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藥劑上來說,這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問題吧?”白爵微微瞇起眼,“治療研究與開發課都干嘛去了?你到底上沒上過學?”
話語剛落后腦勺就被拍了一下:“當然是專業人士說的,書呆子,我是個武官,用不著整你們那些文縐縐的東西,戰場上如果我胸口開了洞,用不著自己來補。”
專業人士輕咳了一聲,似乎并不太贊同莉莉絲這種糟糕的比喻。
而就在他們對話的,莉莉絲的平板光腦響了——一則視頻邀請……莉莉絲轉身去看了一眼,嘟囔著“他是不是在你身上裝了雷達”,然后接通了視頻邀請,然后把平板光腦立起來:“怎麼了?”
“他到了嗎?”平板光腦那邊男人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白爵轉過頭去。
莉莉絲瞥了白爵一眼:“到了,到了,前腳剛進來,現在正用聽見了兔子的獵狗表情擰過腦袋看著平板光腦這邊呢——喏。”
莉莉絲轉了下平板光腦,白爵保持著面無表情的面癱臉,對平板光腦那邊的男人說:“我沒有像聽見了兔子的獵狗。”
法伊瑟輕笑了聲。
而后男人道:“我總覺得自己不能錯過這個瞬間,這些天為了它我的睡眠不得不壓縮到只剩三個小時。”
白爵用遲疑的目光將在場兩位打量了一番——強忍下吐槽他們不靠譜的沖動,然后顯得有些安心地問平板光腦那邊的人:“這些藥劑,你也參與了制作嗎?”
“是。”
“現在他們讓我把這些藥劑全部喝下去,”白爵微微蹙眉,“你打過來之前我正試圖告訴他們藥劑上來說,一加一不等于二。
”
“事實上我是專業的。”萊茵家的那個Beta說。
“問題不大。”法伊瑟也言簡意賅道。
白爵“哦”了聲,看上去不準備反駁了。
“怎麼,法伊瑟現在變成你的定心丸了?”莉莉絲嘲諷地問。
“……隨口一問,又沒這麼說。”白爵瞪了她一眼,嘟囔著,拿起一只藥劑灌下去……
然后打了個寒蟬。
惡。
有點腥,口感也不像是外表看上去那麼清爽,滑溜溜的味道,叫人難受。
當藥劑順著食道滑下,就好像能清晰地感覺到它流淌到了哪,渾身就像是被浸泡到了冰水里……
“怎麼樣?”莉莉絲緊張地盯著他,試圖從他臉上發現哪怕一絲絲的面部表情變化。
“沒毒死。”白爵伸手去拿另外一只藥劑,“但是這只喝完之后就說不定了。”
這一次,前期還是差不多的味道,到了后期似乎有點辣。
然后第三只藥劑,讓白爵覺得自己的食道燃燒了起來。
“這些藥劑是以難喝的程度排列的嗎?”
舉起第四瓶藥劑,也是最后一劑,白爵讓自己聽上去有些漫不經心地問——然后并不用人回答什麼,他喝完第四劑藥劑以后自己就確定了答案,藥劑下嘴時他就有一種強烈想要嘔吐的沖動……
強行吞咽下去后,冷汗已經浸透了他的襯衫,就好像渾身都在灼燒,五臟六腑里循環的血液開始沸騰……他甚至不確定今晚還能不能好好去餐廳吃他的晚餐。
現在咽下一口唾液他都覺得嗓子眼疼。
“我恨希爾,”半癱瘓在莉莉絲的辦公椅上,白爵蔫蔫地說,“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就連我的尸體都不要讓他碰一下。
”
“我相信他對你的尸體也沒有太大興趣。”莉莉絲挑眉。
“……那就拒絕他來參加我的追悼會。”
“說點兒好聽的,你這個小煩人精。”莉莉絲嘟囔著,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你還有半個小時可以休息,然后你就必須抬起你的屁股滾蛋了……如果幸運的話,這解藥將會在今晚半夜生效,至少明天早上也許你就是個未成年的Alpha了。”
“未成年的Alpha,謝謝你提醒我。”白爵嘟囔著。
“總比未成年的Beta好。”莉莉絲反駁。
“剛才我進門的時候你還捧著我的腦袋假裝我是你的寶貝!”
“那份愛意顯然只能維持十分鐘,你知道我向來喜新厭舊。”莉莉絲說著,轉向挑起眉的萊茵家小子,“好了把你的眉毛放下來,你還站在這已經足夠說明我對你的愛了,以后不許懷疑我!”
白爵:“……”
真羨慕莉莉絲還有力氣在這大吼大叫。
更羨慕她還能有個能大吼大叫調情的人——
每次和法伊瑟視頻那邊總是安靜得可怕,白爵十分懷疑有時候可能有聯邦佬就坐在平板的另外一面淡定地圍觀他們倆視頻,以至于白爵最近都很收斂,和法伊瑟公事公辦得可怕。
比如現在。
男人說了句“好好休息,有問題打給我”之后,深深看了白爵一眼就掛斷了通信器——
這可真有意思了,他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哄哄我?
吃完藥的孩子都應該能得到糖果的。
……
當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
白爵甚至覺得自己睡得不錯——想象中那些信息素歸來前,他熟悉的快樂的煎熬并沒有出現,白爵甚至做了不錯的美夢。
醒來后,白爵坐在床上大概發了十分鐘的呆,當他的鬧鐘瘋狂地提醒他再不起來就要遲到,他這才陰沉著臉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