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聞。”
身上類似于甘草味的信息素在空蕩蕩的走廊擴散,那味道迅速充滿占有欲地將懷中的Alpha包裹起來,并肆意地破壞著他身上殘留的甜蜜氣息,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暗含一絲絲危險……
“我說了你現在不適合獨自呆著,過來,我可以幫你——”
“滾開。”
白爵皺著鼻子,從喉嚨里發出威脅的聲音——
但是這顯然對扎莫·不管用。
反而用了不少白爵的力氣——
渾身就像是有著火的螞蟻在爬,白爵這才明白過來,違背生物本能地拒絕一個Omega原來是這麼難受得事情……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里上,都像是在活生生把自己逼向死亡!
這還需要打仗?
往敵軍里投放一個發情期的Omega,就能把敵方陣線攪得方寸大亂才是。
腦海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啪”地一下斷掉,支撐著身體最后的力氣被抽離,好像空隙也變得稀薄,眼前的視線逐漸降低,變黑——
白爵在扎莫懷中難受地大口呼吸著,癱軟下去。
“……啊,很辛苦吧,堅持不住了嗎——”
輕易將懷中誤打誤撞的少年一把抱起,就連扎莫·希爾都知道自己大概是鬼迷心竅……毫無疑問,他十分清楚地意識到懷中的少年盡管身材沒那麼高大,但他是個Alpha。
但他還沒有渡過朔月期,對于“Alpha”這樣的概念顯然主觀上又變得模糊了一些——
眼下,無論他莽撞地沖入了什麼溫柔鄉,給自己沾上了一身的Omega味……扎莫勾了勾唇,心里惡趣味地想,這味道還真的挺合適他。
“啊,我現在有些理解老蘭斯洛特那個糊涂蛋怎麼想的了……如果你是Omega,說不定帝國還可以誕生一場愉快的政治聯姻。
”
伸出手指,用微粗糙的指尖勾了勾懷中少年的鼻尖,扎莫發出低沉的微笑——
他來了興趣。
那可就再也管不了那麼多。
他打橫抱起懷中少年,轉身走回圣杯騎士學院訓練室——
而白爵此時的聽力和視力仿佛都快喪失,在過去接受的啟蒙教育里,他從來沒有接觸過像“當你朔月期未到不夠強壯的時候遇到了一只正在發情期而你又不想上他的Omega時該怎麼辦”這麼七轉八扭前提條件一大堆的高難度命題……
現在他只知道自己難受得要命,惡心,想吐,外加強烈的尿失禁沖動,讓他幾乎想要找個地方痛快地一頭撞死自己——
或者蒙頭大哭也不錯。
什麼人在他耳邊碎碎說話他不得而知。
只是迷迷糊糊感覺自己騰空了,被圈在陌生的氣息中,那種難受得感覺升級。
此時,圣杯騎士學院訓練室中只有幾個隊員在,冷不丁看著他們的隊長抱著對手的隊員進來愣了下,但是面面相覷,卻沒有誰敢提出哪怕一個字的疑問……
扎莫抱著白爵直接進了休息室,將他還算溫柔地放在了休息室柔軟的沙發上……盯著他微微開啟呼吸的唇看了一會兒,他伸出指尖,蹭了蹭——
手感不錯。
正欲俯身親自品嘗……
此時,身后休息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伴隨著身后一陣強烈的冷冽襲來,扎莫·希爾微微一愣,擴散的瞳孔微縮,就仿佛在叢林之中潛伏時遇見了真正的萬獸之王——
猛地回過頭,南方狼族一眼看見立在門外,身著黑色軍制校服的男人,他垂著眼,碧色的瞳眸之中一片冰冷……
令人驚訝的事在于,資料上顯示他明明是個Beta,但是周圍扎莫釋放的信息素,白爵不自覺散發的信息素,兩種Alpha的氣息卻好像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
法伊瑟·蘭斯洛特摘下手上的手套,走上來伸手將癱軟在扎莫懷中的黑發少年一把接過來……后者就像是找到了真正的歸宿,迷迷糊糊地也纏繞上去——
“法伊瑟……?”
“是我。”
“你怎麼,芬迪爾……”
“有別人去處理。”
兩只手,輕而易舉地將少年抱在懷中,讓他的屁股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就像是抱三歲小孩一樣讓他趴在自己的肩膀……男人微微偏轉過腦袋,冰涼的唇不經意掃過少年滾燙的耳廓——
他從少年的發間,用冰冷而包含警告的眼神瞥了一眼南方狼族,那一眼,仿佛有攝魂奪命的寒意。
開口時,嗓音卻如往日里那般低沉溫柔——
“少爺,我送你回房間。”
……
五分鐘后。當白爵感覺自己的后背落在熟悉的柔軟之上,他迷迷糊糊地意識到自己好像得救了——
精神忽然放松下來的時候,生理的需求比剛才強烈一百倍地襲來,他難受地“哼”了一聲,滿腦子都是剛才推開門的一瞬間,他仿佛被浸泡在蜂蜜里那甜蜜又粘稠的感覺……
胸腔劇烈起伏,強烈想要嘔吐感再度襲來,頭痛欲裂!
白爵覺得自己再忍下去,怕是要把自己活生生忍壞了……于是他決定遵從自己的需求,躺在床上,微微張開雙眼,用沙啞的聲音叫了那個名字——
“法伊瑟……你過來。”
白爵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當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靠近,他并沒有覺得好一點,只覺得這Beta身上的味道怎麼和Omega一樣要讓人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