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給小翠交代的事情有沒有辦妥。
03
「沈小姐,你說逃犯會不會藏在沈將軍的棺材里?」
蕭北塵故意當著我的面把玩著中指的玉戒,「給孤開棺!」
「殿下,逝者為大,既然哥哥曾經救過你的命,為什麼還要這般打擾他的亡靈?」
我擋在棺材前,卻仍然被沖上來的侍衛推搡。
他們烏泱泱的把棺材團團圍住,我根本寡不敵眾。
混亂中,我閃避不及一只腳即將踏上火盆。
閉眼的瞬間已經把遺囑的內容都列好了。
一雙手忽然攬住了我的腰,他灼熱的掌心一下下溫柔的輕拍我后背,
像極了我過世的娘安撫我的樣子。
「是傷著哪了嗎?」
「我沒事。」
蕭北塵還是擔憂的拉著我查看傷勢。
這人真是惺惺作態。
要不是他的命令,我能受傷?
若沒受傷,我一個人能把這一群人打趴下。
現如今我只能……
「殿下,求你……」
我眼中帶淚,撲到蕭北塵身上,緊緊抓著他的衣袖不撒手。
不信他不心軟?
畫本子上說,男人最害怕女人的眼淚了。
「這種求法,怕是還不夠誠心!」
半響,蕭北塵決絕的推開我,沖著侍衛打了行動的手勢。
棺材打開的一瞬間,我的心懸在了嗓子眼。
快步上前查看的蕭北塵,直接愣住了。
「哥哥」身著戰甲的尸體,安詳的躺在棺槨里。
他的視線從尸體上掠過,然后停留在我的臉上。
表情跟變臉一樣,從疑惑到釋然又轉為陰森。
還好讓丫鬟小翠提前易容成哥哥,不然這會沈府都得掉腦袋。
一只飛進來嗡嗡作響的蜜蜂,一直在小翠頭上盤旋。
引得眾人抬頭張望。
尤其是蕭北塵,已經抬腿往前走了。
我余光瞅見,躺在棺材里的小翠。
面部有些許抽搐。
憑我對小翠的了解,她接下來是要打噴嚏了。
這不成詐尸了嗎?
「哥哥,知念對不起你……」我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哭的更大聲了。
「你要是在哭下去,真要詐尸了!」蕭北塵揉了揉太陽穴,安排侍衛把棺蓋重新蓋好。
棺蓋重新落下的一瞬間,他順手推了一把棺尾,留出一條縫隙。
我突然有點看不懂他了。
蕭北塵這舉動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怎知棺材里有活人,需要留好通風口。
他如果是在幫我,可之前對我做的那麼多壞事又該怎麼說?
許是嫌我的哭聲太吵,蕭北塵伸出手準備摸我的頭,頓了一下后,又收了回去。
「看來逃犯不在棺材里啊!」
蕭北塵深深嘆了口氣,略顯失望的帶著侍衛離開了靈堂。
總算走了,我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還沒開心一秒,蕭北塵不知為何突然又折返回來。
蕭北塵拍拍我的肩,話語間滿是試探。「不知沈將軍生前認不認識逃犯?」
「我聽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這個蕭北塵沒完了是不是?
之前在軍營里就是這幅死德行,天天板著個臉尋找一切機會給我挑刺。
我和戰士們一起晨練偷懶開了個小玩笑,他都會專門罰我去跑操。
干的哪件壞事能逃過他的法眼,我怎麼還會有時間去認識逃犯?
「沈小姐怎麼知道這些,殿下倒不如直接問沈將軍!」
一道溫柔如水的聲音忽然打斷了蕭北塵的話。
來人正是我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未婚夫。
宋成安。
他給蕭北塵提的建議很好,以后還是別建議了。
一個已經「死」了的沈將軍,如何能開口說話。
說來,宋成安也是個神人。
書香世家,僅用三年的時間,就從狀元升到了太傅。
我爹一屆武將,對文人有骨子里的崇拜,自小就給我和宋成安定了娃娃親。
可爹娘去世后,宋家除了祭拜也并未再提及我兩的婚事。
按理說,這婚事已然作罷,我和他私下也并不熟絡。
期間他給我寫過無數情書,我也從未回過。
這次宋成安專程選在蕭北塵在的時候前來祭拜。
又是打著什麼算盤?
04
「宋太傅言之有理,孤自然是得好好問問沈將軍了。」
蕭北塵面上雖未生氣,可看向正在上香的宋成安時,那眼神里能飛刀子。
而我這邊還有個殺人的正事要辦,便小心翼翼挪到宋成安跟前。
用眼神暗示他燒了紙趕緊走。
可宋成安此刻完全不聽我的指揮。
整暇已待站在中間,把我和蕭北塵隔開。
半分沒有要走的意思。
讓我們所有人大吃一驚的是,蕭北塵不知是不是為了和宋成安置氣。
竟然還真的想到了能和亡靈溝通的法子。
把全京城最靈驗的神婆給請來了。
這神婆據說能召喚亡魂,還能預知死亡。
她用全是眼白的眼睛,陰森的看向我。
「逃犯目前不在沈府,不過……」
「沈將軍并沒有死。他的靈魂停在沈小姐周圍。長此以往,恐怕……」
我呼吸一窒。
早知道這錢這麼好騙,我也轉行干這個。
「孤沒說過讓你停!」
蕭北塵不耐煩的催促著。
「恐怕……沈小姐」神婆擦著冷汗,聲音越來越弱,「……命不久矣!」
「一派胡言!」
蕭北塵一腳踹翻了神婆的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