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燚突然劇烈掙扎起來,甚至打算大喊救命。
被黃焰識破了意圖的他,再次被掐住了脖子,不過短短二十幾秒,他就從窒息,到大腦缺氧,再到徹底暈眩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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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燚是被兩個耳光扇醒的,他沒有昏迷太久,睜開眼睛一看,他們在一個停車場里,任燚覺得這處怎麼看怎麼眼熟,這分明是以前白焰藏身的那個廢棄游樂場啊!
黃焰將他拽下車,他低頭一看,自己又被綁住了。
黃焰踹了任燚一腳:“往前走,進那個游客大廳。”他手里拖著兩個行李箱。
任燚看了看四周,一片荒涼,他就是想跑也沒地方跑,紫焰就在這里嗎?紫焰是否覺得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認為警方不會想到他還敢再回到這里?確實大膽,確實出人意料。
任燚一路被黃焰催促著穿過大廳,走進后面的辦公區域。
最后,眼前出現了一間亮著燈的辦公室。
黃焰過去推開了門,一個中長發的男人佝僂著腰背對著他們,他面前則是三個亮著的電腦屏幕,任燚在上面看到了那間別墅,還有游樂場的一些監控畫面。
一股熟悉的味道涌入鼻息,且濃度不低,是汽油,任燚皺了皺鼻子,任何人都能分辨出這個味道,何況是他。他的目光本能地在屋子里尋找汽油,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幾個汽油桶。
他心中生疑,卻又覺得這事不值得生疑,這幫變態縱火犯帶著汽油,有什麼可奇怪的。
電腦前的男人轉過身來,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微胖男子,滿臉浮腫和熬夜的痕跡,頭發臟亂,神態畏縮,厚厚的眼鏡后面是一對死魚眼。
“你是青焰吧。”黃焰道,“老板呢,我把東西和人都帶來了。”
“紫焰不在這里。”
黃焰皺眉道:“那老板在哪里?”
“紫焰說,讓我留下來陪你們。”青焰突然笑了一下,一嘴的爛牙,令人厭惡不已。
黃焰沉默了一下:“什麼意思。”
青焰的手突然伸了出來,在空氣中拽了一下。
任燚視力極好,他隱約看出青焰手里的可能是一條魚線,他心叫不好,但已經來不及反應。
下一秒,就見那一塊一塊的吊頂突然崩裂,嘩啦嘩啦地掉了下來,伴隨著汽油,將這間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淋了個遍,包括三個人。
任燚和黃焰被吊頂砸倒在地,雖然不算疼,但亂七八糟的塑料板和龍骨蓋在身上,腳下汽油又打滑,他們一時根本爬不起來,更別提逃跑。
青焰手中摸起一個打火機,狂笑道:“讓光明神帶走一切吧!”
任燚心中只剩下絕望,沒想到作為一個消防員,他最后的命運真的是葬身火海?
“砰”地一聲槍響。
青焰的身體被巨大的沖擊力向后推去,撞翻了他的電腦和桌子,最終撲倒在地,噴涌地鮮血與地上的汽油混雜,兩者為比重而爭相排斥、推搡,最終,汽油浮在了鮮血之上。
任燚驚訝地轉過頭,一道高大的身軀堵在門口,夕陽的余韻從他的背后揮灑而來,用金光勾勒出他的輪廓,如天神降臨般熠熠生輝。
宮應弦?!
第176章
任燚看著宮應弦,正因為驚嚇和驚訝說不出話來,就見一旁的黃焰掙扎著爬了起來,口中罵罵咧咧:“艸,嚇死老子了。”
宮應弦將槍收了起來,用一只手搬開那堆吊頂材料,把任燚扶了起來,他緊張地撫摸著任燚的前胸后背,急道:“你受傷沒有?你哪里疼?”
任燚看了看宮應弦,又看了看黃焰,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紫焰是怎麼發現的,什麼時候發現的。”黃焰邊說邊走到青焰身邊,蹲下身,用兩指探了一下他的動脈,“掛了。”
宮應弦看著任燚僵硬的模樣,更擔心了,他撫上任燚的臉:“你怎麼了,不要嚇唬我。”
任燚似乎明白了。
“黃焰”走到任燚身邊,調侃道:“兄弟,你太能作了,我要是真的黃焰,你不死也殘廢了。”說著用匕首割開了綁著任燚的繩子。
宮應弦目光閃爍,有些不敢直視任燚,他低聲說:“真正的黃焰已經被我們抓住了,我們設了這個局,想用白焰引出紫焰。”
任燚的大腦呈現短暫地空白,好半晌,才緩過神來,聽著周圍漸進的警車聲和人聲,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恍惚間,他竟不知該作何想法,他輕顫著說:“邱言……”
宮應弦剛要張嘴,幾個便衣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房間,為首那個英姿颯爽,明艷動人的女人,恰好擁有剛剛盤旋于他腦海和唇齒間的名字,而他本以為這個人死了,還為她的死深深悲痛與自責。
邱言看到任燚,有些尷尬又有些慚愧:“任隊長,對不起,整件事很復雜。”
宮應弦抓住任燚的胳膊:“我先送你回醫院,你的身體……”
任燚就像一個突然通了電的機器人,從靜到動的轉變極為生硬,他猛地甩開了宮應弦的胳膊,他的拳頭先于他的大腦做出了反應,揮向了宮應弦的臉。
也許是太過震驚,也許是根本就不想閃,任燚的拳速不快,卻還是穩穩當當地打在了宮應弦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