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并不是他的責任。
門外動靜愈響,是王二母子得知我逃走后來要人來了。
我身子一顫,再顧不得什麼,在王二母子闖進來那刻解了腰帶便鉆進言璟懷里。
動作之快,言璟尚未反應過來我便將頭不管不顧貼著他胸膛。
他驚異的神色叫我臉上發燙,但我抱著他腰的手卻纏得更緊了些。
便是什麼都不顧了,我是天朝公主,金枝玉葉,豈能落在那等丑人手中。
便是要成親,我偷偷看了言璟一眼。
起碼也得這個姿色。
王二母子聯合一眾村民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言璟仙人之姿,神色冷淡,卻將我堪堪抱在懷里。
我冰肌玉骨,臉色酡紅,嬌弱地攀著言璟的肩,一副受之無力的模樣。
村民呆滯過后便是沒什麼底氣的詢問。「璟大夫,這,這女子應是王二的新婦……「
王二母子氣得火冒三丈,卻到底按耐住破口大罵的沖動。
她轉頭向我,「浪蹄子,給我過來。」
言璟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好似置身事外一般,我恐懼地捻起他的一撮發,像捏著自己的救命稻草。
「求求你,阿璟。」
「救救我,我就是你的。」
半晌,等王二的聲音在身后愈演愈烈,我看見言璟的眼簾顫了顫。
他的聲音在熙攘的人群中擲地有聲。
「她以后,留在這。」
2
當一切歸于寂靜。
言璟指節碾過我臉上的淚痕,神色不無諷刺。
「現在這個結果,你可還滿意?」
我仰起臉抓住他微屈的小指,回避他刺人的問題。
「剛才我沒騙你。」
「我真的會一直陪著你,你救了我,我就是你的。
「
天真的面孔仰著,粉瓣一樣的唇嬌憨地抿著,任這世間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不為所動。
然而言璟不容置疑地抽回自己的手,一絲多余的神情都沒外露。
「我與王二,有何不同呢。」
「既不愿意嫁給王二,卻愿意陪著我。」
他坐回桌案邊,支著腦袋看我,燭火深深淺淺映在他幽暗的眸子,他聲音散漫,「騙子。」
我暗罵了一句難搞,眼角卻露出一分羞澀。
想著自己如今四面楚歌的處境,想著皇兄,想著回去之后的榮華富貴,想著還能相見的白月光太傅。
我拿出畢生的演技,像一只貓兒似的湊到他身邊,輕輕搖了搖他的袖子。
「阿璟生得好看。」我眉目含羞,「喜歡阿璟。」
他愣了愣,似要笑我膚淺。
「情之所至,理所當然。我對你,一見鐘情。」
他的話被憋了回去,隱隱有些被嗆住的難堪,甚至有一種難以言表的羞憤。
總之面色復雜。
夜里躺在柔軟的床上,我不禁感嘆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只是不知道皇兄什麼時候才能來接我。
若他遲遲不來,我該如何。
若叔父殺來,我又當如何。
迷迷糊糊睡過去前,我心中篤定,拿下言璟。
他屋內陳設,以及姿容談吐,絕非這鄉野能有。
我需要他的庇護。
他一定要,對我難以放手,愛得死去活來才可以。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我天天變著法向言璟獻殷勤,務必向他證明我的真心。
他書寫我磨墨,雖然磨了一半嫌累躺在一邊的榻上睡著了。
言璟的隨意放置在書房里的一張榻都比我屋里的床舒服。
我便時常借磨墨陪侍來蹭他的榻。
一開始言璟還會冷著臉賞我幾個腦瓜蹦子,后來久而久之便隨我去了。
甚至某天那榻上還能出現一個精美的軟枕。
他吃飯我布菜,雖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給下人的菜實在粗劣,而給言璟的小廚房單獨做的菜卻不輸御膳房。
我經常借著試毒的名義還能偷吃上幾口。
一開始他還會瞪我幾眼,后來桌上便不知何時多了一副碗筷。
他煎藥我看火,雖然幾次被賣東西的小販吸引去試吃忘了藥。
一開始大多都是被他罵兩頓,后來他就習慣了,甚至在小販吆喝的前一秒就能掐住我的后脖頸子。
「干活。」
他出門義診我背包,雖然他幾次三番說過不用我背。
但我還是要跟著,去鎮上探探皇兄的消息。
他洗澡我搓背。
當然這是我尚未完成便夭折的計劃。
夜里偷偷摸摸拿了澡胰子進去,還沒看上兩眼就被他扼住喉嚨。
他表情森冷得可怕,卻在看見我后全數退化為無奈和不知名的羞憤。
「孽障!你,你一天到晚究竟有沒有什麼正事要做?」
他濕漉漉的手從我的喉嚨移至眼前,微熱的水汽蒸著我的肌膚,有些微妙的癢。
我吞了吞口水,危險解除,接下來便是美色上頭。
剛剛驚鴻一瞥看到的腹部肌理叫我口干舌燥,說出來的話也結結巴巴沒過腦子。
「我就看看……」
我不敢再答,只眼珠貼著他的指根滴溜溜轉。
衣物被穿上身的悉悉索索聲響起,我撇撇嘴,「遮什麼遮,不過如此。「
話音剛落,我就被丟出了屋子。
院里的小廝湊上來問我看到了什麼,我故作神秘地搖搖頭,「嗐,可惜,可惜阿。
「
小廝石化,連話也說不清楚,「啥,啥啊。」
小廝不敢置信。