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他面無表情地想著現在立刻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起來這件事的可行性的時候,星季還笑瞇瞇地問他:“怎麼樣, 對成年狼族來說狼型可是一件非常隱私的事情, 現在你看到了, 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有什麼想說的?
……白爵是有聽說過, 完全成年的狼族一般不太遠輕易用狼型行動——但是至少搞出這種“心有猛狼, 細嗅薔薇”造型照片的家伙,看上去并不像是有把狼型當作隱私的意思。
“沒什麼想說的,”白爵緊繃地說,“你比我想象中大只一些。”
“是啊, 我確實很強壯,你以為我靠什麼虜獲姑娘們的芳心, 光憑一張嘴那可不夠。”
星季正洋洋得意, 白爵拿了一個面包放在星季的盤子里……放下面包后他縮回手,隨后意識到周圍變得有點安靜, 抬起頭發現法伊瑟正挑著眉看他,而星季則一臉差異加莫名地看著他——
“怎麼了?”星季看看,又看看法伊瑟,“怎麼了?”
法伊瑟的臉色可不算太好看。
而白爵則滿腦子都是如何讓星季閉上自己的狗嘴這件事——
雖然他對他有點心存感激,但是一想到自己垂著尾巴裝Beta那幾天的憋屈, 殺人滅口的沖動顯然來得更加強烈,更具上風。
所以白爵又拿起了桌子上放著的牛肉:“要牛肉嗎?”
就當是匯報當年那個鹿腿的恩情。
然后我們就倆不相欠?
如果今后真相大白的時候,我對你痛下殺手也可以毫不留情了,
而此時,沒人知道白爵心里那些個小九九……只是在法伊瑟沉默的目光注視下,再借星季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隨便點頭,星季沒有說不要白爵遞過來的牛肉,也沒有說需要:“所以這是怎麼了,你被我的狼型迷倒了?”
“……”
白爵動了動唇,而這個時候似乎總有看不下去的人——看著白爵旁邊的法伊瑟,碧朵皺皺眉:“白爵,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對法伊瑟大人好一些……”
“?”
白爵擰過腦袋莫名其妙地看著碧朵,沒想明白怎麼突然扯到這上面來了。
“星季是個Alpha,你跟他再親密也無濟于事,而法伊瑟大人則不一樣,他是個Beta,以后可能會與你更親近一些……呃,”碧朵說著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漲紅了臉,“更何況我覺得你是應該對法伊瑟大人好些,不然對他多不公平——”
白爵:“????”
什麼玩意來著?
“好了,碧朵,他愿意做什麼事他的事情。”
碧朵的話被法伊瑟面無表情地打斷,她看上去有些悻悻地閉上了嘴……而星季則拿起了白爵放在自己盤子里的東西啃了一口,看了眼白爵:“我贊同你別突然對我那麼好這件事,介于你的歷史信譽太低,做什麼事都是有極強目的性的,想想吃了這一口面包之后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你坑得內褲都掉了,就怪讓人惡心的。”
白爵尷尬地笑了聲,心想沒事你吃吧,你內褲搞不好早被我坑掉了——
是的,白爵也不能完全確認自己怎麼著星季了,因為事實上,那個七日生存訓_練營他并沒有能堅持到最后……
那大概是第六天晚上,他最后的記憶停留在跟那頭紅色巨狼呆在干燥的山洞中,然后伴隨著天空中響起來的播報聲,他得知整個島上就還存在包括他在內,一共還有七只狼——
白爵記得聽完播報后,他就趴在紅色巨狼毛絨絨的大尾巴上睡著了,再后來醒來的時候他就在醫院里,法伊瑟在他身邊,紅毛巨狼下落不得而知……
至于星季為什麼說自己背叛了他,他真的記不住了……醫生說他從山崖上面跌落下來,所以失去了部分的力氣,但是根據白爵后來返回去查詢記錄,他才知道是有人觸發了他身上帶著的棄權儀器,主動在第六天晚上摁下了那個玩意讓他非自主淘汰的——
他很懷疑這個人可能是法伊瑟。
但是眼下,看星季那副變態兮兮的樣子,白爵很懷疑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我只是趴在你尾巴上睡了一覺醒來就被淘汰了”這麼簡單……
有機會或許他會旁敲側擊地問一問星季,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他不會去問,因為問得太多容易引起人懷疑。
“哦,瞧瞧你說的這叫什麼話,”白爵皺皺鼻子,“我經常對別人很好的,你看,法伊瑟使用我遞過去的食物時從來沒有心理負擔。”
“那是因為他被你坑習慣了。”星季嗤之以鼻。
“是嗎,”白爵轉過頭踢了法伊瑟一腳,“是這樣的嗎?”
法伊瑟不說話了。
白爵高高挑起眉,正想要說什麼……
就在這時,閑扯談被打斷了,因為在整個餐廳的前端大屏幕里播放起了帝國今日晨間新聞聯播,頭版頭條就是兩個驚天動地的爆炸新聞——
第一條,帝國首席在職上將,威遠南征將軍,奧斯曼·希爾上將早晨時發表申明,因為偶然機緣巧合,希爾家族尋回一名多年失散在外的Omega血脈。
從今以后,芬迪爾·愷將會改名芬迪爾·希爾,并從原就讀的帝國皇家騎士學院休學,轉由希爾家族進行專門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