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動,”白爵嘟囔,“要不是你們的皇子殿下把你們帶出來且有義務把你們完整地帶回去的話……”
聽到白爵提到法伊瑟,那個聯邦狼族的掙扎變小了一些……當白爵把手從他的肩膀上挪開,然后單手也很靈活都給他處理起胳膊上的傷口,那聯邦狼族長吁出一口氣,上下打量著面前的黑發少年,猶豫了下道:“你是白爵·蘭斯洛特?”
“……看來我在你們那挺出名的哈?”白爵抬起頭沖他假笑了一下。
此時白爵正捏著兩個試管,其中藍色的是破損細胞愈合劑,另外一管粉色是起潤滑作用的,兩支試劑互為孿生試劑,否則藍色試管里的液體很有可能在喉嚨里結晶——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傷害,只是讓人覺得喉嚨里長滿了毛而已,可能還附帶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的debuff。
“你當然出名,全聯邦都知道我們未來的皇儲在給一個帝國的貴族少爺……保駕護航,”那個聯邦人猶豫了下選擇了個中性的詞。而不是”做牛做馬”之類的,“而他這麼做的全部原因,只是為了把你摁在他在議政廳坐的位置旁邊的那把椅子上……我猜想殿下未來十年內要實現的目標就是這個,甚至很可能優先于登基皇位。”
“你們的皇帝現在做得也不錯,法伊瑟確實不用急著登基。”
“‘法伊瑟’是什麼昵稱嗎?”
“他在帝國就叫這名字,法伊瑟·蘭斯洛特。”
“看來殿下大半輩子都被冠上了帝國姓,為了公平起見,你們聯姻之后我想你應該改姓布克蘭——唔?!”
這可憐的聯邦佬并沒有來得及把話說完,因為白爵已經面無表情地放下了粉色試劑直接把藍色試劑倒進了他的嘴巴里——看著那個聯邦佬掐著脖子瞪大了眼一副吞了毒藥的樣子,白爵眨眨眼:“放心,只是感覺像喉嚨長了毛,一會兒晶體就融化了……還有,我沒想過改姓。
”
那聯邦佬脫力地摔回床上,滿臉咒怨。
白爵抽身奔向下一個需要幫助的傷員——
他不是很清楚在戰場上扣押孿生試劑中的另一份這行為是不是違反規定,反正現在他該死的還只是一個實習生。
“好了,下一個!”
在法伊瑟在外面拼搏廝殺的時候,白爵在基地里也忙得兩腳不沾地,并且他必須忍受手上的戒指給他帶來的不適應……比如時時刻刻想要嘔吐的沖動,和難以言喻的暴躁。
當白爵試圖向一個笨手笨腳給自己清理傷口結果差點兒把傷口弄得更嚴重的帝國狼族咆哮他有多麼愚蠢的時候,對方的瞳孔縮成一個點、完全震驚的目光看上去像是被他嚇壞了——
“……你不能因為一個傻小子不小心把鑷子戳進自己的傷口里就沖他釋放信息素,老大,”被搬救兵似的從指揮室叫出來的碧朵拎著白爵的后領把他往外拖,“你快嚇死他了,說好的醫者仁心呢?相比起白衣天使,你更像是個白衣惡魔。”
到了個隔離室外面,人來人往嘈雜的人群里,白爵稍微回過神來——
那跳動的心臟仿佛還在胸腔里發揮最后的余熱,大腦里咆哮著的暴躁正進入收尾。
白爵深呼吸一口氣,舉起手里的戒指給碧朵看了下……顯然作為女性Beta,碧朵在這方面比他擁有的常識基礎要多一些:“噢,雙向傳感器,聯邦出品……所以這就是你變成小混蛋的原因?”
“它原本戴在法伊瑟的手上。”白爵說,“后來我們決定我才是留下來在基地的那個,所以我把它摘下來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
“他看上去倒是還挺正常。”
“注意你的用詞,”白爵蔫蔫地說,“我又想沖你皺鼻子了。”
“那只是因為你本身脾氣不太好,親愛的。”碧朵輕快地說,“這玩意戴在你手上就像是災難——狼群里的人來通知我的事后,那語氣聽上去如果不是因為你確實幫助了很多人,他們已經把你當小型炸彈扔進蟲族蜂后的懷里了。”
“……”
為碧朵的比喻在他腦海里形成的畫面,白爵并不那麼愉快地皺眉。
“他們甚至不給醫療人員加點兒分,”白爵抱怨,“我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斷了,這場該死的聯合演練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我要把戒指塞回給法伊瑟,然后找個地方好好地睡一覺!”
“懷孕的時候都是這樣。”
“……”
白爵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
碧朵像是沒看見似的,放松地說:“在我被人從指揮室叫出來安撫你之前,法伊瑟大人已經帶領著所有人突破了第三座防線,是他撕開了吸血蟲族圍繞在核心基建外的防線,為此聯邦現在已經甩開帝國五百分——”
“什麼?!”白爵提高了聲音,“他是我的人!憑什麼給聯邦加分!”
“他也是聯邦人。”碧朵冷靜地說,“甚至可能還是他們的頭兒。”
“那個老騙子哄著我把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代表聯邦去戰場上發光發熱,”白爵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且越說越生氣,“他為什麼總是這樣老奸巨猾,蘭斯洛特家從來沒有教育過他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