳新谷沒有被白赤城綁架,他是白赤城的同伙,他是自愿進入酒店的,根據現場錄音,宮博士曾經非常激動地指責岳新谷,他要殺岳新谷的動機比白赤城大多了。”
“放他媽的屁!”任燚怒道,“岳新谷的女兒被綁架,就是紫焰干的,岳新谷和組織早已經決裂,否則白赤城憑什麼拿岳新谷當人質?宮應弦是恨岳新谷,但是他不可能繞過司法對岳新谷私自處刑,他反而要盡可能保全岳新谷的命,利用他搜集更多組織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