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他跑來提婚事。
真是恬不知恥。
我剛要發作,蕭北塵卻大笑起來。
「沈念知可是孤的太子妃,宋大人莫要亂說!」
「太子妃?」
這回換我和宋成安異口同聲了。
我手一抖,裝毒藥的瓶子恰巧滾在蕭北塵腳邊。
06
藥池溫暖。
我斜靠在池邊療傷,舒服的閉上眼。
要不是我剛才機靈裝暈,還真不知該如何應對愛妻、太子妃、毒藥三個棘手的問題。
這個宋成安真是給我添亂,他哪里是和蕭北塵有仇,他明明是跟我有仇。
鼻尖隱約傳來一股熟悉的龍涎香。
不對勁!
怎麼會和蕭北塵身上的味道一樣?
我猛的睜開眼。
蕭北塵不顧倫常闖入女池將我抵在池邊。
眸光瀲滟,揉著我的嘴唇嘆息出聲:
「沈將軍,別來無恙!」
嘴唇酥麻的觸感,讓我愣在原地。
我心虛但嘴硬,「殿下你認錯人了!」
「孤不瞎,你化成灰我都認得,明明是你先招惹孤的,你怎麼敢背著孤找了個未婚夫?」蕭北塵聲音沙啞。
「孤哪點不如他?」
蕭北塵滿臉怒氣,見我逃跑未遂快要滑倒,他緊張的把我抱緊。
攬著我的腰肢的雙手像是要把我點燃。
我的雙手被蕭北塵用力按在水池邊上。
這種強而有力的禁錮我根本掙脫不開。
他低頭嗅著我的脖頸,呼吸慢慢變得紊亂。
細密的吻如疾風驟雨般在落在我脖間的每寸皮膚上。
饜足后又在我的耳后落下輕輕的一個吻,還不忘用鼻尖在我耳垂上蹭一蹭。
明明是凝神靜氣的藥泉,可我卻有些躁動不安。
蕭北塵在我面前一向冷峻森嚴,我從未見過他如此意亂情迷的摸樣。
他是被下藥了?
努力避開他此刻已經繃緊的身體。
四目相對,他的眼睛里沾染著的迷亂情欲。
讓我臉紅心跳。
他一手捧起我的臉溫柔摩挲,一邊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
最后只是用額頭抵著我的額間,聲音繾綣。
「沈將軍,在給孤一點時間,過了今晚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說罷,他的視線不小心掃過我被水浸濕的衣服上。
我低頭一看,此刻輕薄的紗裙浸泡在水中,緊緊貼在我的身上。
曲線畢露。
好家伙,這跟沒穿也沒什麼區別了。
晚節不保!
生平第一次有了作為女子的嬌羞。
「流氓!」
我使出渾身的力量推開他,捂住自己的臉尖叫著逃跑了。
已經不記得我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等冷靜下來才恍然大悟。
他身上的龍涎香有問題。
只要遇到熱水,就會擴散到皮膚里,讓人使不出力。
蕭北塵,真的好手段。
窗外明月高懸,我的心卻不如月亮這般敞亮。
剛才在溫泉池中,在蕭北塵靠近我的那一刻。
我承認,
我的心亂了。
想不明白他是什麼時候認出了我,而且沒有拆穿我……
我躺在床上半夢半醒。
時間放佛又回到我醉酒后,賴在蕭北塵的營帳里那天。
我大喇喇的躺在蕭北塵的床鋪上傻笑,還不忘拍拍床,邀請他一起睡。
蕭北塵無奈的哄我,「沈將軍,別鬧,回自己營帳睡。」
「我不,白天我就的聽你的,在我的夢里,你得聽我的。」
我歪頭看著他俊朗不凡的臉。
那雙薄而緊抿的唇像棵熟透了的果子,對我極為誘惑。
雙手勾上了他的脖頸,閉眼輕輕印了上去。
之后我還不忘用舌頭又輕輕舔了一下。
抬眼就看見蕭北塵冷著一張臉,深呼吸后就說了一句話。
「沈將軍,以后別這樣了。」
「我偏不聽你的。」
隨后,我又像小雞啄米般在他額頭、鼻尖、臉頰都吻了幾口。
蕭北塵的眼睛瞪的像銅鈴一樣,臉紅撲撲的真好看。
我拍拍他的臉頰,環著他精瘦的腰,小聲呢喃,「你今天好乖啊。」
說罷,我心滿意足的睡下了。
第二天蕭北塵就因為我睡在他的營帳里,要對我軍法處置。
屋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悅耳的笛子聲,我瞬間驚醒。
原來我才是流氓!
我抓著頭發在床上扭成一條蛆蟲,懊惱的想原地去世。
都怪這該死的笛聲。
07
「宋成安,你大晚上不回家,在這干嘛?」我一把搶過宋成安的笛子扔在地上,還不忘踩了兩腳。
「怎麼,殿下能住你們沈家,我為何不行?」宋成安借著撿起笛子空擋,伸著脖子朝我房門內張望。
「誰讓他是太子呢!」
「你也是我的愛妻。」
我,「……」
宋成安理直氣壯,并沒覺得深更半夜在我窗前吹笛子的行為有什麼不妥當的。
還泰然自若靠近我,極具侵略性。
這時,我才忽然發現。
那個第一次見面身高才不到我眉間的豆芽菜,現在已經長成比我高出兩個頭的翩翩少年。
他黑眸銳利深邃,鼻梁高挺,確實容貌出眾。
可我并不喜歡他。
小時候的娃娃親,放在今日只當是個笑話。
「念知,我知道你記恨我。」
雖然他身上沒有酒氣,可他現在的狀態和喝醉了沒什麼兩樣。
他說了很多,大多都是我們之間的成年往事。
當初我爹娘去世時,他才十二歲。
他還不足以和他的父親抗爭,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我們的婚事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