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爵依靠在他懷中,臉頰貼著他軍裝胸口上的金屬徽章帶來一絲絲的涼意……這讓他大腦里快要燃燒起來的羞辱稍稍減弱。
“然后你又嚇了我第二次,在暗星巷,以同樣的外貌,紅色的眼睛,金色的皮毛……你站在非法格斗場中央,用一只路人狼,盯著我咬他的脖子,耍流氓。”白爵控訴,“你把我裝進漁網拖走,帶回你的辦公室!”
“……”
“你幾乎成為了我噩夢的男主角!”
“……”
現在法伊瑟是真的后悔自己當初的任性之舉了——
他這輩子,一共也沒有過幾次出格的任性舉動,大多數情況下他隱忍而顧全大局……最近數的上的,也只有在海盜船上打開自己的牢門走到白爵的那個牢房里去親吻他,以及暗星巷那次。
而法伊瑟現在抱著懷中的人,感覺到他真情實感的憤怒控訴,他喉嚨發緊,甚至沒辦法說“我開玩笑的”……只能不安地用指尖梳理懷中人頭軟而微卷的黑發,然后他聽見自己僵硬的聲音響起:“我很抱歉。”
……生命之中為數不多情況失控的一幕。
誰能想到自己一直保護著的人遭遇這些的最終緣由是因為自己?
這打擊哪怕是對法伊瑟來說也有些太大了。
現在他不知道該拿白爵怎麼辦。
他知道自己的道歉聽上去也不夠那麼真誠,因為添加了安撫的成分……感覺到在他懷里的人憤怒地掙扎著,他只好伸手壓住他的肩膀,低下頭含住他的唇瓣。
打從不知道多少歲開始,他們就習慣于這麼做——法伊瑟親吻他,在他暴躁的時候;不聽話的時候;或者是需要安慰的時候……直到某一天他們長大,這樣的行為被賦予了新的意義,而這是白爵第一次在與法伊瑟的接吻里嘗到苦澀的味道。
他彎下腰,一只手捏著白爵的下顎將他輕輕抬起,舌尖輕輕撬開他的牙關然后唇舌糾纏……
他們可以嗅到彼此之間的鼻息,當白爵感覺到那越發灼熱地撲打在他的鼻尖。
“或許我們可以從另個方面解決你的恐懼。”法伊瑟垂眼,輕碰白爵濕潤的唇瓣。
白爵掀起眼睫毛,看了法伊瑟一眼:這會兒壓在他腿上的逐漸在變化的某物說明了這個問題。
“不是我想的那個。”
“可能是。”
“這是病房。”
“而你是需要治療的病人,”法伊瑟親昵地蹭了蹭白爵的脖子,“你可以做點什麼,支配我,就等同于支配你的恐懼……這是治療行為。”
白爵想說放屁。
但是他壓根抑制不住自己的興奮。
當法伊瑟說到“支配”這兩個字的時候,事實上他感覺到自己渾身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腦海里不自覺地響起那天和星季的爭吵——
【在他恢復Alpha身份之前,你是個Alpha,而他才是做Beta,所以是你上了他?!】
【還是你身為一個Alpha心甘情愿地讓一只Beta壓在身下?!】
哦。
雖然白爵當時表現得嗤之以鼻,但是不得不說這種提議觸動了他……
法伊瑟是他的恐懼根源。
如果他真的能夠支配他,那或許——
法伊瑟去把病房的門鎖上了,掛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
然后他拉上窗簾,回到床邊,彎下腰立刻像是迫不及待一般兩人重新甜膩地糾纏在一起……白爵微微瞇起眼接受男人的吻,他覺得自己可能有些缺氧,也有可能是因為身體太虛弱的緣故,整個人像是飄到了天上。
衣服一片片地剝離身上,軍部醫院的床單總是顯得有些粗糙……白爵仰躺在上面,近乎于變態的著迷地看著法伊瑟用修長的指尖,一顆顆解開自己軍裝上衣的扣子。
在那精壯的胸膛暴露在自己眼中的時候,白爵含糊地嘆息了一聲,急躁地拉過了男人的手,將他一把摁在了自己的床上——
法伊瑟順從地躺下,金發柔軟地鋪滿了那沾滿了白爵身上氣味的枕頭……
被窩里也都是白爵的味道,現在他的氣息完全被白爵覆蓋了——男人說到做到,這一次他讓白爵成為了完完全全的支配者,只是躺在那里,直到白爵再次俯身親吻他。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白爵含糊地問。
他的手壓在法伊瑟結實的臀部,充滿了暗示性地加大力道。
“是,少爺。”
“我可能會弄痛你。”
一聲嘆息。
“……如果那真的是我的錯,我得負責解決它,”法伊瑟偏過頭,輕輕親了下白爵的鼻尖,“你知道,光口頭上的道歉并不是那麼有用。”
現在白爵自己簡直像是個詐騙犯了。
他抵住法伊瑟,看著他順從地,像個真正的Beta,而不是一個強力的Alpha一樣躺在那里,眼角柔和,他興奮得渾身顫抖。
他搗鼓了一會兒。
幾分鐘后,興奮變成了惱怒。
因為他發現他完全不得要領——
不要說最開始的“我可能會弄痛你”這種瞎眼的警告,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剛剛進去可能不到幾毫米,就發現他完全不是弄痛法伊瑟的事,而是他自己都很痛。
“該死。”
白爵退了開來,憤怒的沖著他唯一能發火的對象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