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爵:“你知道我們已經分手這件事吧?”
法伊瑟的回答是在他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白爵嘟囔著罵了句臟話,背過身去不理他了……等周圍重新安靜下來,他開始有空胡思亂想現在放在他腰間那個保險匣子里的信息素改造劑該怎麼使用合理制造出解藥,然后他就可以恢復自己的Alpha身份,以后也不用面對法伊瑟的時候像只沒出息的耗子似的瑟瑟發抖。
直到一名聯邦軍官過來通知,說聯邦皇帝正在來這鄉下破地方的路上——
白爵聽得迷迷糊糊,總覺得哪里好像不太對。
“還有大批聞風而來的新聞媒體,閣下,或許在這段時間里,您需要抓緊時間梳洗一番了。”
聯邦軍官恭敬又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當然是說給法伊瑟聽的,而相比起法伊瑟本人,對此反應比較大的卻是他身邊的黑發少年——
他猛地一下把腦袋從法伊瑟的肩膀上拿起來,一臉茫然:“新聞媒體?”
法伊瑟輕輕蹙眉,其實哪怕不是新聞媒體,當時在海盜船戰艦上因為情況所迫——他不能放白爵一個人傻乎乎地跟著馮讓走——所以至少有一百個人以上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
這件事總有一天紙包不住火。
而一瞬間,白爵的瞌睡一掃而光,他站了起來,似乎有些焦躁地在原地轉了一圈,問法伊瑟:“我去給家里打個電話?”
法伊瑟點點頭。
白爵心急火燎地走了。
……
下午,聯邦皇帝抵達這鄉下小星球的時候,果然帶來的還有大批同時到達的新聞媒體記者——所謂的記者發布會,也看似有些倉促地在同一時間以宴會的形式舉行。
一時間,“聯邦真正的皇室繼承人”那副英俊、年輕有為的樣子迅速席卷了各大媒體頭版頭條,要說能有什麼可以與之抗衡的——
那就是二十多年來,仿佛患上了情感缺失癥,對法恩·布克蘭甚至連笑容都少有施舍一個的聯邦皇帝這一次在所有媒體朋友的面前給了法伊瑟一個巨大的擁抱,并對他說:歡迎回家,我的兒子。
……這句話不知道虜獲了多少貴族少女以及婦女的眼淚,迅速被奉為本年度最悲情也是最感人的語錄。
至于法伊瑟跨國殺海盜,違反憲法,摧毀親媽機甲那點兒破事……反正聯邦皇帝自己都不在意,其他更不會有人在意了——
說起「朱雀」被摧毀的事,法伊瑟的說辭基本和對白爵說的一樣,就是覺得那個機甲有點人盡可夫,外加如果當年保護不了瑪格麗特公主,現在也保護不了他想保護的人,那要它何用?
聯邦皇帝陛下看上去十分贊同他兒子說的,從他聽法伊瑟說話的時候,面帶微笑,那雙碧色瞳眸之中閃爍著的贊同可以看出……
他覺得法伊瑟做得對。
還好他沒有問法伊瑟“你現在想保護的人是誰”這麼可怕的問題。
而此時。
圓舞曲的音樂響了一曲又一曲,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聯邦貴族少女們充數整個宴會廳,只是她們晃來晃去,基本都在以法伊瑟為圓心的方圓幾百米之內,凹著造型,確保自己最好的那一邊臉始終朝向法伊瑟;
還有那些帝國的貴族少女們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她們大多數也換上了禮服獲得邀請參與宴會……只是相比起法伊瑟,在海盜船底倉里親眼目睹了一些插曲(……)的她們更愿意去親近別的聯邦貴族公子哥兒。
白爵微微瞇起眼,靠在陽臺欄桿邊,手中的水晶杯里紅酒搖晃,微微瞇起眼,看著此時一名貴族少女——看著也就十六七歲,大概身份不低——走到了法伊瑟的面前,恭敬地彎下腰跟他說話……
小禮服勒出的胸前一條深深溝壑就在法伊瑟的鼻子底下。
她很漂亮,并非濃妝艷抹,有著年輕姑娘們該有的自信,并且從那柔軟的身段和細膩的皮膚來說,她可能是個還沒成年的Omega……
一副美好的人生正要在她腳下鋪開紅地毯的模樣。
叫人討厭。
白爵嗤笑一聲,低下頭喝自己的酒,這個時候,手中的水晶杯被碰了下……白爵抬起頭,發現面前站著的是之前在海盜船,住他隔壁那個姑娘——就是那個被海盜捅了一刀,除了知道喊痛之外,連眼淚都沒掉一滴的Beta姑娘。
“我注意到今晚你沒有和那個人說上一句話。”
此時此刻這姑娘肩膀上還纏著繃帶,她卻滿不在乎地穿了露肩禮服……除了長得好看,骨架子沒那麼大之外,她給白爵感覺有點像莉莉絲。
說的話也是那麼的一陣見血。
“……”白爵沉默了下,“我和他沒那麼多話好說。”
“他和在學校的時候確實不一樣,”Beta姑娘滿不在乎地撩了下頭發,“那時候總覺得法伊瑟·蘭斯洛特低調而優雅,而全校都默認他是你的。”
“……我們是同學?”白爵遲鈍地眨眨眼。
“我比你大一屆。”那姑娘笑了下,“在海盜船上表現得不錯,我在后臺都看見了——那個鋼管上飛身一躍堪稱完美又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