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起來,快啊。
「你?輪得到你來說我!」
嬌兒憤怒到了極點,根本沒有思考,直接伸出雙手將我推倒。
我毫無防備地摔倒在地。
陡然,肚子如刀絞般疼痛。
我坐在地上,扯著嗓子喊:
「我的孩子,孩子。」
彈指之間,守護我的暗衛從門外涌進。
在被扶去看醫時,我還不忘囑托暗衛將她看住。
其實,我是故意的。
故意讓她推我的,我早就在屁股后墊了軟墊,傷不到我。
只是為了讓她被關一陣。
13
在黎明到來之前,便已知勝負。
徐彥卿得償所愿。
袁立奉命將府邸的人接進皇宮。
可他一回來,就見我虛弱不堪地癱在床上。
我身邊的侍女將事情與他一講。
「我會將事情告知圣上。」
圣上,這個稱呼,改變的可真快。
他神情復雜地看向我。
「夫人,你要成皇后了,腹中孩兒即將成為圣上第一個子嗣。」
是啊,可是遠遠不夠。
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皇后之位。
我被八抬大轎地抬進宮中。
金碧輝煌的皇宮內經過一番洗禮,變得比之前更加的干凈了。
想來是為了我的身孕,特地趕時間打掃的。
只是空氣中,還是有較濃的血腥味。
我被安排住進了皇后的寢宮,鳳鸞殿。
待到夜晚時分。
再見徐彥卿時他已然一身龍服。
我假裝虛弱躺在榻上。
他滿臉關切地坐落在我身旁。
「朕已經知道嬌兒所作所為,已經把她囚禁于冷宮里。」
他目光從我臉上移至隆起的肚子。
「國師算出,皇后所生之子是本朝的氣運之子,不容有失,今后朕會安排些人來伺候你。」
算一算,還有三個月就將要臨盆。
至少這三個月,我是安全的。
「我有份禮物送給皇后。」
他笑著地說著這句話,眸中跳躍著興奮。
「你的姐姐們,現在被我關在大牢里,如何處置,由你做主。」
「她們都被你抓了?」
面對我的疑問,他抬起手捋起我臉旁的碎發撇到耳后。
「朕給你報仇的機會。」
雖然他的動作和語言極為輕柔,可我卻感到毛骨悚然。
在此之前,我以為他只是充其量有野心,有城府。
可現在我突覺,他是狠厲的惡狼,是夢里的惡魘。
14
我沒想過要對薛家如何,除了薛司司,我與薛家的恩怨都犯不上生死。
反倒是因為徐彥卿謀反,薛家作為前朝唯一的外戚,沒了活路。
他如今把刀遞給我,讓我報仇。
倒是說得輕巧。
于是我找了日子,去天牢準備探望薛家姐妹。
卻在路上動了胎氣,便作罷回宮。
我有礙的消息很快傳到徐彥卿的耳朵里。
他來探望,順便告知,國師建言龍裔誕生前,我都不易見血腥。
薛家的人在牢里,這些日子便由他們自生自滅去。
完了還問我:「皇后可還有顧念母家的情分?」
「我在薛府的日子,皇上是清楚的。我也沒有那麼寬宏大量。」
說完,他似乎對我放下了一絲戒備,親親撫摸著我的肚子。
流光易逝,轉眼間已然到了臨盆的前幾日。
在這三個月里,朝堂逐步穩定,社稷動蕩消減。
期間,他等不及把嬌兒放出來,還封為裳妃。
兩人依舊如膠似漆。
而我則安神養胎,國師每日過來為肚中孩兒祈福。
我明白,這孩子生下來的那天,就是我的死期。
國師如往常一般祈福結束,行禮退走。
我頭一次出口挽留,并且屏退了四周的女婢。
「如今紫黛恢復的可還好?」
說完,本背對著的他瞬間轉過身來。
「謝娘娘關心,紫黛已然恢復。」
「你是皇上看重的人,以舉國之力,找萬解花不難。只是紫黛恢復,我卻至今還未見過她一面。」
「紫黛記掛著娘娘,也記掛您肚子里的孩子。但她民女之身,如今見皇后娘娘,只會沖撞了娘娘,還是不見為宜。」
我眸子一沉,便讓他退去了。
生產這一天,來的太快。
我抓著床被,使勁折騰。
疼痛感從下體傳來,撕裂感使我仰天長嘯。
汗水從我迸發的毛孔中釋放而出,一滴滴汗滲出,濕滿了整個大床。
我的臉色漲紅,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直至啼哭聲響徹了一片天。
我高興地叫產婆讓我看一眼孩子,但她竟站著不動。
緊接著,我便看見徐彥卿和嬌兒一同進來。
嬌兒從產婆中接過我的孩子。
她如花兒一般笑道,「謝謝姐姐替我生了一個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
生產已然讓我力竭,我也只能發出微小的聲音。
「我的皇后此刻還能如此淡定,讓朕不由得佩服啊。」
徐彥卿在一旁冷冷的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隨后,袁立被人押了進來。
他身上已無一處好皮,被繩索緊緊地捆綁著。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你不會以為,靠袁立和他收買的那些死士埋伏在你的宮殿,就能暗殺我吧?」
我急忙想起身,卻被嬌兒死死按住。
「你,你們!」
徐彥卿邪笑道,「其實那日在書房,你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對吧?」
我的瞳孔瞬間放大,原來他知道。
「所以你收買了袁立,甚至還想拉攏我的國師。」
說到這里,一身素白的國師已經畢恭畢敬站在徐彥卿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