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涉顯然很享受楚洮的揉捏。
楚洮的指腹柔軟的貼在他的皮膚上,干燥且溫熱,動作很輕,甚至弄得他有點癢。
江涉看了片刻,冷不丁道:“你聽說過沒有,兩個人掌紋如果能合上就說明有緣。”
小孩子喜歡玩的把戲,兩個人右手交握,然后一點點張開,如果掌紋恰巧在一條線上,就是天生一對,如果沒在,就是沒緣分。
因為這種巧合實屬難得,所以被人美化,賦予了不少含義。
一般像楚洮這種成熟的大孩子,是不會相信這種傳說的,畢竟哪怕是用他爸媽實驗,大概率也合不上,但兩人不還是結婚了。
“大哥,馬上要升旗了。”楚洮無奈道。
“試完我就走。”江涉執意抓住他的手,緊緊扣住他的掌心。
楚洮顫了一下。
江涉在認真實驗游戲,但他不是。
他從來沒跟江涉牽過手,如果這能算牽手的話。
江涉的手要比他的大一點,手掌似乎也比他更熱,皮膚的熱度肆無忌憚的度到他掌心,他竟然有種滿足的快-感。
江涉似乎也被某種吸引力誘惑,恍惚了一下。
待他張開掌心,兩人手掌中間,那條最深最深的紋路,合在了一條。
楚洮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
不能吧,老天都幫江涉制造巧合?
楚洮的注意力全在手掌上,沒注意自己的尾椎壓到了藏在身后的話筒。
話筒的開關正巧對著他,一壓就偏偏把話筒給打開了。
江涉滿意的勾起唇:“老子愛你,天都知道。”
楚洮對他無可奈何:“你”
他話沒說完,就聽著教學樓外的擴音器又傳過來一遍:“老子愛你,天都知道。
”
楚洮:“……”
江涉:“……”
門外呆站著不敢說話的莫熙:“???”
話筒的質量的確很渣,聲音糊的沒邊,但字還是能聽清的。
馬上要升旗的早晨,廣播站鬧出這種事,德育處主任恨不得從五樓跳下來。
陶松提著褲子千里迢迢從衛生間跑出來,一邊把廣播站的門撞開,一邊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看到站在屋里的江涉,他也懵了。
他問楚洮:“他怎麼在這兒?”
楚洮沉默不語。
門口的莫熙蒼白著一張小臉,呆呆的看向江涉和楚洮,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
第一節課之前,德育處辦公室。
德育處主任樓老師點了根煙,瞥了一眼涉事的三位學生。
兩個年級前五十,一個惹不起的大爺。
那位大爺還插著兜,懶散的一站,理直氣壯的看著他。
德育處主任也頭疼,所以只能繃著臉,運著氣,然后猛吸煙。
屋里煙絲縹緲,一股嗆人的干草味兒。
楚洮皺了皺眉,明明江涉也抽煙的,但他的煙就是好聞的果香。
樓益海抽完一根煙,暗滅在煙灰缸里。
“那句話是誰喊的?”
江涉坦然承認:“我喊的。”
楚洮緊張的抿了抿唇,喉結一滾,用眼角的余光掃了江涉一眼。
樓益海的嘴角抽了抽,沉吟片刻:“下次注意,廣播站不是胡鬧的地方,傳的滿校都知道,影響多不好,行了你先回去吧。”
他沒辦法教訓江涉,只要學校還靠著江涉他爸的贊助,只要江涉還在這個學校里,他們就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要不還能拉到主席臺訓嗎?
江廠長的面子往哪兒放。
江涉挑眉,下巴一揚,示意楚洮:“他們呢?”
樓益海不愿意把區別對待表現的太過明顯,既然江涉不能追究,那剩下的倆好學生更不能追究。
但該有的提點和批評還是必要的,于是他皺著眉,揮了揮手:“你先出去,我跟他倆談談話,沒事。”
江涉也不是不會見好就收的人,看樓益海的態度,就是不打算追究了。
他點了點頭,轉身出去,還順便幫帶上了門。
莫熙全程都低著頭,瘦小的身子輕輕晃悠,他從來沒進過德育處辦公室,他這種好孩子,從來都是給別人扣分的,哪里自己犯過錯。
事實上,這次也沒他什麼事,禍都是江涉惹出來的。
但莫熙實在是想不到,江涉原來覬覦學長。
太可怕了。
莫熙想不出楚洮跟江涉一個班過的是什麼日子,被這種大佬喜歡,豈不是連拒絕都不敢?
學長可是個alpha,這麼優秀的alpha,怎麼甘心屈居人下呢。
莫熙滿腦子胡思亂想,甚至懷疑楚洮已經被江涉脅迫著做了不情愿的事。
那些校園暴力,仗勢欺人的畫面不斷在腦海里閃過。
越想,他越覺得悲涼。
他沒有強大的定力,可以義無反顧的愛楚洮,他根本不敢得罪江涉。
樓益海不知道莫熙在想什麼,反而語重心長道:“你是高一的吧,學習還不錯,你應該知道,現階段什麼對你最重要,別以為才高一,時間還有的是,高中階段,容不得一點荒廢。”
莫熙也沒空思考老師在說什麼,只是忙不迭的點頭:“是。”
樓益海沉了沉氣:“我清楚你們這個年紀alpha和Omega相互吸引,容易犯點錯誤,但你應該知道,江涉他什麼都不學,將來也能有出路,你能嗎?”
莫熙懵懵的抬起頭,睜大眼。
樓益海以為他一語點醒夢中人:“你看,我就知道你從來沒思考過,年輕時候不經腦子的愛情,最后只會給你帶來苦果,我跟你打賭,他今天在廣播里說愛你,你覺得浪漫,但畢業以后肯定不是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