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的父親已經垂暮,而他成為當朝丞相。
位高權重,世上在沒有人能左右他的決定。
「所以念知,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我搖搖頭,拒絕的干脆。
可我回到房間時,宋成安也一并跟了進來,還像逛公園一樣把我的房間都轉了一遍。
「宋大人,你這麼晚了,闖到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閨房,這合適嗎?」
宋成安還沒開口,我就提前表示了自己不悅。
可他不僅不惱,還依舊泰然自若的坐在我的書桌前喝起茶來。
我開門送客時專門把動靜弄得很大,可宋成安卻依舊老僧入定般淡定。
這人腦子指定是有什麼毛病。
之前我在軍營,每月都會收到宋成安給我寫的書信。
我只拆過一封,就嚇得我把之后的信都收斂在妝匣里了。
那信里的內容,真的是肉麻的我讀兩句雞皮疙瘩就掉滿地。
如今這信卻被蕭北塵給搜走了,當真有點離譜。
「殿下說你是太子妃,此話可當真?」
見我無奈點頭,宋成安看著我笑的毛骨悚然。
「我知道你恨蕭北塵,我有一計可幫你脫困。」
宋成安的手指沾著茶水,在桌上寫下了一個字。
「反。」
不一會,桌上的水漬干澀。
可那個「反」字,卻讓我對宋成安刮目相看。
原本以為他只是對仕途功名有興趣,沒成想他惦記的是皇位。
我像迷宮里突然尋到出口的人,似乎所有事情就快塵埃落定了。
「沈小姐,殿下他吐血了,你快去看看。」侍衛的一聲通傳,打斷了我和宋成安的對話。
奇怪了。
我還沒對蕭北塵下手啊,他怎麼就病了。
08
一路上,在我的連連逼問下,蕭北塵的心腹終于向我透漏的他主子生病的緣由。
三天前,蕭北塵得知我遇襲身亡的消息后。
馬不停蹄的往始事發地趕。
他在遍地的血肉模糊的尸堆里,一個個翻找著我的尸體。
可除了找到我從不離手的那枚的玉戒外,蕭北塵一無所獲。
當天他就犯了心疾,吐血不止。
十幾個御醫一起診治。
才把蕭北塵從鬼門關里給搶了回來。
他這邊剛醒,就要來參加「我」的葬禮。
御醫侍衛跪倒一片,他卻只說了一句。
「不親眼見到沈將軍的尸體,孤是斷然不會相信他死了。」
可蕭北塵的遭遇和我所遇到的事情完全是兩碼事。
我分明在暗殺我的刺客身上,找到了蕭北塵的令牌。
為何還要裝作一副情比金堅的摸樣。
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蕭北塵,我心煩意亂。
此刻,他面色慘白,閉眼斜靠在床榻上,手中拿著的絹帕上染得都是紅色。
我哆哆嗦嗦伸手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不禁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能喘氣。
其實蕭北塵得怪病的消息整個京城都傳遍了。
而白天他在沈府一副飛揚跋扈的樣子,我并未想過他是真病。
「你……」
話還沒落地,蕭北塵就一把把我扯進他的懷里。
聽著他混亂的心跳聲,還有那雙和我十指緊扣、熱的發燙的手。
我竟然有些不自在,手腳都不知怎麼放。
這真的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該有的樣子嗎?
「孤不喜歡你和宋成安待在一起。」蕭北塵抱我的手又緊了緊,語氣里滿是占有欲。
「你派人監視我?」
我抓起他的手就狠狠咬了一口。
待松口時,虎口上已然留下的深深的牙印。
蕭北塵垂眸看我,笑的歡愉。
「你就是把孤咬死,孤還是喜歡你。」
「喜歡我還派人殺我,殿下真是個巧舌如簧的騙子。」
我狠狠扇了蕭北塵一巴掌后,就負氣離去。
虧我還以為他是生病了,其實就是接著生病的由頭把我和宋成安那支開。
真是只陰險狡詐的老狐貍。
宋成安此時已經不在我的房間。
可屋外火光漫天,耳邊全是兵戎相見的聲音。
是誰在此時圍剿我沈府?
09
我換了戰甲,拿上長槍就沖了出去。
雖然我現在內傷未愈,可我沈家世代將門,從無貪生怕死之輩。
地上躺了一片我沈府的家丁。
「我要讓你們給我沈府陪葬!」
我眼中帶著狠厲,揮動長槍和七八個刺客廝殺在一起。
奇怪的是他們似乎不敢對我下重手,我不一會就打倒了好幾個。
「是誰派你們來的,是不是蕭北塵?」
那刺客沒有回答,直接咬舌自盡了。
這些人從穿著打扮上和三天前追殺我的刺客是一批人。
聞聲趕來的刺客越來越多,我才打了一會,就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刀劍如疾風驟雨般,我來不及應對,最后被逼至角落里。
「念知!」
朝我趕來的蕭北塵一臉擔憂。
他周身環繞著殺氣。
劍氣一揮,圍攻我的刺客瞬時間倒下一片。
那陣仗猶如當年在戰場時,他騎馬飛馳,勢如破竹。
可不一會,蕭北塵的臉上就流露出了狼狽之色。
我上前扶住他,他皺眉吐了好大一口血。
「蕭北塵,你傻不傻,你自己身上有傷干嘛還逞英雄來救我?」
「念知,我怕你有事。也怕再也見不到你……」蕭北塵費勁的抬手幫我擦著眼淚,可是越擦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